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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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逃脱
柳长崆为人谨慎,这些年来他的计划在柳若梦面前没有透露半点,如今用人之际,也就不再隐瞒。
阿着挑着灯笼,引着柳长崆和柳若梦缓缓走进来,远远的,便照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定定地坐在铁门边上。
柳长崆皱了皱眉,阿着像是瞧出主人的疑虑,连忙解释:“这小子晚饭肯定没抢到馒头,潜意识地坐在那等呢,没事,这种情况以前常有。”
“爹,赶紧办正事吧,这儿实在是太闷热了。”柳若梦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从阿着手中拿过灯笼,低声催促道,“去,把门打开。”
“是,主人”阿着从腰间取出钥匙走到洞口,打开半人高的一扇小铁门。
“你在洞口守着,有事叫你。”柳长崆吩咐阿着道。
说完从铁门处钻进了山洞。
“是,主人。”阿着领命退去。
柳若梦跟在柳长崆身后。
“进去吧,爹。”柳若梦捏着鼻子,一弯腰从那扇小门里钻了进去,柳长崆也忍不住皱紧眉头跟在柳若梦身后进到山洞,这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柳长崆走到山洞里,举目环视一圏,山洞很大,一个灯盏完全照不清楚,于是吩咐柳若梦道:“梦儿,去把岩壁上的油灯点亮。”
“是,爹。”
趁着柳若梦点油灯的间隙柳长崆扫视着这些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的少年,突然眉头紧蹙,流露出惊讶之色。
“何晨?”
柳长崆突然喊了一句,柳若梦赶紧回头看,此时油灯已经点燃了近半,诺大的山洞被灯光照得清清楚楚。然而任凭她如何搜寻,愣是没有发现何晨的身影。
“爹,何晨呢?”柳若梦急忙撂下灯笼,走过去撩起地上那些人的头发一个个地察看,可是这些人满脸污垢黑黢黢的,实在难以辨认。
“阿着,进来。”柳长崆朝洞外喊了一声。
何晨突然不知所踪,柳长崆心里不知有多着急。
在这紧要关头要是再出什么子,可如何是好。
正着急着,不一会儿,阿着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废物,今天送过来的人呢??”
不等柳长崆开口,柳若梦便怒气冲冲一把打掉黑衣人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只光秃秃的脑袋和一张面目狰狞的脸,这张脸像是被烈火无情地焚烧过,眼睛剩下一只,鼻子也被烧掉了,只留下两个长满鼻毛的黑洞,嘴唇往外掀着,白色的牙齿裸露在外,灯光下显得白森森的,格外恐怖。
柳若梦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拌倒。
这么丑陋可怖的人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把她吓得不轻。
“梦儿别怕,他丑是丑了点,不过对你爹的忠诚却是无人可比。”柳长崆连忙伸手搀扶住。
见柳若梦吓得是惊慌失措,忙安慰她。
“快,快戴上帽子。”柳若梦尖叫着扭过头去。
语气里满是嫌弃。
柳长崆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帷帽给阿晟戴上,问道:“今天送来的少年呢,怎的没有见到他?”
