夭落落看着安静的几人，突然叹了口气，她的这些朋友啊，在短短的生命中很少有执着的地方，但一旦执着了就开始偏执，这样在这种游戏世界里很容易变的很苦。如少年，又如他们。

“游戏有时候就是游戏，需要放得下。但游戏有时候又很能影响人，所以要拿得起。”夭落落拍拍大汉的脑袋。“知道了吗？”大汉乖乖的点点头，夭落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汉，也就是林尼姑同志在某些方面和少年很像，这种话一定能起到作用，但不是因为这话，而是因为出自于她口中。

“你可以了，至于你……大爷。”夭落落看着奇奇怪怪的道姑，冷笑。“林尼姑是怎么的我了解，大爷你怎么跟着……。”道姑尴尬的摸摸鼻子：“意外，意外。”

“才不是意外，他可主动了。”林尼姑继续卖大爷：“当时我在街道上，他在店里杀的比我还欢。”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妮子。”大爷真想一巴掌拍过去，他当时出手真的绝对是个意外。后来成立杀手组织完全是因为局势控制不住。再加上两年前的事情，直接把他们推到了另一个方向，以至于有了今天这一幕。说实在的今天这个阵容，不用说做事，就是凑在一起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根本就没有完成任务的可能，但是不用担心……大爷看了夭落落一眼，接下来一切操心的事情就交给落落了，他终于可以回到酷帅吊炸天的状态了。

“你也过。现在成衰衰你…过来。”成衰衰抬起头，不明就里的凑过去。夭落落深处大手在他脸上的疤痕戳了几下，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眉头一挑。

“你们打架打的很欢啊。”此言一出，场上几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一个个默默的低下头。夭落落接着说：“以前不是说过打架不打脸吗？这次怎么出手这么狠。”

成衰衰惊讶的看着落落：“你怎么看出来的。”

“哼。”夭落落看了那刺眼的伤疤一眼说道：“你们几个是谁拉拔长大的，这伤虽然叠了几层，但最原始的那几道伤口我还能看不出来，那真是我枉费把你们一个个喂大。”

“脸颊上那道入骨最深的刀疤是林尼姑那丫头划的，连接的脖子上的那道是大爷挠的，烧伤的那一道应该是妖精，那红色痕迹是无夜那家伙吧。这是群殴啊。”听到这话，成衰衰摸摸自己的伤疤，笑了起来：“落落你的眼神是越来越好的，当时是我的错，他们已经很手下留情的，而且这几道伤……是帮了我。”

“哼。”林尼姑哼了一声转头：“不要以为说好听话，我们就能原谅你当时说的话，说了那种话的是不可原谅的。”成衰衰点点头，虽然他觉得从头到尾这群家伙也没怪过他，但没事还是需要这样傲娇的折腾一下的。

“至于覆盖这些伤疤以上的伤痕……。”夭落落眯了一下眼睛：“这些伤痕是褪不去吧。”她的话让场上很多人都安静下来，冥烛的光把所有人的脸色都映的苍白无力。

“虽然我说游戏有时候就是游戏，但报报仇这种调味剂还是需要的。”成衰衰笑了，这话不止一个人对他这么说过，但是从夭落落口中出来，让他像是从噩梦中解脱一样。于是他很自然的脱口而出：“三年前，没能在身边，对不起。”

夭落落愣住了。成衰衰接着说：“两年前重新打造凤尾羽箭对不起，打碎了聚魂铃对不起。所以，谢谢你还活着。”夭落落一时间转不回来，什么重新打造凤尾羽箭，什么聚魂铃，她一点都不明白。但她清清楚楚看明白的成衰衰眼里的难过，对着她说对不起，但比她还难过的好友，她能说什么？于是她轻轻的抱住他。

“虽然很多事情糊里糊涂，但是没关系。”成衰衰把头埋在她肩膀上点点头，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心里的坎，不能忘，不能过，于是日日夜夜噩梦无尽。夭落落的这句没关系，是他这么多年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