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凤斜了她一眼。

“你当我是蠢猪？等你男人来了，你还会认账？谁知道，你们两口子会不会联合起来欺负我？”

樊十一噎住。只得换种方式比划道：‘那不然，你随我去我娘家借来还你？否则我身上没有银子，你就是找我算账也没用啊！’

樊凤觉得她这话看起来还算有点道理。故犹豫了一下，同意道：“那好吧！不过你最好老实一些，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樊十一不再言语，只考虑着，一会揍樊凤一顿送回去呢？还是绑起来好言教育一番？

樊凤行至老樊家门口前，才好似想到了什么。

她觉得樊十一今日太过老实了，有些不正常。虽然樊十一自从成婚以后，便不太正常了。

“我就在这门口等着，你进去借吧！”某人学精了道。

樊十一见她不上道，只得走进了院子，然后将院门啪的一声给关上了。

樊凤便知道自己上了当。

她在门口“砰砰砰”的敲门，让樊十一滚出去。

樊十一压根就不理会她。反正樊凤撒泼坏的也是她自己名声，就算她真敢闯进来，大不了联合妹妹们人多势众打她一顿便是。

“十一娘，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这外头是怎么回事啊？”樊老爹正从柴房出来，扛起锄头打算出门干活。

刘氏母女早早的便出发去了工坊，这会子家里就樊老爹和几个孩子。

樊十一便将方才在路上遇到樊凤的事情用手语大致解释了一遍。

“哎！”樊老爹叹了口气。

对于樊凤，他也很是无奈，只能期盼她早点嫁出村子去，省得再欺负他们家的孩子。

偏偏窦凤和他同辈，又是个孩子，他不好多言计较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你还要去工坊，总不能一直被她堵家里头。”

‘阿爹，嵇晏一会儿便会来接我，您不用担心。’樊十一比划道。

樊老爹闻言，这才放心了些。

樊凤不肯甘心，还在门口敲门大骂，那模样十足的泼辣凶悍。难怪原本说好的亲事，那头一直拖延着犹豫不决。

估计是樊凤泼辣的臭名声多少传扬了些出去，但对方看着表亲的面子上，又不好直接道明原因拒绝亲事，于是就这么一直拖着。

目的自然是想樊凤这头耐不住，主动上门退亲。

这样一来，坏名声都是女方这头的。而且女子出嫁就这两年好时候，过了十七便是老姑娘，还要招人闲话。而男方只要有钱娶妻，即便拖个五六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所以急的只有樊凤这头。

樊凤又骂了一阵，四周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好意劝她。结果她非但不领情，还认为人家是想帮樊十一说话，便连着一块儿骂。

这下子，又得罪村里的好些人。若不是看在她家是村里大户，不好招惹的份上，只怕早就挨揍了。

樊十一也不气，就躲在家里当她口中的缩头乌龟，反正骂两句她也不会少块肉。况且，樊凤这种撒泼的蠢办法，最后损坏的只是她自己的利益罢了！

樊老爹便没有她这般镇定了。听着樊凤那些羞辱女儿的话语，他好几次要冲出去辩驳，但都被樊十一给拉住了。

“这个樊凤，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樊老爹气道。

偏偏她爹樊瑁又袒护自家女儿的紧，村里人不是没去告过状，但都被樊瑁用什么小孩子吵架不必在意之类的话，三言两语便给打发了。

再者，村里人的辈分基本都与樊凤是同辈，甚至小辈，故也不好说她的不是，省得落个目无长辈的名声。

‘阿爹不必气恼，她喜欢骂便让她骂好了，又不浪费我们口水。’

“可她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就是在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污蔑你，万一被人听了进去......”

‘阿爹放心。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不会全信了那些话的。即便是信了，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还怕几句中伤不成？’

“可......”

‘我们越是理会她，她便又能寻着由头说我们心虚了。’

樊老爹闻言，叹息了一声道：“罢了！她要骂我们也没法子，总不能跟她一样撒泼再骂回去。”

樊十一点点头，表示同意。

后来，樊凤又骂了几句，她爹便听闻消息赶来了。

然樊凤气急了，依旧不肯听劝，嘴里不干不净的继续大骂樊十一不要脸，缩头乌龟什么的。

樊瑁瞧着周围听闻谩骂声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皆对女儿指指点点，当即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偏偏还劝不动。

于是，气的一巴掌招呼在了女儿脸上。

樊凤被打的有点儿懵。

她没成想，她爹会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打她，故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樊凤边哭边辩解，说是樊十一骗了她，还说她爹不分青红皂白什么的。

樊瑁知道自己女儿什么德行，故懒得听她辩驳。

倒是周围的村民对她这话好奇起来。故问她，樊十一骗了她什么？

樊凤此刻气急，想也没想的道：“她说了要赔我银子，便将我哄来老樊家，结果关上门来想赖账，所以我才骂她的。”

她爹听闻这话，也不由感到好奇疑惑，便问她：“她为何要赔你银子？”

樊凤一噎。

她若说是上次那事，村民肯定都向着樊十一，毕竟樊十一当时并未参与那件事。

众人见她说不上话来，便更加的好奇。纷纷询问她，樊十一到底因为何事要赔她银子？

樊凤正想着该找什么理由忽悠过去，老樊家的门打开了。

樊十一站在门口，用手语半真半假的比划道：‘她上次在村口和人打架，断了一支银簪，非说是我害的。于是趁着我夫君不在，逼迫我赔她那支银簪。我只得来娘家借银子赔她，可我娘家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赔她？她便气恼的破口大骂，我怕挨打，这才将门给关了起来。’

以前的樊十一在村子里用手语与大家交流多年，所以她比划的意思，大家能看懂个大概意思。

“你，你胡说！”樊凤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