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下午上课的功夫，亚历山大看完了自己竭尽全力搜索得来的资料，对于巨龙因子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他觉得巨龙因子——或者说异化巨噬细胞，并不是重点，至少不是全部，很有可能龙血粒子是一个集群，而异化巨噬细胞只是这个集群的一部分。

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就又去了一趟自己的研究室。

由于要研究的东西比较多，而且实验也挺麻烦，所以亚历山大在用自己魔宠当助手进行实验的同时，还拉来不少帮手。

丝琳莱娜、范宁、洛瑞他们都是常客，经常来这里进行实验，有实验室的实验，也有他们自己的实验。本来亚历山大还邀请了克里斯汀，可她推辞了，说咒法社团的实验室也挺高级——她最近似乎也有什么秘密项目。

这一阵子，丝琳莱娜也在研究血统，是想通过它来增强自己的契约能力，说实话是有一定成果的。她还想研究黑山羊，但是被亚历山大给阻止了，这种强殖细胞太过危险，很容易就失控，他可不想美女变成软泥怪。

丝琳莱娜昨天就说有了重大突破，要亚历山大今天过来看看，她要做两个非常重要的实验，得出的结论也许能够，让项目有重大进展。

当然，只是也许。

像是类似的重大实验，做十几个能有一个让项目取得重大进展，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这还只是学生实验，要是更难的先进实验，一百个重大进展，也未必有一个能落地的。

这就是研究耗经费的原因之一。

好多准备充分的实验项目，要得到希望看到的结果，运气成分真的很大，在实验结束以后对数据进行分析，也不一定会有结果，大部分都只是做了实验，没有结果，经费就这么消耗掉了。

而许多实验，只要实验一次，就是好几万的金盾。

学生的研究经费没那么多，研究的也没有那么厉害，但是一百两百金盾，还是非常可能的。也就是背靠塞琳娜修女与布鲁斯神父这两大靠山，又有黑山羊这样变态的材料在，他们的成本才能控制得非常好。某些研究成果甚至还能赚点钱——会有不少法师愿意打赏、捐助。

亚历山大看着那些材料、培养皿中的东西，问了一下价钱都有些咋舌。也就是老师面子大，能拉来资金，否则光凭自己来做，破产了也未必能完成几个实验。他也挺好奇，到底是哪些人捐款资助的这个项目，是正义联盟吗？

“真是太伤了！”

“像是这种花钱的实验，还是要尽量少做，能节省就节省啊！”

虽然不是花自己的钱，但亚历山大还是觉得肉疼。哦，不对，有一部分实验，确实是在花自己的钱，比如龙血实验一类的。

丝琳莱娜是实验的设计人，也是实验的主导人。

弟弟科达打下手，星美、汤姆是下手的下手。

亚历山大旁观这些压榨童工的“坏人”。

丝琳莱娜在做实验的过程中，还要带学生，给汤姆和星美做讲解。这工作科达可是干不来的，他能把好学生给教坏了。

实验很累，但大多数实操都只是体力活。最具有技术含量的还是对数据进行分析，从中寻找、猜测、发现规律，然后再针对性地设计下一步的实验。

只不过，对于亚历山大来讲，最难的这一步反而是最轻松的。一来，他对于所有实验的理论基础都有远超时代的理解与了解，二来，他还拥有一十六核超算，而且还有诸多分身也拥有一十六核超算，计算能力超越神魔，对几个实验的数据进行分析，并不算难事。

丝琳莱娜正在兴奋地向亚历山大讲解着自己所做的实验。

“……我请来了圣剑契灵帮忙，帮助我分析与归纳实验细节，结果取得重大突破。”

看着一脸得意的丝琳莱娜，亚历山大联系上了卡尔萨斯这老神棍。

“你已经开始帮助别人做实验了？”

“闲得无聊也是闲着，找一点小活来干，也顺便看看现代魔法到底怎么样。”卡尔萨斯契灵无所谓地回答。

有这老神棍帮忙，丝琳莱娜的实验进境肯定慢不了。虽然卡尔萨斯只是契灵，又对现代魔法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毕竟也曾是最顶尖的传奇法师，还曾短暂地充任魔法之神，完成几个学生实验还是不在话下的。

“……龙血之中有着强大的魔力，对于契约魔法也有强大的影响。”

