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顺势看过去。

“变异，变异在生物体上泛指生物种与个体之间的各种差异，包括形态、生理、生化以及行为、习性等各方面的歧异，变异是生物进化和人类育种的根源，包括可遗传的和不可遗传的变异……”

锦年点点头，突然骂道：“你说我家小五，小八，小九，十二和十七，是杂种！”

离桑一愣，

他可什么也没说！

算了……

“买错了，可能这是绿蟒！”

曦晨已经悄悄退出了屋子。

她第一次见到主子像个狗皮膏药一般和人争论不休，也是十分温馨的场景了。

其实曦晨的心里更多的是惊慌。

主子从大邺赶过来，紫金阁定然已经知道了。那是不是说，她的哥哥也知道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被抓回去……

“怎么了？”

锦年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与离桑的争吵，走了出来。

“没什么！”曦晨下意识地掩盖住自己的情绪，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刚刚谢谢你……”

锦年被道谢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谢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曦晨只是笑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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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曦晨都好像有心事一般。锦年很识相地呆在自己的寝殿里，没有去试探别人的心事。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如何能让离桑正大光明地留在她的章晗殿。

可是太难了！这里是傲孤，不是南宫岳眼皮下。沈江言这个暴君一向爱吃醋，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未踏足章晗殿了。

还有赫连容珠那个老妖婆……

对了！

现在她和那个老妖婆还在联盟期，也就是说，她的身边还捆绑了一个巨大的隐形炸弹！

如今离桑虽然陪在了她身边，可是这个老妖婆依旧不得不防！

锦年心中苦闷，翻了个身。

“要是我没来傲孤多好，或许我还有勇气同这种老妖婆斗一斗……”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锦年宛如一个受气包一般，只能怂怂的缩在被窝里，哪还有当年那个红衣女侠半分的豪气。

“纵豪情万丈，耐不过匆匆岁月，人间炎凉，太过伤人！”

若是你告诉十年前的华霓裳，她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一定不会相信。

可是如今，

“若是我当年知道救了镇北以后是这样，我就不该逞英雄，把机会让给纳兰……”

“那我该如何呢？”

锦年想不通了，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简直无解。

其实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让自己的结局好一万倍，但是就算知道结局，她又能改变吗？

十年前的她不能对纳兰尘不动心，不能对他的冷漠怀疑不伤心，她不能在秦安王谋反时眼睁睁地等着纳兰尘赶来，让镇北身处险境却不出手。

三年前，她不能对闵莹香的牺牲无动于衷，不能对可能被殃及的大邺百姓无动于衷，不能对这世上最爱他的男人保留一丝私心。

其实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是她自找的……

锦年闭上眼，四周很静很静，她仿佛躺在一叶扁舟上，四周是看不见的江岸，是汪洋大海。

她做了一个梦。

水花荡漾，将男人俊美的脸吞没。

沈江言终于承受不住，整个人仰头落尽了药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