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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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离开
柳长崆贪得无厌,没成想到头来得不偿失,所有的东西丢失殆尽,简直一无所有。
他气愤到了极点,震怒到了极点,绝望到了极点,就是将这些叛徒一个个的砍杀殆尽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这是他的全部家当呀,是他倾尽一生所获得的,可以说是他保命的东西,是他的未来和希望,怎能就此丢失不见?
柳长崆满身鲜血,通红的双眼充满杀气,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散发着骇人的威胁气息。
他提着长剑,踉跄着从柳若梦的房间走出来,一路上手起刀落,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倾刻间整个走廊上便横七竖八,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柳长崆,住手吧,别再滥杀无辜了。”
就在柳长崆挥剑砍向一名弟子的头颅时,有人飞快出手,‘铿’地一声架住了他的剑,是傅笙。
那名死里逃生的弟子吓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柳长崆已经杀红了眼,见傅笙胆敢阻拦,顿时怒不可遏,一言不**剑便砍。
傅笙挥剑抵挡,一时间两个人便在过道里打斗开来。
两人功夫原本不相上下,然柳长崆怒火攻心,完全失了沉稳,不出十招居然落了下风。傅笙毫不手软,步步紧逼,柳长崆乱了阵脚,边打边退,很快退到了柳若梦房门口。
“傅笙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敢背判我?我这就杀了你的女儿。”柳长崆急红了眼,飞身往柳若梦房间掠去。
柳若梦对柳长崆早已起了戒心,在他掠进房门的刹那,便一脚踏在桌面上,借力从洞开的窗户穿了出去,接着一个燕子翻身,施展轻功跃上了大船的甲板。
然而柳若梦轻功再好,也是柳长崆教出来的,就在她刚站稳的瞬间,一把冰冷的长剑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爹?您真的要对女儿如此狠心吗?”柳若梦难以置信地摇头,一脸悲痛地望着他,眼中泪水盈盈。
“叫谁爹呢?他才是你爹。”柳长崆怒斥,同时出手点了柳若梦哑穴,挟持着她往随后跟出来的傅笙走去,“赶紧把‘残梦’剑给我找出来,否则我一剑割下你女儿的脑袋。”
柳若梦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可耳朵没聋,柳长崆所言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瞬间扎入她的心脏,令她的心剧痛不止,同时也感到无比的绝望。
身后劫持着她的这个男人,说不出来的陌生,绝情,还有毒辣,他,真的是她父亲么?
“呵呵,我的女儿?”傅笙神情淡定地望着柳长崆,冷冷一笑道,“不,我傅笙从来就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
柳长崆眯起血红的眸子,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的计划滴水不漏,可惜啊,我跟我的儿子宋晨云……不,如今应该改口叫傅晨云了,我们父子俩早就已经相认了。”
“饭可以乱吃,儿子可别乱认。”柳长崆眯眼望着傅笙,掏出那块玉佩晃了晃,“我手中的这位,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哼,还妄图忽悠我么?”傅笙深吸一口气,满脸慈爱地望着从他身后走出来的宋晨云,拍拍他的肩膀,道:“晨云,说给傅三听听吧,免得他死不瞑目。”
“是,爹爹。”何晨对傅笙恭敬道,继而转头望向柳长崆,开口说道,“那天在阴阳山祭坛,我早已苏醒过来,你和我爹爹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拉地听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便明白你想用柳若梦顶替我的身份,于是在我爹爹扛着我出祭坛的路上,我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悄悄地告诉了他。”
“没错,若不是我愚蠢,对何晨的话将信将疑,你哪能活到今日?”傅笙接着说道。
“哈哈哈,既然你当时不相信何晨,为何如今又肯信了?他说是你儿子便是呀?还真是够愚蠢的。”柳长崆仍然心怀不甘,若失去傅晟这颗棋子,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起先我也是无法分辨真假,不过幸好听了何晨的话,半信半疑地去了轻风谷,果然,我在被翻得乱七八遭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件东西。”傅笙说着举起一支极为普通的玉簪,动容道,“这是我送与娘子阿玉的定情信物,后来听宋大夫说,当年捡到我儿时,这枝玉簪和那块玉佩便是一起缝在包裹婴孩的那件破衣裳上的……阿玉,为夫有愧,为夫对不住你啊!”
