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残魂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自从知道了自己杀了莽的消息之后就已经膨胀了。

根本没想到踏剑斩星辰不但无视了自己的剑气，甚至还一剑刺向了自己。

刘季残魂头上的气血值刷一下子下降到了三分之一处。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胸口的剑拔出来。

这剑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一拔就出来。

原来是剑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中剑。

踏剑斩星辰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整个人的气血却已经变成了0。

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了。

原来他这招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想想也对，像这种越了好几阶都能轻易无视对方剑气，甚至还一剑打掉了刘季残魂三分之一气血的大招，必然是有很多限制的。

如此一来就解释得通了。

话说踏剑斩星辰所会的法术，都是那些威力很大，副作用却很强的。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防御法术、法器，刚才如果被赤龙剑气打在身上，也跑不了一个死字。

所以干脆就用了这个副作用是剩余所有气血的招数，还能带走刘季残魂大量气血。

他用一己之力，打掉了刘季残魂三分之一气血，已经算是尽力了。

剩下的，就交给张灵空他们三人了。

刘季残魂被踏剑斩星辰一剑打掉三分之一气血后整个人的状态又变了。

没了疯疯癫癫的样子，变得慎重起来。

突然看到了挺枪而来的张灵空。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是——，你是谁来着？”

说着揉揉脑袋，像是在极力思索。

任凭张灵空手里的雷火枪打在自己身上。

“你是——莽旁边的那个小鬼？”刘季残魂突然想了起来。

“我叫张灵空。”

雷火枪后面的人自我介绍道。

刘季残魂摆摆手道：“我记得你，是你为莽硬挡了我一剑。”

“你……现在是完整的刘季？”张灵空脸色大变。眼前这个残魂一直都没有那天晚上的记忆，现在突然想起了自己，这让张灵空怀疑刘季变成了完整状态的。

赶紧查看他的属性信息，还好在他的名字后面依然有残魂两个字，这才让张灵空放心下来。

刘季残魂也摆摆手：“你别怕，我只是一道残魂而已，发不出那天的剑气。”

他所说的剑气，是指之前一剑劈死张灵空分身的那道剑气。连带着还劈烂了一件不错的法宝。

“你恢复了记忆？”张灵空试探地问道。

他可是知道，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其真身可是实打实的天仙啊。

刘季残魂点头：“算是吧，所以我才能认出你来。那一日你站在莽的身旁，在他死之前甚至还要救你，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刘季残魂不发疯之后根本没有想要攻击张灵空的意思，反而是平淡地聊天，像是在唠家常一般。

张灵空愣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听到的，看到的，是不是他都一清二楚啊？”

他指了指上边，说的是刘季的本体。

“你想多了，你以为那天晚上我杀莽杀得很容易？”刘季残魂摇摇头，“你以为我是从哪儿来的？就是被莽一剑斩下来。连神魂都斩下来一些，变成了残魂。”

又耸耸肩道：“本体啊，根本就没办法将我这残魂修补回去，只好把我扔这儿。自己回去养伤去了。”

“我跟他啊，是一点联系都没了。只是我有点好奇，你跟莽的关系是？”

“我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那天也只是第一次见面。”张灵空如实回答。

反正这残魂也就只有一会儿的生命而已，多说几句无妨。

“才刚见面，他就敢带你看仙人之间的战斗？有意思。”刘季残魂揉揉太阳穴，“居然还在我们战斗的时候分心救你。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关系呢。要是我说，如果他不救你，其实我杀不了他，你信吗？”

“啊？”张灵空难以置信，“你是说，那天其实他死，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造成的？”

张灵空想过很多因素，例如什么刘季是天仙，而莽只是阳神；例如刘季有天子气，等等。

唯独没有想过其中自己的因素。

如果说莽没有把自己松下云端，自己肯定是要死的。但是莽是否有可能在那时候不被刘季杀掉？

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今日被刘季残魂一提，才想起来。

“莽的计划天衣无缝，而且又有那么多安排，甚至从天上请来了许多的神仙助阵。按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安排后路？”刘季残魂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即便不能杀掉我，他自己也绝对不会身陨。”

是了，那场战斗惊心动魄，而且是莽精心策划了许久。一环套一环，不管是收集异人的不朽之魂，还是牵制住长安城附近的势力，他都安排得一清二楚。

难道就偏偏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张灵空确信就是因为自己，才害死了莽。

“其实你们关系其实挺不错的对吧？不然他怎么会为了救你，牺牲自己的性命？”刘季残魂继续循循善诱。

张灵空这次点点头，虽然是初见，但是莽对自己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他能为了你舍弃自己的性命，你能为了他舍弃性命吗？”刘季残魂说道，“假如说，你死，莽就能复活，你愿意吗？”

“可以。”张灵空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倒不是他不怕死，只因为他是玩家，死了之后还可以复活。

刘季残魂道：“那你抹脖子吧。”

“你的意思是…”张灵空愣住了，难道说，莽真的可以死而复生？

刘季残魂不耐烦道：“就这一个机会，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没问题。”张灵空拿起雷火枪就要往自己身上捅。

却被浅若夏沫死死拦住。

“你拦我干嘛？”张灵空疑惑道。

浅若夏沫无奈地说道：“你被骗了。”

“莽不能复活？”张灵空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浅若夏沫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莽能不能复活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刘季残魂一直在骗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见张灵空想不明白，浅若夏沫又说道：“你是玩家，可以复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