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迷茫，也许是她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又也许是今夜的黑暗太温柔……

总之，这次烬没有凶她，而是说：“那你呢，小黑对你不也挺好？”

“那不一样，”叶萦急急地说，“小黑它还只是个幼崽，好骗！只要给吃的，它就喜欢我！而你……”

你已经是一头成年斯塔卡了。

一头成年的、三观早就成形的，恐怖凶残的高阶魔兽。

叶萦在心里默默地说，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伤感，不知烬的幼年是什么样子？怎么养成这么过分的性格的，一定……

一定……

吃了不少苦吧？

就像小黑，她刚刚认识小黑那会儿，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又凶，又不听话，因为在万仞山独自战斗惯了。后来相处久了，她拿了那么多好吃的给它，才慢慢地把它喂成了现在这么傻。只有幸福的孩子才有资格犯傻。

正想着，就听见掌心星辰印空间里的小黑吵吵嚷嚷：【嗷，叶萦！什么叫只要给吃的我就喜欢你！我是那样的魔兽吗！嗷！我……】

叶萦果断又切断了和空间的联系。

她为什么要说又？

……

烬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就像在蹭一匹很光滑舒服的缎子。

他没有回答叶萦的问题。

叶萦不死心，又问了一次：“你第一次遇到慕千星的时候，是成年了吧？你……是什么时候遇到慕千星的？”

“小女孩，你非要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我只是好奇……”

“好奇心不值得你这样冒着被我咬死的风险。”烬不蹭她的发丝了，用爪子抚.摸上她的面颊，一双幽暗的紫眸看着她的眼睛，“这次我们在黑暗森林久别重逢，你似乎很反常，以前在圣灵学院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关心我。怎么，你该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喜欢？！

叶萦的心猛地一跳，条件反射摇头，大声辩驳：“才没有！”

他笑了：“说谎。”

“我说没有就没有！”她对他怒目而视。

“没喜欢上我最好，”烬的爪子松开她的面颊，又抓着她的身体轻轻一翻，把她翻了个身，面朝外，背脊贴着他的胸膛，被他从身后拥在怀里，“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的，小女孩，好好收起你的心，别到头来伤心的是你自己。”

叶萦没料到他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把锤头重重砸过，痛得猝不及防。

烬……

永远不会喜欢她？

那不是正好吗？反正她也没有喜欢他，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觉得这么难过？

叶萦的一只手不觉抓住了自己心口的衣衫，小哥哥……

“烬，”她极力抑制住声音里微微的发抖，“我可以不喜欢你。但在那之前，你必须满足我一个好奇心，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慕千星的？”

“可以”不喜欢，那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

烬的眼眸变得更暗，望着怀中小女孩单薄纤细的背影，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