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说真的，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威德尔都有点麻木了。但是对于这件事，他依旧感到非常意外。

和圣战教廷中的其他人相比，威德尔对莫里尔·哈尔斯的第一印象相对是最好的。从最开始的交界之城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以一定的方式给自己一些警示。虽然有些因为自己过于迟钝而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但是她的预报的确给了自己一些帮助。

可到如今，自己却又被告知人是假的。

之前跟自己通讯的，是本人还是这个假人？如果是本人，那么他是什么时候被替换掉的？是没多久，还是早就被换掉了？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相对于摸不到头脑，一脸茫然的威德尔，亚瑟倒并没有显得过于意外。

因为，他所感受到的，更多是骇然之意！

虽不曾见过这位被培养为家族接班人的家伙，但是和哈尔斯家族早已有过接触的他，自然是知道莫里尔究竟被保护成什么样子。

如果要将人换掉，那就只能把本人处理掉，而且，让整个家族永远闭嘴。

这样想的话，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就很明确了。也只有他，即可以做到这件事，又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哈尔斯家族所依附之人，莫奈·乌尔达。

这样一来，自己商会下属分会前几年账上哈尔斯家族所拖欠的巨款一直没人来清算，就说得通了。

人都没了，还会来结算账目吗？

真是想不到，哈尔斯家族这个曾经在三维空间赫赫有名大型军火世家，躲过了官方的清剿，逃过了多维空间的魔力侵蚀与野性规则的淘汰，却仍没能躲过覆灭的结局。

而且任谁也不可能想到，干掉他们的人，居然会是自己长期以来信赖的主家，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莫奈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这个神秘女人继承莫里尔·哈尔斯之名究竟要作什么，这更多的疑问，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就连因为亲历此事而被莫奈追杀的044,恐怕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没说明白。”关于莫里尔的事情，卡丽斯也就说这么多，看着两人难以置信的眼神，莱尔一下子慌了，“不过卡丽斯说如果可以的话，不要与她正面冲突为好，她并没有打算与大家为敌。”

“卡丽斯这么说，应该有她的道理的，我知道了。”威德尔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了，他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了一丝火花，“圣战教廷啊，准备好接受世界的愤怒吧。”

虽然还有疑问，但有关于莫里尔的事情也只能暂且放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结束这个混乱的局面。既然“他”已经出现了，那就说明这次的作战，的确是圣战教廷参与的了。

他们让整座城市陷入战火之乱，很容易想到，有多少人将会阴阳相隔，有多少人将会流离失所。这座城市，将会变成怎样的地狱。而且，他们一次惹到的人太多了。这已经不是时空联合会与圣战教廷之间的事情了。而是——

宣战天下。

双方之间的战火已经正式点燃，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和平解决圣战教廷的问题再也不用考虑了。

等结束了这场动乱，接下来，就是双方之间的全面战争了。

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时空议会促成讨伐圣战教廷的联军的。

“不，我们的敌人已经不只是圣战教廷了。”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话，从亚瑟口中飞出，“我认为，第零号工会应该也已经参与进来了。”

“难道说，这些武器，真的是他们提供的？”

“哎呀，我真应该想到的，时空联合会的情报系统是多垃圾。我也应该想到，你的反应是多么迟钝。既然如此，就让我帮你分析一下吧。”

突然之间，亚瑟面露疲态，他不想再谈及时空联合会这个畸形的产物了，毕竟自己也是参与其中的。

他也不想再考虑，威德尔究竟是没有经验，还是真的笨。

“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的莫里尔·哈尔斯，终究是圣战教廷的成员之一。而且，‘他’也一定是第零号工会三巨头之一的乌尔达家族旗下成员。那就说明，‘他’是这两股势力的代表。‘他’的存在，很有可能促成两股势力的合作。所以就算我说错了，第零号工会没有参与这次的袭击，你们也必须将其视为敌人。”

“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时空联合会的情报系统真是……威德尔终于明白，张维军为什么要瞒着时空议会，在背后培养诸如013、044这样的特工了。

有用的情报全都控制在时空议会手中，时空联合会不仅做着最苦最累的事情，还什么都不能知道！

“另外，今天晚上的人虽然多，但是，但是关键人物根本没有出现。”亚瑟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定了情况之后便继续说道，“第零号工会的首领，也就是路里克家族是从来不会参加这个宴会的，他们从来都是幕后行事。而以三巨头为首的元老会，实际上每年都会派人前来。一来可以收集情报，二来可以尝试与一些主要人物结交，为其复出做准备。但这次的宴会，不光元老会其他成员没有前来，就连三巨头都没有来一人。”

“一个人都没来？会不会是派什么代表来参加的？”如果真的没有派人来，那么自己的嫌疑不就直线上升了吗？威德尔再傻，这点事情还是想得通的。

“倒也不是一个人没来。”亚瑟伸了伸下巴，指了指远处一具正在被抬上担架准备抬出宴会厅的尸体，“他是三巨头之一的迪泰恩家族现任族长的亲弟弟，因为族长本人长期不在家族中主持事务，所以本人似乎正在向家族中递交议案，弹劾族长本人以求上位，结果议案还没通过，人就先没了。”

啊，这不是，挟私报复吗？

“所以现在看来，第零号工会的嫌疑基本上是没法洗脱了。”看着威德尔愈发艰难的神情，亚瑟继续说道，“如果真要分析的话，他们参与到这件事情上的可能性，就几乎是一了。”

“这……”

尽管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锻炼，他的抗打击能力已经不是一般的强了，但如此沉重的消息，还是让威德尔的心境一下子混乱起来。

敌人不仅越来越多了，还已经有组织聚在一起了。听到这种消息，恐怕没有人能笑起来吧。

“不过看样子，第零号工会暂时还没有浮出水面的打算，他们目前的计划应该是支援圣战教廷相关行动。所以啊，你就当他们是一伙敌人就好了。至于他们是不是会在其他方面搞什么小动作，我们这边可以帮你盯一下，如果有情况我们会尽快通知你的。”

“啊，那谢谢您了。”

“还有啊，双方之间的合作，真的是牢不可破的吗？你想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的两个敌人是不是都在彼此戒备着对方呢？”想到了什么，亚瑟突然点了点头，凑到威德尔耳边小声说道，“否则的话，这个假的莫里尔·哈尔斯为什么没有杀掉你的那几个手下呢？是因为自己打不过吗？当时你的手下应该都受了伤，无法全力应敌才对。那是因为不愿意吗？‘他’现在是圣战教廷的手下，既然彼此是敌人，那么上面就一定会下达消灭有生力量的指令，至少是我的话，我就一定会这么做……而且，‘他’会送东西给你们，这是不是说明，对方希望你们能战胜对方，消灭对方的战力呢……”

“啊，他又回来了！”就在亚瑟与威德尔分析现况的时候，便听到宴会厅大门方向有人喊叫到，“是洛迪纳，亲卫军首领上来了！”

走到楼下没几分钟，洛迪纳便回来了。而且，他还带着自己的手下，以及跟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的夕云。

，“是洛迪纳，亲卫军首领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