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废柴之倾城医女
作者:严小一 | 分类:古言 | 字数:9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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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整
皇子们一一散完,赵逸之才出来爬上假山叫严七。
“小七哥哥,走啦。”赵逸之可不像严七纵身就能飞上去。
赵逸之小心翼翼地攀着石壁,脑袋探到严七耳侧轻唤。
严七早就听到了,就是不睁眼。
哥哥不会被寐着了吧!赵逸之一想到奶娘讲的那些恐怖故事,越想越怕,忙提高了音量喊严七。
严七猛一睁眼凑到赵逸之面前,吓得赵逸之打了个响嗝儿,就这么看着严七不说话。
这就傻了?严七捏捏赵逸之的脸,还想逗逗他,哪知小东西两行眼泪刷刷就往下流,倒把严七给看愣了,这是个什么路数。
严七不怕小孩子嚎哭,就怕这种哭又不出声的,简直让人觉得罪不可恕,完全没辙。
一手将小东西抱到怀里,直接用衣袖给他揩眼泪,天生面容冷清的人也不得不尽量柔和面色:“怎么了你,别哭啊。”
赵逸之就这么望着严七默默流泪,一言不发的样子惹人心疼,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哀戚的味道。
严七干脆也不问了,就把人抱着,手心在赵逸之后颈来回安抚。
暮色四合,起逸之总算消停了。两只小胳膊圈住严七的腰,依旧挂着泪珠的脸埋在严七胸膛,胡乱拱拱,揩干了眼泪恢复常态。
只有通红带着湿意的眼睛表明小东西哭过一场。
“小七哥哥下次不可以吓我了!”带着鼻音的控诉让严七心软得一塌糊涂。
谁知道这个小东西这么不禁吓,居然还哭鼻子。严七忙不迭答应下来:“那你也不可以动不动就哭。”
这是坏习惯,一定得改!
严七奶孩子的自觉性奇高,已经想象到未来赵逸之一遇事儿就哭,所谓教不严师之惰,他一定要担起奶孩子的重任!
赵逸之仰起脑袋认认真真同严七讲:“我没有动不动动哭,是小七哥哥刚过一直装睡不应我。奶娘说过娘亲就是这样一睡不醒的,我……我害怕。”说着说着,赵逸之小嘴又有下垂的倾向。
严七投降:“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改!”
赵逸之露出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笑容,又不好意思道“那小七哥哥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了字一收音,清脆响亮的咕咕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严七憋住笑,想起自己的精猪饲养计划,立刻拍板:“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赵逸之眸光发亮,平时红杏他们吃什么赵逸之就吃什,她们的俸禄自然不可能顿顿佳肴,赵逸之从来没抱怨过,但小孩子嘴馋是天生的,怎儿会拒绝美食的诱惑呢。
“小七哥哥,这是人家的府邸啊,咱们这么进去会被当成贼的。”赵逸之嘴上说着这种行为的不对,脸上的分明写着兴奋两个大字,这熊孩子。
严七看了看严府的牌匾,领着人去敲门。
严夫人此刻正在祠堂,看到那块银牌亮了亮,赶忙迎出去,怕怠慢了尊者。
严七早就有长住人界的打算,选中严家寄身,严七便救下本该早夭的严家长子。
作为交换严家在族谱中添上严七,构造了一个新身份。
现在他虽然还没入住严家,别人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但有银牌在,要证明身份不成问题。
严夫人一出门便看见赵逸之一人站在门前。
赵逸之乖乖转述严七的话:“严夫人,尊者修行出了问题,现在你们看不到他真身,所以让我代他与你们交流。”
银牌亮已经充分证明尊者到来,严夫人并不怀疑赵逸之的话。
反而看赵逸之瘦瘦小小的样子,想起病时的长子,心下酸涩,将人带进府中。
“尊者突然到访,有什么事吗?”严夫人问道。
赵逸之听严七说完再转述道:“小七哥哥说让严骆明日不要远渡,恐会出事。”
严夫人心下一惊,跳如擂鼓,午时骆儿的确提过要去海外经商一事:“多谢尊者提点,尊者还有什么吩咐吗?”
赵逸之笑得牙不见眼:“小七哥哥说要一桌酒菜!”