听到这里，亚历山大冲着卡尔萨斯的契灵一笑，难怪这老家伙这样上心，感情也是想要通过龙血来增强契约——契约魔法再衰落下去，这些契灵搞不好都要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其实，丝琳莱娜早就可以双重结契了，三重结契也是进步神速，有这样的能力，灵契师的能力一点也不弱。当然，若是凭借龙血从契灵里获得更加强大的能力，对于契约魔法来讲也是一大幸事。

“……本次研究就是想要找出二者影响的证据与机理。”

契灵是一种强大的存在，就比如卡尔萨斯，是精通一十二级魔法，可以直接夺取神职的超级法师，哪怕堕落成为契灵，依然拥有通天彻地之能。不过，想要通过契约将魔法传递给契约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一魔法渠道由于研究的人太少，并不完美，半径还是比较狭窄的，能够通过的异能不多，这使得契灵很难干涉现实。

因此，若是真的有某种机制，可以让龙血来提升契约魔法威力，一定会成为重大新闻，并且必定会成为魔法史、至少是契约魔法史上的里程碑。

看丝琳莱娜雄心勃勃的兴奋模样，亚历山大也没敢泼冷水，这项目有点大，光凭他们似乎有点驾驭不了。但话说回来，再大的项目也可以拆分成无数的小项目，只要有一点小突破，也可以整出高品质的论文来。有这样一篇论文在手，申请全欧洲最好的大学虽然不能称之为探囊取物，但一定要比别人机会大得多，运气好一点，可能直接就去艾伯伦念大学了。

“……所以，在进入体内之后，龙血并不是把身体内的血液进行了替换，而是与原有的血液相融合，并相互作用，所有法术编织通过龙血中转，从而改变或者是增强了原有的法术。”

只听丝琳莱娜的侃侃而谈，亚历山大就确信丝琳莱娜还没有深入到龙血的分子机制当中，也就不可能理解真正的血统机理，以及它们与契约魔法互动的机制。当然，这并不是丝琳莱娜的错，而是时代的局限。

“……人体的系统会抗拒这种特殊的改变，从而降低了龙血的效果，龙血的纯度不够，也会间接的反应在法术上，因此我们无法变成真正的龙血，但是可以借助龙血来施展龙血血统的一些奥秘。”

“根据现在的实验数据结果，应该考虑对几种血液融合情况进行检测，我想……”

“稍等一下。”亚历山大不得不打断丝琳莱娜的话，“能让我看看实验日志与数据吗？”

“当然，就在你的面前。”丝琳莱娜信心满满，觉得自己的实验非常棒。事实上，这是由传奇大法师卡尔萨斯的契灵帮忙推进、设计、完善的实验，确实是很棒，除了一点——这老古董确实是太落伍了，至少要比亚历山大落伍了无数个时代。

科达也在一旁帮腔，跟着说道，“我们这两天把所有的实验数据与日志都整理出来了。姐姐看了三天，终于分析出几个异常的数据，确定了实验下一步方向。”

异常，当然指的是龙血与契约魔法之间互动上的数据异常。丝琳莱娜也确实是厉害，在主持契约仪式的时候，利用龙血进行了多次高难度的实验，并通过数据分析得出了许多有用的线索，这些还不是靠卡尔萨斯获得的，是真正的自己的能力。

亚历山大拿在手里认真看了一会儿，还连续翻着看到最后一页，大多数的数据是能够看懂的。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大半个契约魔法的专家，自己本身就精通契约魔法，甚至能多重立契，同时拥有数个契灵——利用千脑智力框架和多重线性处理契灵数量远不止三个。

他只是没有怎么做过契约魔法实验，所以有一些内容或者是数据不太理解。

不过，没有关系，有一十六核超算在，自己就能从海量数据当中解析出大量的线索来。

亚历山大花了一点时间，让十个魔宠、吸血鬼同时运用一十六核超算，很快就将数据解析出来。得到反馈之后，亚历山大迅速把手里的文件翻到了倒数第五页，看着里面一张表格，陷入沉思。

这个数据与他想像的，以及丝琳莱娜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按照魔法灵光与魔力波动的数据，当龙血被激活，增长契约魔法之力——也就是俗称的灵契或者是契灵之力时，龙血的魔法灵光与魔力波动，契约魔法阵的魔法灵光与魔力波动都出现了诡异的，完全不合常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