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瑟洛斯眼睫微垂，在眸光的一片黑暗之中，感到自己的手被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少女仰着头，把咬出的血珠来来回回吸食干净，小小的尖牙磨着雪白指腹，舌尖勾走血珠时，带来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并不明显。

云夏饿极了，眼前又是至高无上的美味，几滴血一点也没有缓解饥饿，反而让人不由自主更期待，如果这样的美味可以喝个饱……

那该有多好啊。

她有点失落地抬起头，松开教皇白皙的手指。

她看了看被自己吸食苍白的指尖，又瞄了眼教皇大人的表情。

咬破指尖，和咬脖颈是两个概念。

咬脖颈会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但指尖就没那种感觉了，也许最多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圣瑟洛斯果然没有丝毫表情，圣洁的眉眼平和，等她的唇瓣松开，他便略微抬起眸，无神的眸光慢慢望过来，嗓音低低问她：“可以了？”

“嗯。”

云夏不舍地放开他的手，又想起什么，把手牵回来，用自己的衣角擦擦，露出小虎牙，弯眸道：“冕下真是太美味了。说好的，等我完成全部祷告，冕下要让我一次吃个饱哦。”

“……”

圣瑟洛斯低头，眉梢微挑，收回自己的手，握住神圣权杖。

血族进食咬破人类皮肤，伤口都会自动愈合。此时，指尖的伤口已经没有了，只是颜色还略微苍白。

衬着教皇大人剔透的眸，更有病美人漂亮苍白的美感。

他迈步离开内殿，云夏赶紧提着裙角跟上。

她的眼睛又恢复了黑色，目光瞥向教皇的手腕。

看着他手腕处形状精致的腕骨，吸血鬼女王道：“明天祷告后……我可以咬手腕么，冕下？”

圣瑟洛斯微微顿住，没有焦距的眼瞳目视前方，浅茶色如湖泊般干净，薄唇轻启，慢慢问：“今天的祷告，没有感到不适？”

云夏摇了摇头：“没有啊。”

教皇若有所思地停顿，指尖微微摩挲了下权杖，点头：“原来如此……你对信仰光明的抵抗力很高，所以能参加祷告，抵抗住我的血。”

云夏关注的只有一件事：“那，明天我能咬手腕吗？”

“……”圣瑟洛斯沉默几秒，才轻轻点头，“可以。”

旁边的少女立刻露出微笑，不怀好意地瞥了眼教皇的手腕，心情大好，露出脸颊上的小酒窝。

连圣瑟洛斯都感觉到，身边少女的蔷薇花香更浓郁了点，仿佛昭示着她极好的心情。

血族对于鲜血，还真是执着。

他轻垂下淡色的睫毛，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被嫩软唇瓣咬住的感觉……有点轻微的异样。

圣瑟洛斯抿起薄唇。

旁边的少女忽然踮了踮脚，背着手靠近了他，目光瞄向教皇手中的神圣权杖，问：“那个……您的权杖，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教皇眸光微微移过来，无神的瞳孔停了片刻，才道：“权杖是至高圣器，不能随意外借。况且……女王陛下是血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