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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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机缘5
“去空桑山了?”何洛洗漱完毕走过来。
“不知道,没问。”慕容晟把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推到何洛面前,“何晨走前熬的,赶紧趁热喝了。”
“嗯。”
尽管表情满是抗拒,不过何洛还是听话地捧起药碗,皱着眉头几大口,把满满一大碗散发着怪味的药汁灌进嘴里。
她放下药碗,不停地龇牙吐舌头,整张脸上都写满了‘苦’字,看得慕容晟忍俊不禁。
好半晌才把那难言的药味给它压下去,偏着脑袋望着慕容晟:“爷爷难道就没交待你,伤没好不准乱跑?”
“不跑,我们慢慢走。”慕容晟回答得一本正经。
何洛无奈地翻了个小白眼,他说得好有道理,竟让人无法反驳。
早饭过后,慕容晟便拉着她出了轻风谷。
岛上风光旖旎,令人心旷神怡。
“走,我们去海滩上捡贝壳。”何洛提议,她晕船,却喜欢大海。
“好。”慕容晟欣然应允。
两人缓缓沿着大道往码头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十几名空桑派的白衣弟子正围在码头上。见他们走过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向这边。
何洛迟疑了一下,停下脚步。
她看见柳若梦站在人群当中,就算相隔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她刀子般扎人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射过来。她当然不是怕她,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跟她再起冲突。
“走我们的,别管他们。”
慕容晟轻轻拍了拍何洛的肩,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那人是谁?”
码头上,柳若梦身边的白衣少女一脸痴迷地望着慕容晟。
她叫钱暮雨,是天下第三大富豪“钱家庄”庄主钱多多的女儿,柳若梦的小师妹。
柳若梦撇撇嘴角,冷冷地开口:“何洛,就是刚才下山时碰到的那个何晨的孙女,昨天跟我们一道来的霏烟岛。”
“谁问她呀!我是说旁边那位。”暮雨用轻轻顶了柳若梦一下,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倾慕之色。
“他?”柳若梦怅然若失地道,“慕容晟,是我们从大海里救上来的。”
自从昨天被柳长崆警告之后,柳若梦就一直闷闷不乐,尤其是看到何洛和他那么亲近,心中就更加的痛恨和不爽了,她喜欢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就算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从海里救上来的?鲛人?”钱暮雨望着慕容晟,一脸的大惊小怪。
“鲛你个头,尽知道胡思乱想!”柳若梦狠狠弹了她脑门一下。
钱暮雨哎呦一声,捂住了额头,不过依旧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道,“东海多鲛人,说不定咱们霏烟岛四周就有。”
“嗤……差点淹死在海中的家伙,可能会是鲛人?”柳若梦白了她一眼,“那种说书先生糊弄人的玩意儿,你也相信?我从小在霏烟岛长大,怎就没见过鲛人半点影子?”