严夫人不再多问,吩咐下人去准备,自己则转了道去寻长子严骆,免得出事。
赵逸之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看着一道道鲜香四溢的菜肴端上桌。整整一大桌子看的人眼花缭乱,分泌的口水都快溢出来了。
严七在这里是长者,他没动,赵逸之就乖乖地坐着等严七动筷。
严七被他逗乐,只倒了一杯酒,就是不动筷子。
赵逸之急眼了:“小七哥哥,你吃吧,你不饿啊。”
严七悠哉悠哉地饮酒,只是看着他笑。
赵逸之转了转眼珠子,起身跑到严七身边,用筷子把菜夹进严七碗里。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干脆把菜夹起喂到严七嘴边,煞有介事地批评道:“小七哥哥不应该只喝酒,先吃菜填了肚子再说,不然会醉人的。”
严七十分受用地吃掉递到嘴边的菜:“行了,去吃吧小馋猫。”
得了应允,赵逸之美滋滋地回座位上大快朵颐,完美避开素菜,专拣肉吃,风卷残云,跟饿了几辈子似的。
第278章 整
“慢点儿吃。”严七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赵逸之算得上滑稽的吃相,纳闷赵逸之长大的吃相说优雅都不为过的,现在怎么就这样儿。
如此喜人的画面,定要给赵逸之本尊瞧瞧,严七拿出能记录画面的魄石将全程记录下来。
赵逸之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儿,眯起眼睛向赵逸之讨酒喝。
酒鬼的属性倒是没变,严七给他倒了小半杯,一口便没了。不过瘾,赵逸之又将被子递过来:“不够,嘿嘿。”
严七不给,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赵逸之也不闹,乖乖坐着看严七喝。等严七放松警惕,赵逸之已经抱着酒壶往嘴里灌了。
喝完还把酒壶盖子打开,翻过来给严七看,证明自己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严七扯了扯赵逸之染上红晕的脸,好家伙跟他抢酒,胆子肥了啊。
还没正式出手修理人,赵逸之自己先败下阵来,醉倒在严七怀里,还打起了小呼噜。
算了算了,不跟小醉鬼一般见识,严七留下一张纸条便抱着人回皇宫里去。
纸条上写着每日午时派人送酒菜到泽玉宫来,严家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你确定那个小杂种在这儿?”赵嘉裕吊着眉梢,一脸兴味十足。前些日子将赵逸之这个小杂种逼得只能趴在墙上任他们用石头砸。
小杂种换了个藏身之处,找不着人了。今儿个要是被他找着,定要玩儿个痛快。
赵逸之听见赵嘉裕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浑身不舒服,那日要不是他机智地爬上墙去,绝对会伤得更重。
小太监谄媚地笑着:“小的哪儿敢骗四殿下。”
“行,留几个人,你退下领赏去吧。”赵嘉裕挥退小太监,示意身后三个侍卫分开堵住假山口。
“出来!小杂种,还要本殿下请你吗?”赵嘉裕一口一个小杂种,语气恶劣,神色鄙视。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母妃都告诉他了。
莹妃虽嫁入皇家,爱的却是姑父。父皇从来没说过此事,但其不管不问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八成赵逸之根本就不是皇子,而是薛莹和仇珏的野种。
不只赵嘉裕这么说,这些话从小到大一直萦绕着赵逸之,甚至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父皇的孩子。
但奶娘每次都会严肃地告诉他,“任何人都可以质疑你的身份,唯独你自己不可以。如果你不是皇帝的孩子,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皇帝对你的态度,并不是你的错,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严七雷打不动地睡在那片石壁上,被赵嘉裕高亢的声音吵醒,看来小孩子也不都是讨喜的。就赵嘉裕这货,不仅大了不讨喜,小时候也招人烦。
“不出来是吧?”赵嘉裕趾高气昂地指指离得最近的侍卫,“你,去把人拖出来,小杂种居然不听话!”
侍卫有些犹豫,毕竟赵逸之虽不受皇帝重视,终究还是皇子,若是皇帝突然怪罪下来,他几条命也担不起。
“磨蹭什么,有什么事本殿下扛着,还不快去!”
左右躲不过,侍卫在心里给赵逸之道一了句得罪,拉开架势要拖人。
赵逸之知道躲不过了,身体本能地往里缩,哪怕是徒劳。
好家伙,找麻烦都不带打声招呼的。严七想想之前赵逸之身上被砸出来的伤痕,砸人谁还不会了?
瞄准赵嘉裕的后脑勺,严七控制着力道扔出石子。
“嘶!”赵嘉裕捂住后脑勺,“谁!”
