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哀叹道：“好了好了，现在连我的丫头都倒戈了。”

看月一面替她卸了妆，一面道：“世子对世子妃好着呢！要不是世子是为您好，我们怎么会帮外人说话。”

蒙声从镜子里打量着她，道：“你觉得段寒那个人怎么样？”

看月手一顿，道：“段长史哪是我可以评议的。”

蒙声道：“他跟靳时差不多年岁，也该成家了。”

看月抿了抿唇，道：“这事儿哪要世子妃来操心，上头还有王爷王妃呢！”

蒙声笑道：“就是想替他先相看相看，至少得选几家姑娘让他自己看看合不合适吧！你对京中各家姑娘都挺了解，你说说，有没有合适的？”

看月僵着脸，道：“段长史自己都没急呢！若真是要选几家出来，京兆尹杨大人家的侄女倒是温婉贤淑，与段长史门当户对。”

蒙声笑了笑，说：“改天我去打听打听。”

看月和段寒之间那点心思，她早看到了。今日先试探试探看月，明儿再试探试探段寒。确保两人都有那意思，她才好牵红线。不然误会了就尴尬了。

看方才看月那一股醋劲儿，就知道是看上眼了。

靳时在书房坐了一会儿，看月就来了，在外头道：“世子，世子妃让您赶紧回去休息了。”

靳时回去看到人安安分分地睡着，笑了笑，道：“方才计谋落空，很失望？”

蒙声装傻道：“什么计谋？”

靳时捏捏她的鼻子，道：“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

靳时许久没梦到那些人了。今夜又入梦来。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有人在前方拼死厮杀，尽管肩头已中箭，却依然不影响她分毫。敌军大败后，她终于坚持不住昏倒。

醒来后有人站在床前，愧疚地看着她，道：“是我的失误，才让这么多将士白白牺牲。”

床上的人半晌没说话，只有眼角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没入发间。

“你可以说一遍你错了吗？”许久，她才开口道。

床前的人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你从不认错，因为你从不犯错。”

靳时猛地惊醒。

这是他今日对蒙声说的话，说出口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脑海里就只有这两句话。

为什么他会梦到这些事？跟他有什么关联？或者，是跟蒙声有什么关联？

翌日蒙声醒来靳时已经早朝去了。睡懒觉这个习惯她是改不了了。王妃也不要她晨昏定省，又不用去秋白院用早饭，她便想睡多久睡多久。

一夜好梦，蒙声倒是神清气爽，看月进来后蒙声却发现她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

于是问：“昨夜没睡好？”

看月此刻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有气无力道：“世子妃今日要出门吗？”

蒙声看她实在精神不好，道：“让闲云来给我梳妆，你去补会儿觉。”

看月也怕自己这样会出什么差错，于是就回屋睡去了。

换了闲云进来，蒙声道：“晌午跟我去趟姜府。”

一是去看看靳媛，二是姜可还的事情得跟姜太傅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