“天下之大何其不有?我就见过。”见暮雨说得神乎其神的,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暮雨连忙绘声绘色地说开了,“一年多前我还没来霏烟岛的时候,跟着我爹爹去函星城收账,函星城你们可能不知道吧?那是位于北方的一个冰雪之城。”
“那天我和爹爹上街,在街边看到一名被贩卖的绝色女子,那名女子被粗粗的铁链锁着脖颈,大雪天里居然打着赤脚,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盘腿坐在冰天雪地里,容貌绝美有倾国倾城之姿。我爹随口一问,卖家竟然说她是个蛟人。”
“鲛人?鲛人有腿?”有人不可置信地发问。
“有,而且相当的修长,身材凹凸有致,简直无与伦比。”
“哄人的话你也信?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信口胡编的吧!”说实话,没有人肯相信。
“咳咳,大家看我。”一位小师妹轻咳两声,摆了个妖娆的姿势,语气魅惑道,“看出来了么?其实我也是个鲛人。”
“噗嗤。”所有人都望着她,笑出了声。
“你不信就算了,还取笑我?”暮雨生气地推了小师妹一把,信誓旦旦地道,“虽然围观的人都不信,但我敢保证她肯定不是人,你们是没见过她坐在漫天风雪里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我当时还不知好歹地伸手触摸了她一下,那种感觉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冰冰的,凉凉的,像死人一样没有丝毫热度,冷得令人脊梁骨发寒……”
“就你见识多。”柳若梦没好气的打断了她,原本想煽动大家刁难一下何洛,没想到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何洛己经走远了。
原本她心情就不好,这下更加烦躁了,重重顶了暮雨一下,命令道:“赶快搬东西去。”
“是,大师姐。”见柳若梦脸色十分难看,暮雨识趣地打住。
何洛和慕容晟并肩走向沙滩,尽管柳若梦的目光如芒刺背,不过总算没有公然刁难自己,这使得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吹着舒适的海风,踩着细软的沙子,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沿着白龙一样蜿蜒的海岸线,缓缓往前走着,在身后留下两串金链似的脚印。
第135章 机缘5
阳光照得沙滩一片金黄,海鸟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盘旋,在蔚蓝的碧空展翅高飞,奇峰,沙滩,瀚海,蓝天……美得让人心醉。
“我要入空桑派了,明天行拜师礼。”
如此美景却丝毫没入慕容晟的眼,他略带忧伤地望向深蓝色的大海,眼眸如同海洋一样深邃。
没错,他已经向柳长崆亮明了身份,而柳长崆又怎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自然最大程度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权衡利弊,他答应了。
=“是么?”
何洛语气平静却难掩吃惊,虽然相处短暂,不过她不相信慕容晟会看不出柳长崆这个人的品性,拜他为师岂不相当于认贼作父?
“拜他为师也是无奈之举,名义而己。”慕容晟解释,“我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霏烟岛,这需要他的帮助。”
“嗯,我明白你的苦衷。”
尽管不清楚他的身份来历,但九死一生幸运地捡回一条性命的人,处境之艰难可想而知。
沉默片刻,何洛望向慕容晟,眼底满是担忧:“那你身上的伤……”
“没那么快走,再快恐怕也得六七天吧?”慕容晟望向大海尽头的某个方向,像是回答,又像是喃喃自问。
片刻,他回过头,目光柔和地望着何洛:“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要去哪儿?”
这些天,关于何晨一家的来历,他也有所耳闻。
“不出意外的话,离开霏烟岛之后,应该会去菡星城。”
沉吟了片刻,晨希回答,语气里,却是那么的不确定。
“那么……何洛。”慕容晟突然停下脚步,直视她恍若秋水的眸子,诚挚道,“我们能否在这里做下一个约定呢……”
“约定?”
何洛眨巴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略感惊讶。
“没错,约定。”慕容晟睁大清澈的眸子,眼中满含坚定。
“什么约定?”何洛一脸好奇。
“一年以后,桃红柳绿的春天,相约在京都再见,如何?”慕容晟望着她,目光中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何洛神情黯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一年以后啊……那个时候我会在哪里呢?说不定早已不在人世了!
“晨希,要对自己有信心。”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慕容晟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鼓舞,“无论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加油!”
感受着他手心传递过来的热量,一股暖流在何洛心田涌起,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京都永晟城北,有一家叫做“玉琼阁”的酒楼。”
慕容晟说着摘下手上一枚戒指,轻轻掰开何洛左手中指,把戒指套上去,“到时把这枚戒指拿给掌柜的看,他自会带你找到我。”
这是一枚没有镶宝的素戒,通体金黄,宛如一片栩栩如生的金色羽毛,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最为奇特的是它居然能够自动调节大小,恰到好处的圏住了她的手指。
“咦?这是什么?”慕容晟眸光一凝,轻轻掰开何洛的五指,眼中满是讶异:“你的掌心竟然有这样一朵梅花?”
