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生吃力的摇摇头，伸手抓住一边太渊的手：“二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只有你……只有你知道……芳华草……怎么解……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不要记恨……大哥”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芸生，你先休息一会，睡醒就没事了，你一定会没事的，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了”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是我的……自己的……”

“芸生，芸生，你醒醒芸生”

芸生的意识渐渐消散了，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开始消散。

白泽看着芸生消失，呆住了，就连孩子的啼哭似乎也听不见了。

芸生的气血随着孩子的出生，已经被消耗完了。

这个孩子几乎是芸生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往后的很多年，每当赤渊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就想到了芸生，不管是眉眼还是其他，几乎都与芸生如出一辙。

太渊将芳华草的解药配了出来，交给了赤渊。

外界都在说，天君仁慈，虽然对异族赶尽杀绝，但是对东海还是放了一马，羌无只是被囚禁起来，并未处死。

赤渊没有处死羌无，不是因为真的仁慈，只是在音巳的事上，赤渊渐渐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个世界的轮回，似乎是有一个人有一双手在控制，即便你预测到了，但是终究没有办法避免。

音巳是如此，般若也是如此。

芸生虽说不怪太渊，可是太渊已经做错太多事了，他始终不能原谅赤渊，赤渊索性将他关进了碧落黄泉的孤岛。

这九重天似乎已经恢复往日的宁静了，每日里赤渊接受众仙的朝拜，在大殿里处理政务，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想起来以前的事。

白泽不见了，带着孩子离开九重天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白波与九重天本就僵化的关系，在白泽消失以后彻底决裂了。

白泽中了芳华草的毒，本是服了解药就没事了，但是白泽在芸生生产的时候，冲开了穴道，强行为芸生渡了灵力，导致芳华草的毒入侵了经脉，即便是服了解药，也于事无补。

赤渊一直在白泽和芸生的孩子，但是派出去的仙人都是一无所获，久而久之，赤渊都已经不接的这孩子的眉眼了。

般若走了以后，赤渊还是会经常去以前般若的大殿里坐上一会，喝一盏茶。

大殿始终还是保持从前的样子，从没没有变过。

朝会的时候，众仙总是会说“天君，后位不能一直空缺，要绵延子嗣啊”

那个时候赤渊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来音巳和般若。

初始的时候赤渊以为是爱音巳的，但是久而久之，音巳的脸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是记得那一日在大殿上的时候，他将丹药递给音巳，音巳决绝的吞下去。

至于那张脸，似乎越来越模糊，怎么都想不起来。

至于般若，赤渊从来不敢想，他不知道那是爱还是恨，只是那些复杂的东西都在他的心里缠绕着，始终解不开，索性他就让它如此了。

这天庭越来越冷清了，高处不胜寒，赤渊的身边终于谁也不在了。

很多时候他觉得是不是他做错了，这位置本就不该是他的，是他硬生生的躲过来，大抵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白泽在孩子过一百岁生日的时候将孩子带了回来，那时候白泽已经大限将至，芳华草的毒已经侵蚀了他的整个身体。

他将孩子交给赤渊，他说：“芸生已经不在了，我不敢将孩子带回白波，你是天君，又是芸生的哥哥，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庇护这孩子一生周全便是，我在凡间遇到了以为与芸生极为相像的女子，她似乎是芸生的转世，我与她成亲之后，她一生都没有孩子，她养着芸生的孩子，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只是她不记得这个孩子是她用姓名生下来的，她给这孩子取名叫袁青衣，以后就用这个名字吧，只是以后别让她知道她的娘亲是因为生她去世的”

白泽摸了摸沉睡的孩子的脸，转身便离开了。

从此时候，赤渊便有了女儿。

那时候袁青衣只有一百岁，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赤渊看着她，她总是看着赤渊咯咯的笑，赤渊给她娶了小名叫牙牙

再后来赤渊娶了新的天妃，新的天妃也是个善良的人，将牙牙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每每牙牙见不到赤渊的时候，总是会自己偷偷往赤渊处理政事的大殿里跑。

她也不进去，就在大殿的柱子后面看着赤渊咯咯笑。

赤渊将她从大殿的柱子后面抱出来，她就搂着赤渊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父君可是太忙了，父君已经许久没有来看过牙牙了，牙牙想父君了”

赤渊宠溺的抱着牙牙坐在椅子上，牙牙抱着赤渊的脖子不松手：“我知道父君一定累了，今天娘亲给牙牙做了好多好吃的，牙牙知道父君一定饿了，牙牙来带父君去吃好吃的，牙牙不舍得吃，都留给父君吃。”

“好，父君知道牙牙最乖了，走吧，父君去看看母妃给牙牙做了什么好吃的好不好”

牙牙迈着短短的腿，从赤渊身上爬下去，抓住赤渊的袖子：“父君快走，一会娘亲就把好吃的都吃光了，牙牙和父君就都没有吃的了”

赤渊笑看着牙牙，跟着牙牙的脚步满满的走着。

那几百年，赤渊不知道吃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知道牙牙学会辟谷之后才知道，原来父君早就会辟谷了，父君可以一直不食五谷。

但是从那以后，赤渊竟然觉得不辟谷也是极好的，每逢牙牙生辰的时候，赤渊都会带着牙牙去凡间去一趟，但是牙牙总是会问，“父君，这是哪，似乎是与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有好多好吃的”

赤渊总会抬头看着天，将牙牙抱起来，指了指远处的云朵轻声对牙牙说“这个地方啊，是你母亲曾经最喜欢的地方，现在父君带你开，就当是你见过你母亲了”

牙牙总是懵懂的摇摇头，趴在赤渊的脖子上，傻傻的吃起来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