“主人,属下守在洞口没有离开过半步。”阿着恭身回答,“不过何晨打翻了食物,我想着区区几个时辰而已,便也没有强行给他喂药。想必是换了别人的衣衫,乔装打扮混进人堆里了。”
“管他躲在哪个角落,反正都在这山洞之中,不如就直接用摄魂铃摄取他们的魂魄吧。”柳若梦当然不懂得祭剑的流程,随口说道。
坐在门口的江煜言闻言大惊失色,原来这些人抓他们来竟是为了摄取他们的魂魄。
“咦?那是什么?”一条绳索从某个脏兮兮的衣襟下面露了出来,原来刚才差点拌倒她的,正是这条绳索。
这条奇怪的绳子也不知打哪来的,不过明显不像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应该是用洞里的草自己纺织的。
柳若梦心中一惊。
柳若梦连忙走上前去察看。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条绳索上时,一件事情突然发生了。
只听得洞口方向咣铛一声,有个人兔子一般从没有上锁的小铁门窜了出去,正是坐在洞口的那个少年。
“想跑?”话音未落阿着已经飞一般掠出铁门,追了出去。
“何晨?”柳若梦惊问。
何晨不见踪迹,有可能是他乔装改扮守在那里,寻找时机逃脱。
柳长崆摇头。
“看身形不像。”柳长崆淡定地道。
在他的地盘,能跑到哪儿去?所以他一点儿老师不担心。
柳若梦一听说不是何晨,不由松了一口气。
取笑道:“自不量力,砧板上的鱼肉跑得了吗?”说着放下紧捏鼻子的手,走过去扯那条绳索。
这一扯不要紧,竟发现这条绳索死死压在地上,怎么拎都拎不起来,抬头一看,绳子一头竟然绑在洞口铁门上,另一头直通最里边的水坑。
这可让柳若梦大吃一惊。
忙往那边望去。
同时柳长崆也注意到这个事情。
柳长崆暗叫一声不妙,飞身到了水坑边,一把揭开盖在上面石板,冷风倏地灌了进来,吹得他整个人凉了半截。
第150章 逃脱
只见一根绳索直直悬挂在那个漆黑的窟窿里,还在微微晃动,明显有人顺着绳子从这里偷偷跑出去了。
“爹,怎么办?”柳若梦跟着跑过来,看了看,着急地问。
若何晨跑了,爹的计划便要搁浅了。
她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这里守着,我到外面去找,千万别惊动了他。”柳长崆说着已经飞快地掠出山洞。
选留柳若梦在山洞里不知所措。
山洞外。
夜风习习,海鸟咕咕。
从那个不见天日的山洞里钻出来之后,何晨欣喜而又急切的心情无以言表,他深吸了一口气,就着月光低头看向崖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浓雾缭绕。
崖壁上长着厚厚的苔藓,又湿又滑,好在他从小爬崖采药臂力不容小觑,就这样抓着绳子踩着岩缝,一步步往崖下蹭去。
虽然十分吃力,可他死咬着牙不能放手。
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一旦放手后果不堪设想。
有没有命都说不定。
力气正觉得快要耗尽之时。
突然他感觉绳索猛地往上提了一下,似乎有人正抓着绳子试图往上拉。
完了,被发现了,何晨大惊,脚底一滑失去支撑,像个钟摆一样凌空悬空飘荡起来。
他死死拖着绳索,心里头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被发现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寻到这里,得赶紧松开绳索逃离才是,何晨飞快地衡量了一下,霏烟岛最高的山峰是阴阳山,照刚才他下滑的速度应该离地面也不远了,干脆跳下去得了。
来不及多想,他念头一起双腿就势一蹬,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瞬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山洞里,柳若梦拉着那条绳索,突然,她双手一松。
发现那条紧绷的绳索像是突然松了,赶紧伸手一拉,下端已然空空如也。
柳长崆飞身出了山洞,运用轻功绕到山洞后面的崖壁上,只看到那根绳索在山风之中飘荡,何晨早已不知所踪。
在山下寻了一圏,没找到人,柳长崆再次返回山洞。
这时候,阿着已经把江煜言给抓了回来,就连凿通的洞也已经被他用石块死死堵上。
傍晚,轻风谷。
院里凉篷下,桌上罩着几个馒头,两盘小菜,冒着丝丝热气。
大病初愈的何大夫微驼着背,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不时伸长脖子往院外张望。
晨云清早上山给何洛送药,为何如此晚了还未见下山?他托王科上山察看,却也未见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会是柳长崆发现了些什么吧?
不过也不可能啊,何晨何洛一点马脚没露,不可能若怒柳长崆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晨云得罪过柳长崆,可也救过他的命啊,再说那些时疫患者的病也未全好,就算柳长崆起了歹心,现在也还不是时候吧?
