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众人异样的表情，阮唐露出一个悲天悯人的神色。

“自古以来，女子生存多有不易，她们被拘于一方庭院，只看得到头顶那一方天空……本宫不过是想叫她们知道这世间另一种如火一般绚烂的女子是如何生存的而已！”

阮唐说完，又收获了一波震惊，讶异，钦佩，了然的眼神。

“原来如此，殿下仁慈！”裴楚凌道。

他和曲然一样，家里也有妹妹，当时听到那个事情，都觉得那人受到的惩罚还小了些。

毕竟那原配妻子的行为虽然大快人心，自己也有了新的出路，但世人对女子到底是苛刻的多，不管那事情过去多久，也总能听到极不和谐的骂声。

而这些骂声里面，除了大多数坚持礼数守旧的男子外，要数同这位原配有着相同命运的妇人以及坚守礼教的女子居多！

哎。

真是想不明白。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裴楚凌也道：“殿下大义！”

穆家四兄妹也被阮唐震惊地说不出话，但很快，大家便有了共识。

殿下是要开创一个从未有过的先例，做那历史上第一个女皇，所行之事，就如她的出生一般，是天运使然，是天道所向。

她的见识学识，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他们四人又跟着真心实意地夸奖了一番。

……

曲然讲完一个故事，裴楚凌又接着讲了几个，其中不免也有之前那位夫人一般令人无法忘怀的女子，听得穆韶华都跟入迷了一样。

酒菜上桌了，还缠着曲然叫讲故事。

怕不小心得罪了穆家小姐而被阉掉的曲然哪里敢不同意，便答应说会把他们知道的都写下来交给阮唐，然后让穆韶华去阮唐那儿讨要。

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什么不该看想必长公主自有定夺，他们就不多嘴了！

吃完之后，听到外面的动静，曲然才提醒阮唐，新的故事出现了。

偷听的行为是非常不道德的，奈何这青楼的设施不太好，隔音不到位，也没办法。

可今天，外面的声音刚传来，曲然就吓了个够呛。

“死鬼，那长公主，却有你们说的那般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柔中带媚，很显然是这里的妓子。

曲然一个激灵，冷汗直往下冒，双腿一跪地直呼：“殿下恕罪！”

这合欢楼的老板有搜集八卦的喜好，因此总让格外受欢迎的头牌等人从那些贵族公子朝中大臣嘴里套话。

谁知道，碰上这不要命的，竟然当着本尊的面议论长公主，这可是死罪！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然会这么背！

男子道“嘘，议论皇家，是要杀头的，你不想活了别连累我……不过长公主，自然是极美的！”

“美？我看也不过如此，只是运气比别人好一些，投生到皇家罢了！若她和你身世一样，只怕还做不到你们这般独立自强！”是一个清冷的男声。

但对此声音熟悉的曲然和裴楚凌，还有阮唐等人都知道，这正是那黎三小姐黎锦绣！

将大雍国的掌上明珠太平长公主比作青楼的头牌，还直言她比不上头牌……

曲然和裴楚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心如死灰。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