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丹进口并不融化，反而像果冻一样，软软的弹弹的。

至于味道，还未来得及品。

碧水丹突然化为一道流光顺着咽喉进入了体内。张灵空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连下咽的动作都没有作，碧水丹就滑下去了。

流光经过肠胃、肝胆、脾脏，进入到了张灵空的身体里，顺着经脉飞快地流动。不过却没有之前青黄葫芦那般横冲直撞，而是很温柔地路过。

经过之处甚至没有一点感觉。

很快流光就冲到了灵台之上。

青黄葫芦：“……”

它吓了一跳，不明白这流光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上青黄两色光芒大作，想要将流光抵御外在。

可是流光直接穿过了青黄两色，仿佛没有碰到什么阻碍一般。

青黄葫芦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气得直跳，干脆就跳起来用自己去挡那道流光。

这次还真挡住了。

流光并不能穿过青黄葫芦，甚至碰到青黄葫芦的时候直接“砰”地一下子碎裂开来。

流光碎成千百道流光，又四处飞。

青黄葫芦这次真的慌了，这流光太诡异了，它根本挡不住啊。

等等，这流光是张灵空吃进来的，不会是要来抢我位置吧？

青黄葫芦觉得自己地位不保，赶紧拼了命地跟流光抗争。

“我先来的，你这入侵者给我滚出去。”青黄葫芦对着流光大喊。

同时这道声音也在张灵空脑海里响起来。

“这破葫芦又嘀咕啥呢？”他不清楚自己身体里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青黄葫芦在抽风。

青黄葫芦问了之后，那千百道流光回应道：“灵台有方寸，斜月挂七星。世间修行法，尽在我手心。”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贯彻在张灵空的脑海。

“什么人在说话？”张灵空警惕地四处张望。

萍水相逢就在一旁，疑惑：“没人说话啊。”

难道别人都听不到？不会是我幻听了吧！张灵空如此想道。

突然洞府里降下倾盆大雨，将整个洞府都淹没掉。张灵空也被莫名其妙地流到了大海深处。

奇怪地是，他在水面上浮着，并不下沉。

一眼望去，除了水还是水，完全不到其他的东西。什么玩家啊，洞府啊，甚至荆棘岭都看不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张灵空独自一人在这望不到边际的大海里，有些害怕。

突然一个洪亮而苍老的声音自天边响起。

“这里就是方寸。”

“方寸？方寸山？”张灵空问道。在西游记里唯一能跟方寸两个字有联系的，也就是菩提老祖所在的灵台方寸山了。

“不是，此地乃是方寸。”

那苍老的声音说话很慢，让张灵空有些着急。

“什么方寸？你确定不是灵台方寸山？”张灵空再次询问。

同时他也在努力地头脑风暴，思考着西游记里有没有什么跟方寸有联系的其他东西。

然而，并没有想到。

“难道你没有方寸吗？”那苍老的声音也有些急了，自己嘀咕起来，“我们那时的人类都有方寸，如果被敌人伤到方寸非死即残。怎么跟你解释这个东西呢？就是人身体里一个红色的东西，拳头大小，还会跳动。”

说的时候，在海面上还有一团水飘起来，变作了他说的方寸模样，还一跳一停，每次跳动的时候都有水从中喷出。

“您是指，心？”张灵空终于猜出来。

“心？仓颉那家伙好像也说过这个字，我记得他教我们什么斜月三星来着。”苍老的声音答道，又说道，“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你能在方寸中找到我，想来是想要学习水系法术。”

“学习水系法术？”张灵空并没有这种打算啊，在他看来最帅气的法术莫过于雷法了。

所以他连忙摆手：“那个，前辈，要不你教我些雷法好了。”

“雷法？”苍老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半晌没说话，最终憋出一句来，“我要是会雷法能在这儿？”

说完不再应声。

反而是海面突然变得汹涌起来，巨大的水浪，每个都有两三米高。甚至有的巨浪可以达到十几米，从高处落下，发出滔天巨响。

打在张灵空的身上，剧烈地疼痛简直要把张灵空拍成肉饼。没个水滴在高速之下都普通一个个的小刀子，要将他凌迟。

“那什么，前辈，要不你教我水系法术也行啊。”张灵空后悔自己刚才挑剔了。

可是却没人理他，浪花一个又一个地拍过来，打得他焦头烂额。偏偏气血一点都不掉，只能是硬撑着。

“水剑。”

张灵空也用出法术来，一道水剑攻向要拍来的浪花。

也许是因为在海里使用的原因，这道水剑比平时大了许多，足足有半尺宽，三四米长，迎着浪花就去了。

甚至气势上还不弱与那浪花。

“有意思。”巨浪打出声音。

从天而落，还施加了下落的力量，有些拍打在水剑上，有些则挡住了水剑。

以前无往不利的水剑，在被放大了一倍以后，依然不能打破巨浪，也就坚持了片刻就被拍散。

这是张灵空最强的法术，也是唯一的水系法术，现在竟然毫无作用。

这让张灵空有些气馁。

“提起你的真气。”有一个声音从脑海里想起，正是之前流光发出的声音。

“海浪滔滔扶鹏翅，会阴直到百会上。随风逐日谓水广，瑶池落水便为浪……”

这声音滔滔不绝，说了几百字的真言，张灵空听得恍恍惚惚，只记了只言片语。

这只言片语对他却并没有什么帮助，他依然使不出任何新法术。

巨浪可不管他这个，直接拍下来，平时温润的水现在却变成了猛兽，打得张灵空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

一浪落下，一浪又起。

远处的巨浪又一次慢慢升高。张灵空突然就想到了那苍老声音说的话：海浪滔滔扶鹏翅。

这巨浪不就很像是在托着鲲鹏飞上了九天吗？

后边的会阴直到百会上，就好理解了，无非就是体内真气的流动路线。

又慢慢品着随风逐日、瑶池水落，终于朦朦胧胧地领悟到了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