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璇呆愣愣的看着季漠，心中有很复杂的情绪。

不得不承认，这次杀人事件在季之璇的心里掀起了很大的波澜。他没想过季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要了别人的性命，分毫之间定了别人的生死。

而后的很多年，季之璇总能梦到这个场景，季漠染血的白衫，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有死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件事影响了季之璇之后的杀伐决断，以至于让他对敌人和叛徒从不手软。

季漠可能没想到，自己对季之璇的影响会达到如此深刻的地步，却也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他的榜样。虽然，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榜样。

“拖下去。”季漠语气冷漠，就好像这条人命的离开并不和自己有关系一般。

“没听见吗？”季漠扫视着愣住的两个士兵，问着。

“是是是……”两个人赶忙应着，拖着尸体向营地外快步走去。

“哥，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进攻？”季青恢复了镇定，问着。

“再等几日。”季漠漠然的说着，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对了，派人看着点晴雪。”季漠吩咐着。

“知道了。”季青应着。

季青还是有些疑问的，晴雪明明跟了季漠这么多年，这次她主动就在这，为何季漠还要派人监视晴雪？难道季漠已经多疑到了这种时候程度？

季青不解，却还是按照季漠的吩咐，派了两个人暗中观察晴雪的举动。只不过，营地地方太小，不能时时刻刻都在监视，要不然是会被发现的。

吩咐完，季漠转身回帐篷。路过季之璇的时候，季之璇才看见季漠流着鲜血的手。

“父亲，您的手……”季之璇赶忙问着。

“没事。”季漠看都没看，语气平淡，就好像正在流血的并不是他的手一般。

季之璇跟着季漠进了帐篷，一进帐篷季之璇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呛得他差点咳了出来。

他心里已经下了结论，季漠刚刚一定是在帐篷里喝酒，才不让自己进来的。

他并不知道刚刚季漠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若是他知道了，季漠因为一个女人变得这么颓废，他会不会瞧不起季漠？

季漠在出来之前已经把狼狈的帐篷收拾得差不多，只不过酒香还在帐篷内流转。还好，季漠并不讨厌这个味道。

“父亲，要不要喊军医给您包扎伤口？”季之璇关切的问着。

“无所谓。”季漠坐下来，随口应着。

季之璇却觉得季漠是答应了，赶紧离开帐篷去请军医。

军医到的时候，季漠还是在坐着，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军。”军医喊着。

“嗯。”季漠只是应着，配合的伸出了手。

军医看着季漠不规则的伤口，基本没有新鲜血液流出，伤口处却明显外翻泛白，显然是被水浸泡过。

军医有疑问，却只能暗自消化，毕竟季漠不说，他也是不能问的。

包扎之后，军医也不多留，直接离开了帐篷。

季漠动了动手指，觉得绷带的包扎影响了手指的活动。但是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似乎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