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漠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叶子的光影正映射在床前的地面上，几声蝉鸣撕裂空间，打乱了明媚的时光。

他想起身，却扯动了伤口，一阵疼痛让他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想杀了自己，行刺的目的又会是什么，然后紧接着的问题就是，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他轻轻捂着伤口，防止自己行动带来的疼痛。他强忍着起身，走出门外。眼前的模糊有增无减，朦胧的看不清这是个怎样的地方，只有空气中淡淡的药香让季漠猜测这该是个药铺一样的地方。

“公子，你醒了。”朦胧的眼前出现一个男子，语气淡淡。

“多谢救命之恩。”季漠看不清那人的表情，躬身拱手态度谦卑。

“公子不必多礼，伤未痊愈，多在屋中休息。”那人走到季漠面前，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季漠这才看清这人，四十左右的年纪，脸上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风霜，只是眼底一片清明，让人看着就放下了戒备心。

季漠有一瞬间的愣神，呆呆的看着那人的脸。

“随着公子来的侍从有一个在隔壁房间，还有一个离开了。”男子没有在意季漠的目光，绕过季漠，进了季漠出来的那间屋子。

季漠随即反应过来，跟着男子进了屋子。

“季公子把药喝了，注意不要扯开伤口。”男子的语气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平淡如水。

“谢谢。”季漠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就在季漠还要开口的时候，房间门又打开了，来的正是剩下的那个随从。

“公子，等报信的人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随从看见坐在床边的季漠，开口说道。

季漠了然，却也没说话，他本来也没想在这个混沌的城市呆多久，更何况楚天白也不会允许。

“公子好生休息。”男子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柳先生！”季漠开口喊住了男子。

男子转身略带疑惑看着季漠，等着季漠开口。

“我这右眼模糊得看不清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季漠眯着眼试图看清柳先生的脸。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的？”柳先生走到季漠面前，一边查看一边询问季漠。

“一个月之前。”

“眼睛之前有受过伤吗？”

“没有……”季漠想了想，也确实没收过什么伤。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受过重击之类的？”

“没有……”季漠想了想之前的那次生死边缘，楚白菲并没有对他的眼睛做过什么。

“不应该……”柳先生顿了顿，看着季漠的脸，忽然道：

“有没有被浓烟熏过……”

听到柳先生的话季漠身形一震，手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狰狞的右脸颊。

柳先生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却也暗暗觉得有点惋惜。

“左眼呢？有没有和右眼一样的症状？”柳先生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前几日开始，左眼也开始有些模糊。”季漠不明所以。

“果然……”柳先生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现在只有一种办法，把右眼移除，这样可能会保住左眼。”柳先生盯着季漠如死水一般的眼睛，语气凝重。

“如果不做呢？”这种听起来就让人害怕的话，就算是季漠也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柳先生似理解一般看着季漠，沉默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