“这是胎记。”何洛笑笑,轻轻抽回手。
没错,她一生下来,左手的掌心里,便有一朵梅花形状的纹路。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掌心的这朵梅花,竟然开始浮现出娇艳的红色,变得生动起来,好似活生生的从掌心跃然而出,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十分神奇。
也正是因为这块梅花胎记,所以何洛手帕的四个角,总是会细心地绣上四朵梅花,当然这于她而言也是异常艰难的事,每一朵梅花,需要用不甚灵活的左手绣上足足十天。
“好香啊。”慕容晟不知何时竟从她口袋里掏出一块绣了梅花的雪白手帕,轻轻在鼻子底下扫过,如获至宝般收进贴身衣兜。
何洛心跳仿佛瞬间漏了一拍,丝丝甜意在心头弥漫,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刻,她感觉阳光是那么的美好,花香如此的醉人,就连死寂沉沉的大海,都在这一刹那充满了勃勃生机。
原来活着,是这么的妙不可言,她,从未如此渴望活下去。
※※※
霏烟岛不大,却也不小,岛上山峰连绵起伏,原始密林一望无际。而小岛的深处,几乎鲜有人至。
就在这个人迹罕至的海岛深处,山峰下的树林之中,不知何时草草搭起一座木屋。
木屋周围的树木被砍伐一空,留下高低错落的树桩。
烈日当空,阳光穿过屋顶缝隙射进屋内,照得里面光影斑驳。
不大的屋子里,拥挤地摆放着四张木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身穿白衫,面黄肌瘦的病人,他们有气无力地蜷缩在小床上,从喉管深处发出痛苦的呻吟。
“呕``呕”
这些病人不时挪向床边,弓着身子,搂着肚子稀里哗啦的呕吐,而那些不忍直视的秽-物就那样直接喷射在地上,整个屋子弥漫着恶臭味。
在这个根本没有人愿意靠近的屋子里,却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脸上蒙着厚厚的面巾,头上还戴了一顶帷帽,遮掩得严严实实,照顾着这些病人。
他从屋外铲来一些石灰,掩盖住床脚的呕吐物,手脚麻利地给那些病人喂水喂药,倒屎倒尿,没有半点迟疑。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林子外的小路上,何大夫和何晨从小木屋出来,艰难地往岛外走去。
这条小路荒草丛生,好在地势还算平坦,勉强能走。
何晨提着药箱,挥舞着一柄生锈的镰刀,不停地将恣意生长在小路中间的荆棘灌木砍倒,方便后面的老人行走。
“爷爷,休息一下吧”
在又一次被荆棘划破手背之后,何晨停了下来,他把老人扶到旁边石块上坐下,自己则放下镰刀,蹲在一旁,解下腰间水壶,递给何大夫。
何大夫略显疲惫,太阳虽不猛烈,不过额头上还是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将拐棍放在一旁,接过水壶喝了两口,重又递给何晨。
何晨往口中倒了几大口水,抹着嘴角,疑惑地望着老人,压低嗓音道,“爷爷,那些病人,您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老人像是没听见一样,掏出手帕,面无表情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这几名病患虽说穿着打扮与空桑派的弟子一般无二,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也不管老人反应冷淡,何晨自顾说道。
“这四个人的年龄看起来几乎一般大,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凑巧?他们瘦骨嶙峋,身上也肮脏不堪,我甚至在其中一人的额头上发现一只爬出来透气的肥虱子……这足以说明他们并非空桑派的弟子,我感觉更像是奴仆……或者囚犯?”
“既然是奴仆或者囚犯,那柳掌门又为何非将他们装扮成空桑弟子的模样?再说那个戴帷帽的男子,刘离不是说他又聋又哑么?可是刚才我不小心碰翻桌上那个水壶的时候,竟然通过手中那碗水的倒影,发现他飞快地回头看了一下……”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何晨,管好自己的嘴。”老人杵着拐棍站起来,语重心长道,“身为大夫,我们只管医病,不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