听见喊声,侍卫们停下抓赵逸之的动作齐齐回头看赵嘉裕。
“看什么看,别管我!”邪了门儿了,其他人不都离开了,哪儿来的石子儿?肯定是小杂种在搞鬼,看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侍卫还没行动便齐齐跪在地上,腿弯处一瞬的痛感还没反应过来。
“干什么呢你们!”赵嘉裕翻了个白眼,真是见鬼。
还欲再骂,未出口,便被不知何处飞来的泥团糊了一嘴。
“呸!”赵嘉裕气急败坏,他倒要看看赵逸之怎么个装神弄鬼。
推开几个白痴侍卫,赵嘉裕自己冲进假山,一把揪住赵逸之的领子往外拖。赵嘉裕明明比赵逸之还小两个月,个头却高出不少,赵逸之被揪着也没办法跑。
“你,过来把人按着。”赵嘉裕又吩咐道,“你,去弄桶泥来。”
赵逸之一直是被奶娘和红杏护着长大,很少跟其他人打交道,赵嘉裕对他莫名其妙的针对,他不理解,也很难过。
奶娘和红杏姐姐都说他很好,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喜欢他?甚至有些人他根本没见过,在知道他的身份时态度也十分不友善,他们到底讨厌他什么?
“喜欢泥巴是吗?那本殿下今天让你吃个够。”
吃泥巴?赵逸之刚刚躲在假山里光顾着害怕,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赵逸之看着侍卫提来的一桶黑乎乎的泥,瞪大眼摇头:“我不吃,放开!”
赵逸之不停挣扎,企图挣开侍卫的束缚。本来侍卫就怕伤到他,没用多大力,他这一挣扎,为防他挣脱,侍卫不得不用力了。
严七走到赵逸之身旁,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不要挣扎。
赵逸之果然平静下来,侍卫松口气放轻了力道。
“赵逸之,想不想体验一下泥雨是什么滋味儿?”赵嘉裕得意的在赵逸之面前来回晃悠。
有小七哥哥在一旁,赵逸之平静得不可思议,赵嘉裕完全得不到想要的反应。
“怎么,你不是以为谁会来救你吧?赵逸之,我发现你这人整天怎么跟个傻子似的。”赵嘉裕扬了扬眉,“哦,差点儿忘了,没爹没娘的小可怜儿,被下人养大,不是傻子还能是天才不成,哈哈哈。”
赵嘉裕睨了侍卫一眼,侍卫会意,正欲举起泥桶。
严七施施然走到侍卫面前,食指压住桶沿,法术不能用,这种小伎俩还是可行的。
侍卫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将桶提起来,脸都憋红了,为了不被赵嘉裕劈头盖脸臭骂,侍卫深吸一口气。
一,二,三!
提起来了!侍卫没来得及高兴,便发现这桶怎么越来越高?
呼~幸好他反应快将桶压了下去,这桶实在是奇怪,成精了似的。
对上赵嘉裕狠厉的眼神,侍卫实在是有苦说不出,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
“滚开。”赵嘉裕亲自上阵。
离桶一步之遥,赵嘉裕便觉得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整个人栽了出去,打翻的泥桶糊了满身泥,狼狈不堪。
离得最近的侍卫大力摇头摆手以示清白,就差没涕泗横流了。
“赵逸之,你习巫术!”
在场除了赵逸之谁敢这么对他,果然是不祥的小杂种!
又被莫名其妙安上罪名,赵逸之已经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无奈:“分明是你自己没站稳,不是我做的。”
赵嘉裕怒不可遏,已经到达失去理智的边缘,好,嘴硬是吧。
没人想到一个孩子竟会如此疯狂,赵嘉裕笑容几近狰狞,飞身直扑向赵逸之。
严七沉下脸,速度再快也只能将赵嘉裕踹出的脚移开致命的位置,无法完全让躺倒在地上的赵逸之躲开。
本以为赵嘉裕只是闹闹小孩子脾气,刚才的力道分明要人命的架势。
严七蹲下去扶着赵逸之,还好只踢中腹部,刚刚赵嘉裕是冲着心脏踢的。
赵逸之头上冒出一阵冷汗,浑身痉挛,痛苦不堪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齿间泄露出丝丝不甚明显的痛苦呻吟。
严七第一次这么火大,赵嘉裕这种人就是欠打,无法无天。
赵嘉裕惊恐地发现自己腾空离地,一阵凌厉的寒气自背后传来。
“殿下!”三个侍卫眼睁睁看着赵嘉裕被提到赵逸之面前。对鬼神之事敬而远之是共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逸之缓了半晌,腹部依旧隐隐作痛。勉强撑坐起来,就听见彭的一声,赵嘉裕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动弹不得。
严七被气糊涂了,往深处想,现在他身处记忆之中见证赵逸之被欺负的过程都觉得难以忍受?那么真正的赵逸之童年又是如何过来的?
被忽视,谩骂,鄙夷,排挤所围绕,哪怕再坚强的人又能撑得过几时。
赵逸之长大后所表现出来的最多是纨绔,起码证明他心性强大,如若赵逸之再软弱些,严七不得不怀疑赵逸之是否还能存在于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