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宋
作者:久华 | 分类:历史 | 字数: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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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笑谈夷险
玉簪道:“我叫玉簪,这位姐姐的名字你自己问好了。”任恬见凤仙一脸愠『色』,不敢多问,脸上却依旧笑道:“原来是玉簪妹妹,真是好名字!”玉簪道:“敢问任公子,这名字好在哪里了?”任恬一愣,却是一时答不上来。玉簪道:“公子莫不是骗小女子吧?”任恬道:“在下怎敢欺骗玉簪妹妹?”玉簪笑道:“说不出来,又要罚酒三杯。”任恬不得已,又一连喝了三杯。徐晟心道:“这些话分明不都是在捉弄任恬么?”
玉簪笑道:“任公子,我们姐妹二人的美貌真的是你平生从未见过么?”任恬点头道:“确实,在下可惜不会舞文弄墨,不然定能像本朝的柳三变一样写出几曲词来。”玉簪却是一脸委屈道:“公子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任恬急忙问道:“妹妹如何不高兴?”玉簪道:“柳三变的诗词甚么‘杨柳岸、晓风残月’、‘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不都是写给那些风尘女子的么?公子这样说莫不是看轻了我们姐妹二人?”任恬急道:“在下哪有此意?”玉簪粉面生威,一言不发。任恬忙道:“玉簪妹妹,我再自罚三杯,这下可以了吧?”
玉簪脸『色』由阴转晴。而再看任恬时,他由于一连喝了九杯,已经有些微醉。
玉簪指着窗外徐晟的白鬃马道:“任公子,你可知何谓‘白马非马’?”任恬笑道:“玉簪妹妹,这个你可难不了我!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玉簪道:“那么敢问公子,何谓‘马者,所以命形也’?”任恬道:“马只有一种特征,不同于牛、羊而已。”玉簪道:“白马非马?那么何马为马?这世上的马要么为白、要么为黑,总有一种颜『色』,所以说,世上无马耶?”
未等任恬反应过来,玉簪笑道:“照此道理,任公子为青年人,青年者大约命年龄也,绝非命人,而人者命人也,命年龄者非命人也,那么任公子非人,岂不是也成立了?”晟、菁二人听得清楚,心下偷笑:“这古灵精怪的玉簪却用谈笑风生化解了任恬的不怀好意。”
不用说,任恬又不得不再次罚酒……
任恬也不知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此时已显得神智不清;反观二女,却是滴酒未沾。玉簪道:“任公子见了我们就请我们这么好的一顿,我们家小姐比我们美多了,那公子见了岂不……”任恬道:“怎会?两位妹妹定是最漂亮的。”凤仙道:“本姑娘警告你,若是你对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定饶不了你!”任恬两眼一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二人起身欲离开,守在门外那汉子道:“二位姑娘要到哪里去?”凤仙道:“你也不去看一下你们公子?”那汉子一看,任恬已卧在桌上,怒道:“两个不识相的婆娘,公子怎么了?”玉簪装作一脸无辜道:“是他自己喝醉了,可怨不得我们!”
那汉子身体一闪,横到二人前面,笑道:“二位想离开,可没这么容易!”玉簪装作惊讶道:“这位大叔要对我们两个弱女子动手么?”文菁见那店小二鬼鬼祟祟地站在二人身后,便悄悄对徐晟道:“晟哥哥,提防一下那个不怀好意的店小二;必要时可上前帮助两位姐妹。”徐晟点头会意。
此时,忽一人戴着一面具,身形稍胖,只留一双眼珠子在外,着一身袈裟,却是披头散发,从店外疯疯癫癫进来,大声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徐晟只觉得这“和尚”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店小二拦到那“和尚”面前道:“你这疯疯癫癫之人到这儿来做甚么?”
那“和尚”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又名万物之母。”徐晟心想:“这人真是奇怪,披着袈裟留着头发不能说是和尚,口中还念着《道德经》,难道是道士么?”
店小二喝道:“还不快滚!”那“道士”摇头晃脑道:“施主何必这般动气,老衲看施主这般动气,不忍化斋。”店小二心道:“原来是个化斋的疯和尚!”急急拿了一斗米想打发他走。
那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道看施主方面大耳有帝王之相。”那人转身离去,未及一刻又进店道:“贫道刚才一样东西忘在了店中。”店小二问道:“你忘了甚么东西?”那人道:“老衲掉了根头发在这店中。”店小二怒道:“你这头发我到哪里去找?”
那人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贫道虽已出家,但也不敢掉落一根头发。”店小二不听他的胡言『乱』语,想要发作。那人却是依旧摇头晃脑。店小二气不过,叉开五指向那人挥去,那人稍微一闪,轻松避开。
那大汉跳起,冲那人道:“你这鸟人有何能耐,我来会会你。”使出一招“千斤坠”向那人而去。
这“千斤坠”是岭南派的招数,力大无比,防此之招,越是硬扛,受到伤害也就越大。那人道:“莽夫之勇,也配与我斗!”冷笑一声,身形一晃,向那大汉背部一掌,那大汉似纸鹞子一般向店外飞去。
除玉簪、凤仙二人外,其余食客都惊慌起来,急着四散逃去。文菁拉了徐晟的手边走边道:“晟哥哥快走,难道还要让阿哈认出来不成?”徐晟心道:“原来是当日在大名府见到的哼哈二将其中的那个胖的阿哈。”二人翻身上马,匆匆离开。
二人行得几里路,在确认没有人跟着之后,正想下马歇息。突然听得前面小道上有打斗声音,二人本想避开,但因距离较近,旁若无人地经过已无可能,只好将马栓在一旁树上,蹑脚走到旁边的草丛里悄悄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