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听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僵了一下，车子差点撞上前面的车，连忙急打方向盘，停在一边的应急车道。

小蜻蜓，“爹地。”

江凌嗓子里难受的就像浓硫酸腐蚀一样，半天才挤出了两个字，“爹地在听。”

小蜻蜓还不知道爹地和妈咪离婚的事吧？

小蜻蜓很乖巧地出声，“那我等你，爹地，你快点来哟，妈咪眼睛都肿了，嗓子也哑哑的。”

江凌，“好！”

除了好，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最爱的女人在哭，他却没有办法安慰她，他最宝贝的女儿哭着打电话，他却不能多说一句话。

等了许久，感觉心情平息以后，他给慕容聿打电话，“少爷，小蜻蜓给我打电话，我回慕容家看一趟。”

慕容聿，“去吧，记住，和小蜻蜓搞好关系。”

江凌，“……”

小蜻蜓是他的女儿，他们关系一直很好，需要搞好吗？

不过关系好是在家里！

这些年，为了防止这一天发生，在外面，他一直对小蜻蜓冷冷淡淡的，特别是在涣涣不在的时候在慕容聿面前。

开车回到慕容家，他被阻拦在门外。

江凌没有走，等在门口。

他没有给小蜻蜓打电话，不想利用自己的女儿才能进这道门。

父亲这些年对他不错，就算不能进门，他也会在慕容家的大门外给父亲守孝！

爸爸，对不起，我没得选择！

从小，就被培养，身上就种下了毒，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说起来，在慕容家的这几年，他倒是过的很温馨。

虽然他出身普通，父亲却因为涣涣的喜欢，一直对他礼遇有加，并没有因为看不起他。

……

几个小时后，慕容涣涣问了一句家里的佣人，听到江凌还没有走，冷笑了一声。

他现在回来装什么仁义？

不会是为了带走小蜻蜓吧？

她是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也不会让他在父亲的葬礼上生事，脏了父亲的眼。

千千看了一眼，拉了拉姬左，到一边，低声道，“我们出去看看。”

姬左“嗯”了一声，跟上了千千。

两个人出了门，一路到了慕容家的大门外，远远就看到了江凌。

他站在外面，抽烟。

看到千千和姬左出来，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千千出了门，冷冷地出声，“江先生，我二姐姐不会见你的，走吧。”

他站在这里，不是徒惹二姐姐伤心吗？

江凌低声道，“我来看看小蜻蜓和父亲。”

慕容千千轻笑了一声，“小蜻蜓，你还是不要见了，至于爸爸，他走之前嘱咐过我们，不想看到你，至于原因，虽然我、大姐姐和二姐姐不知道，但是江先生自己应该清楚吧？”

江凌，“……”

他看向千千。

都是没有想到千千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在慕容家，千千一直在父亲和两个姐姐的保护下，从不接触任何阴暗的一面。

就算千千在外面的这些年，看起来千千在外面一个人，其实父亲让人在暗中帮她打点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