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宠妃:邪王追妻忙
作者:江思萌 | 分类:古言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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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一无所获
玉玑不问朝中事,问起便再难逍遥,他们不得安生,这天曜王朝便也再难安生。
“什么感觉?”段祺恩可没顾天佑知道的那么多,但她直觉这些事情很重要。
聂白以扇支额,沉:“这半年我一直在找小琳琅,所以江湖事过问得少,也不细问,这次去见了纺娘才知晓局势微妙,现在江湖势力好像开始重聚,然而却不知道催动这局势的人究竟是谁。但本公子隐隐感觉到有股势力在渗入江湖。”
段祺恩不懂这些,但是看到身边的月琳琅原本平静的神情突然一凛,心也是一沉。
“你们还记得上次小琳琅提到的‘落叶’吗?”聂白突然问道。
段祺恩和顾天佑都点点头,秋围猎场的一幕,现在两人还是记忆犹新,虽然只是在月琳琅口中听到一个猜想,但也注意了一番,顾天佑甚至动用策威侯府影卫去调查这个称为‘落叶’的组织,但一无所获。
聂白想到这个组织也是额角抽疼:“他们其实都是死士,在江湖中活跃一段时间,但他们很奇怪,根本算不上是江湖中人。”
“那也许是民间的呢?”
段祺恩揣测道,可聂白却给她一个略带鄙视的眼神,道:“民间哪里会有那种规模的死士,还涉足朝中之事,而且能把小琳琅伤成那个模样,况且,若是民间,本公子能查不到他们底细?”
段祺恩沉默,这些事自己的确还是一无所知,不过按聂白这般说法,那就只有……与朝堂有关!
聂白也不细说,这话题对他来说本就是一个禁忌。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天佑突然说道,“江湖与朝堂,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二者不能牵扯太深,不然不待南蛮突厥等外夷来犯,中原地带自己就得乱了阵脚。”
话到这份上段祺恩自然是懂了,原来今日聂白请她与天佑就是为了交代此事。
天佑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又是安明肃的同门,有他助力聂白自然好办一些,不过自己只是一介女流,值得说道的只有自己是岑罗郡主的身份。
那聂白为何把她也给捎上了?
她暗自揣测着,顾天佑看出她的茫然,悄悄伸出手握紧她稍有凉意的小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段祺恩很快掩下心中的诧异,定了定心神。
“对了,还有一事。”聂白轻旋折扇,目光却稳稳地落到段祺恩身上,那眼神让段祺恩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手攥得略紧,顾天佑感觉到手掌主人的不安,也稍稍使了些劲,示意段祺恩莫怕,他在身边。
聂白才不管这两人现在如何心有灵犀,他对月琳琅说道:“小琳琅,去把咱们意外的收获拿出来给郡主看看。”
月琳琅点点头,便起身往内间走去,出来后便托着一个东西,只见她将托盘放在桌案上,缓缓推到段祺恩面前,她本做好了面对各种意外的准备,但在看到托盘的东西时,还是大吃一惊。
她按捺住猛然站起的冲动,声音微颤德问道:“你们在哪里找到这个的?”
“还真和镇南王府有关系!”聂白眯起凤眼,隐隐有些玩味的意味,“不瞒郡主,这枚令牌,是纺娘偶然得到,她见这玩意有趣,就收了起来,本公子去了不经意看见上面的青鸾图腾,便讨了过来。”
顾天佑看着令牌上的青鸾图腾,长眉深锁,不仅是恩恩,他看见也是一愣,这青鸾图腾是镇南王府青鸾影卫独有,聂白怎么会有?
“敢问聂公子,这令牌,纺娘又是如何得到的?”段祺恩克制着自己,力作镇静得问道。
聂白用扇子勾起令牌,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倒是问过纺娘,不过她的回答是……死人。”
死人?
