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白踏进癸号，四处看着，最后才把目光落到季漠身上。

季漠并没有反应，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楚天白看着季漠，狼狈的样子还不如一个乞丐。蓬乱的头发，发黑的囚服，浑身上下最干净的，可能就是他那半张面具了。

即使是昏暗的牢房内，也能看见面具清冷的光芒。

“这不是楚国主吗……”季漠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得说着，强挤出一丝微笑。

“看来季公子的精神还不错。”楚天白也笑着。

“嗯，暂时还死不了。让楚国主失望了，”季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慢慢说着。

“不失望不失望。季公子要死了，本王拿什么要挟季国主，每年缴纳那些供奉。”楚天白倒也直言不讳。

“季漠也是才知道，季漠原来还有这么大的用处。”季漠又挤出一丝微笑，语气有些嘲讽。

“本王一直以为季公子是明白的呢。”楚天白笑得很有深意。

“季漠都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作用。”季漠自嘲的笑着，语气竟然有些轻快。

“嗯。”楚天白点了点头。

“季公子，你觉得你这副样子，还能挺得过几个日子？”楚天白又向季漠走了两步，眼神中有凌厉的光。

“楚国主希望季漠再活几个日子？”季漠转动眼珠，直视着楚天白，眼中毫无惧色。

“嗯……本王说了日子，季公子若是还没死怎么办？”楚天白反问着，嘴角上扬，却看不出笑意。

“那楚国主到底希望季漠什么时候死呢？”季漠又问着，语气还是很虚弱。

“本王不是说过吗，你死了本王就拿不到那些供奉了。”楚天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漠，眼神轻蔑。

“如果楚国主不希望季漠死，那就让季漠回去吧。”季漠淡淡的说着。

“不，不，不。”楚天白否认着，又说着：

“本王希望季公子一刻都不要多活。”楚天白的语气森然。

“那就给季漠一个解脱？”季漠是在问着，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季漠，你到底在谋划什么！”楚天白忽然蹲了下去，盯着季漠，眼中藏着刀子，似乎要把季漠剖开来。

“季漠这副样子，还能谋划什么？”季漠终于动了动，拉着手腕的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楚天白看了一眼铁链，又盯着季漠，表情冷冷。

“楚国主不必这样看着季漠，季漠觉得害怕。”季漠微笑着，语气倒是没有惧意。

楚天白不说话，只是盯着季漠。季漠的眼中还是有着浓重的绝望，表情虽然在笑，可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意味。

“季漠都要死在这牢里了，还能有什么企图？”季漠慢慢的反问着。

楚天白慢慢起身，眼神却没离开季漠，又变成了居高临下的样子。

“季漠很累了，楚国主请回吧。”季漠闭上眼睛，不再看楚天白。

“既然如此，本王就回去了。”楚天白哼了一声。

季漠没说话，好像睡着了一样。

“季公子，希望下次见面，不是见到你的尸体。”楚天白拍了拍衣摆，转身离开了癸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