何大夫在院子里不安地踱步,不停地分析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思来想去都觉得何晨不应该有什么危险才对。
何洛也一样,她才刚上空桑山,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和危险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院里等啊等,就是没等到人回来。
何大夫脖子都望直了,眼看夜幕降临,再也坐不住了。
找了根拐棍,杵着根拐杖,挑了个灯笼,就着微弱的灯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山谷。
“晨儿,听到吗?晨儿。”
何大夫急得抓心挠肝,边走边喊。
一路上不停地呼唤着何晨的名字,却始终不见回应。
跌跌撞撞来到轻风谷外。
刚走到空桑山下,便远远地看到阴阳山方向火光点点,难道说晨云上阴阳山采药,掉下悬崖了?
这个念头一起,何大夫便急得郁火攻心。
何大夫顿时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赶紧拖着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朝阴阳山摸去。
此时阴阳山下,柳长崆气得要死不活。
原本打算在这个晚上便要施法祭剑,没想到何晨居然跑了,柳长崆气得怒火攻心,带着一干心腹弟子,几乎将阴阳山方圆几里翻了个低朝天,却始终没把何晨给翻出来。
那条绳索的下方是口深潭--叫做翠玉潭,潭水深不见底,何晨又熟识水性,所以他敢断定他没有死。
只是如此短的时间他就是生出一对翅膀来,又能飞出去多远?为何会踪迹全无?。
“梦儿,你回空桑山,刘离去轻风谷,何晨暂时不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说不定会去这两个地方求助。”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柳长崆不得不作出长远打算。
刘离和柳若梦应着,借着月光往这两个方向奔去。
“柳掌门……”
柳长崆正欲起身,突然听到暗处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转身用灯一照,何大夫佝偻着身子、失魂落魄地站在黑暗里。
他须发蓬乱,衣衫不整,手上的灯笼早已经被压扁压灭,一路上不知跌了多少跤,连滚带爬的摸过来,满身的泥巴草屑,一见到柳长崆便哀戚戚地问:“柳掌门,是不是我家晨云他,他出事了?”
“可不是?”柳长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唉,你说我空桑山什么药材没有?他偏要来阴阳山采,这不就从悬崖上跌下去了?”
柳长崆之所以回答得如此镇定自若,是因为王科不止在轻风谷打下手,还听墙根。当然,这也是生性多疑的柳长崆授意的。
老人一听顿时瘫坐在地,悲痛欲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急。”柳长崆把何大夫扶到一旁坐下,假惺惺地安慰,“吉人自有天相,人还没有找到,说不定会没事的。”
何大夫点头,涕泪横流。
“你还是回家去等消息吧,我这就叫人送你回去。”柳长崆道。
“不,我不能走。”何大夫撩起衣襟揩了一把眼泪,杆着拐棍摇摇晃晃站起身,哀伤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跟着你们一起找。”
柳长崆顿时失了耐心,拳头拽得嘎嘎响,原本何晨踪迹全无他已是急火攻心,哪有心情在这跟他磨蹭?恨不能将这个碍手碍脚的老头子一掌拍死。
转念一想这老头子还不能死,他可是用来钓出何晨的饵,于是又强压下那股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凑过去,“那这样吧,我叫个弟子陪着你去找。”
“如此甚好,劳柳掌门费心了。”何大夫满心悲痛,丝毫没察觉到柳长崆的不对劲。
没多久,不知打哪钻出来一位黑衣人,接过柳长崆手中的火把,领着何大夫往山上走去。
这个黑衣人何大夫并不认识,但也没多想,杆着拐棍跟在他后头,火急火燎地往山中走去。
那个人也不说话,领着老人上了山脚下的一条小路,何大夫深一脚浅一脚走得颇为费力,气喘吁吁。
就这样在山中兜兜转转,那人越走越快,眼看两旁树木越发茂密,渐渐地几乎连路都没有了。
何大夫焦急起来,停下脚步喘着气问:“这位先生,请问我家何晨,是在哪里坠的崖?”
男子不答话,头也没回,依旧举着火把兀自往前走着。
难道他是个聋子?何大夫大惊,急忙在身后喊:“先生请放缓脚步,等我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