段祺恩眉心一跳,她目光紧锁着托盘内那只令牌,青鸾图腾呼之欲出,它稍显陈旧,上面还布着一些斑驳的刻痕。
顾天佑脸色亦很难看,他开口问道:“镇南王府青鸾影卫向来精悍,怎么会……”
“这个本公子可无从得知,”聂白语气慵懒,眼神却似不经意地瞥向垂眸深思的段祺恩,“不过郡主心里应该有谱吧。”
段祺恩不作言语,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父王近来并未折损影卫,若真论起来,只有那几名送秦颐莲出京“回江南”的青鸾影卫,这么久没有消息,却是被人灭口了?
“那尸体呢?”段祺恩皱眉问道。
“额……”聂白似是有些为难地开口道,“纺娘向来只喜收藏,遗体自然是随便找个地埋了啊,以纺娘那性子,估计也忘了究竟埋哪儿了,她一向只记得自己想记的。”
段祺恩也叹口气,这样线索就断了,她看着桌上瓷器倒映的影子发起了呆。既然这几个影卫都死了,那秦颐莲呢?怕是也逃不掉毙命的下场了。
本来计划着让她假死,没想到最后竟是会这样,也算是报应。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聂白轻摇折扇,嘴边却挂着笑意,“不过,多的本公子也不知道了。”
“公子你说这话不是和没说一样吗。”月琳琅略带嫌弃地说道,而聂白嘴角笑意依然不减,让人看着就想拍他一掌。
第120章 一无所获
段祺恩摇摇头,抬起纤白素手拾起那枚刻着青鸾的令牌:“既然你已知道这是镇南王府青鸾影卫所有,那我拿走你没异议吧?”
“自是没有,物归原主而已。”聂白也没多话,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他们又在琳琅馆小坐一会儿,谈了谈江湖局势,从聂白口中也就只能知道这些,庙宇之事闭口不提,但是若说他真不知道,两人是万万不信的。
段祺恩和顾天佑告辞后,聂白看着那扇梨木雕花大门,眼中浮现意味不明的神情,这神情月琳琅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她家公子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小琳琅你猜猜,公子我为什么要告诉岑罗郡主这些。”聂白半眯着眼笑问道。
月琳琅茫然地摇摇头,她也想知道,但是明显自己没有公子那般的脑子。
“笨啊!”聂白微微仰身抬手用扇子轻敲一下月琳琅的额头,“这小郡主的身份,很不简单啊。”
“她是岑罗郡主啊,还有什么?”月琳琅的语气还是平静无波,但微微上扬的语调还是暴露了她的好奇之心。
聂白红袖一挥,折扇一合,凤眸半眯,声音还带着些许暧昧:“未来的策威侯府少夫人啊。”
“……”
“这样说起来他们大婚时本公子还要送礼来着,小琳琅你说送什么好?”
“公子随意,只要不是赝品便好。”月琳琅面无表情地说道。
路上,顾天佑看着段祺恩半含忧色的眸子,自己也担忧起来,这些日子恩恩一直有心事,他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恩恩从没有开口向自己求助,这是他欣赏也很无奈的事。
“恩恩,那枚令牌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温声问道。
段祺恩歪头看向他眼里毫不作假的担忧,僵硬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是啊,不过也只是猜猜,没想到居然应验了。”
“究竟是何事?”
段祺恩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是秦氏。”
她扫视了四周一圈,才低声告诉顾天佑那日的真相,不为其他,只因自己相信顾天佑。顾天佑听着段祺恩的阐述,眉心也是一锐,没想到是这样,不过恩恩藏着这个秘密,想来压力也是不小的。
“既然如此便顺天而为吧。”顾天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如此安慰道。
段祺恩看着一碧如洗的天色,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她想到秦怜儿死时就给她和父王带来了那么多麻烦,不知这秦颐莲死后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不是镇南王府亏待他们,只是这秦家与王府,真的是八字不合倒着拍。
因为秦怜儿自戕,秦家也受了牵连,安明肃虽网开一面,未谈及诛族一罪,但光凭后代不得入士这一条,对他们来讲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的打击。
“此事恩恩不打算对王爷说了,是吗?”
段祺恩点点头“还是天佑懂我。”
两人相视一笑。
秦颐莲既然没了下落,那么再告诉父王也毫无益处。
“对了,天佑,甲邺那里究竟如何?”段祺恩想起了董红裳那个小丫头还在胡姬那里,加上自己还对甲邺天灾一事有些在意,便问道。
顾天佑没想到段祺恩会问到这个,他默然片刻,才开口说道:“甲邺在西北王封地,所以皇上基本封锁了那里的消息,救济粮已经送了过去,但是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这句不得而知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段祺恩暗暗思忖,帝王权谋更迭诡繁,安明肃既然铁了心要对付几位藩王,就不会在此事上留下诟病,这救济之事若是没法妥善处理,以他的性子弃了甲邺也说不定。
“魏公子身体无恙吧?”
魏无尘刚回到辽东王府,走进房间就听到一个鬼魅般的声音,他轻咳几声,对扶着他的下人说道:“阿奴,你侯在门外吧。”
阿奴微微颔首,退出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
“魏某多谢公主挂念。”魏无尘拱手道,举止里带着无边风雅,红衣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魏公子,我们这种交情,就不必做这些表面文章了,我已不是公主,”说到此处,女子停顿一下,“罢了,说正事吧。”
魏无尘又看了看屏风,笑道:“这次落叶没有跟来,倒是出乎在下意料。”
“落叶回去便告诉我他被公子你消遣了一番。”女子苦笑道,“他自从家境突变便一直是这种作风,我还真怕哪句话不得他意,便又会发作唐突了公子。”
魏无尘不言,枯瘦的手指伸出,想为女子沏一杯茶,最后却是一抖,险些将它摔在桌子上,也幸好女子眼疾手快,挥袖托住壶底才制止这一幕发生。
“魏某失态,让您见笑了。”魏无尘不动声色地放回茶具,他身上散发着药草的气味,女子轻轻皱了皱眉。
魏无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见女子坐下,自己也稳坐到椅子上,坚实的青石砖映着两人模糊的影子,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倒显得窗边那盆龙爪菊金黄的色彩异常刺眼。
“柯衍还没有明确态度吗?”女子问道。
魏无尘摇头“魏某与师兄交情并不深,况且师兄乃一介江湖中人,若非西北王府出了满门抄斩之事,想必他也不会进京。”
“当年天曜皇帝下令诛苗疆巫蛊一族,你师兄当真一点也不恨?”女子微微讶道,柯衍的为人江湖之中无人不晓,这厢倒不像他的风格。
“您说笑了。”魏无尘微微一哂,“只是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而已,那是多么沉重的血债啊,魏某这个师兄看起来虽然不可一世,其实可是……”
他只是轻笑两声,并未说出下文,面前这位红衣如火的女子也是聪明人,一听便知道其中深意,也不再追问,有些话,心照不宣便好。
“魏公子倒是了解他,”女子起身走到窗边,她伸出手,着龙爪菊张牙舞爪的,“听说六公子也在皇宫,魏公子怎么看此事?”
六公子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疙瘩,一个立场不明的人,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她虽在暗处,但六公子更是蛰暗处。
“六公子啊……”魏无尘弹弹袍子上落下的灰尘,“落叶应该告诉您魏某的看法了,刚才那句话应由在下来问。”
“我的行事准则一向是能用者,礼贤待之,不能用者,诛之。”女子收紧十指,几片便脱离了茎叶的束缚无力地被女子夹在指间。
“但是他是江湖榜上第一的六公子,与朝堂的关系不明,我还不想打草惊蛇。”
她张开十指,颓败的缓缓地到地面上,青砖黄花,倒是一种别具一格的惨然美。
“您心中已有想法,那再来问魏某也改变不了什么了。”魏无尘说罢,轻喘口气,接着重重咳嗽几声,听起来有些病入膏肓的怆然。
女子眼中闪过几道暗芒,轻声开口,一副生怕声音高了便会加重对方病情的模样:“魏公子身体羸弱,此次前来,还是叨扰了。”
魏无尘有些提不上气,只是摆手示意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