“爹爹。”见傅晟悲痛,傅晨也忍不住陪着落泪,他从小便知道自己是爷爷捡来的,可没想到身世竟然如此离奇,如今父子团聚,也算圆满了。
“如此说来,你掉下悬崖之后不知所踪,也是傅笙救的你?”柳长崆望着何晨,郁郁开口,声音低沉不少。
“这个,倒不是。”何晨否定。
原来那晚他掉入翠玉潭里,根本来不及游上岸,而是被卷入了一处地下河,之后他凭借着强劲的臂力摆脱了河水的推卷,攀上了一块大石。
地下河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何晨摸索着找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试着在崖壁上敲击,居然迸出了绚丽的火花。
第181章 离开
何晨灵机一动找来一块长条形的石柱,脱下外衫做成了一个火把,他举着火把一路沿着地下河道寻找,最后找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他从那条通道爬了进去,竟然钻入了阴阳山底部的一个水牢之中。
何晨无奈,被困在水牢里一天一夜,觉得也不是办法,于是又四处寻找出去的法子,最后他又发现了另外一条通道。
他沿着那条通道往外钻,谁知还没钻出去便涨潮了,整条通道都被海水淹没,他使劲往外游,眼看就要到出口了,却力气耗尽溺晕了过去……
柳长崆听了心中又是一阵哀叹,他想起那晚在翠玉潭召唤的那条灵鱼,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充满欺骗的世界呀?就连一条刚通灵性的鱼儿都已经学会撒谎了?
慕容云华带着如花和王泰初从后门出了聚福楼,直接在后院上了马车,不出片刻,便出现在章台街和甜水坊交界处。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步行进了甜水巷。
此时午膳时分,巷子里的人流却不见减少,商铺里的生意也不似先前冷清,见三人来,人们纷纷驻足恻目,私下里交头接耳。
“这位公子莫不是慕小王爷?”
“肯定是了,京都除了慕小王爷玉面遮脸,还有谁敢跟他一样?”
“说得也是,不过慕小王爷怎会纡尊降贵,来咱们这穷街陋巷来?”
“谁知道呢,不过他身边跟着的那位瘦高少年倒是面熟,似是‘安泰茶楼’的老板,对了,听说是外地人,昨天刚买下的商铺。”
“说来旁边那位胖公子可不正是上午购买咱们商铺的老板随从么?他竟是慕小王爷的人?”
“就昨日到今日,咱们甜水巷的街铺大多数都出售了,你们可知晓?”
“不知道啊,这位小哥说的可是当真?”
“当然是真的啦,我家掌柜的还有旁边几家商铺,都卖与了一位头戴维帽的小公子。”说话的这位正是粮油铺的小二,店铺转让之后他便辞了职,这会儿正在店里收拾行李细软,准备离店。
“说来巧了,咱们巷尾的商铺据我所知也都卖与了那位瘦高的少年。”
“看来这些购买商铺的老板,都是慕小王爷的人了,不过慕小王爷多么金贵的人,咱们这种地方的小生意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不?还真是奇了怪了。”
平日里大家做生都懒散惯了,所以这会儿相互一交流,才发现整条巷子的商铺几乎都出售出去了。
众人摸不清慕小王爷究竟在玩些什么花样,于是纷纷让到路旁,好奇地注视着他。
慕容云华也不在乎众人的目光,走进街头的第一间商铺。
这是一间酒楼,装修得也算雅致,因着靠近章台街,故而生意也算不错,楼下两桌客人正在推杯换盏。
慕小王爷一走进来,整个大堂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丝毫不敢出声。
你道是谁呀,慕小王爷啊,听说一年前有名官家子弟不小心得罪了他,当场被他剁下了脑袋,半年前从边疆回来的刘副将因着几句话惹恼了他,第二天全家被抄了斩,还有张太傅家的公子和他产生矛盾,被他一脚踹断了腿,现在走路还是跛的……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所以对于这位小王爷街头巷尾闻之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他来甜水巷做什么?这里的人同他云泥有别,往日里连跟他碰面的机会都没有,谁都不可能得罪他才对呀。
掌柜的是个油头滑面的中年男子,早已经弓腰哈背的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
“哎哟,慕小王爷,您竟然大驾光临,这这这,这当真是令小店蓬毕生辉啊!”掌柜的声音里满是谄媚逢迎,几乎语无论次,像慕小王爷这种大人物居然光临这种小店,估计绝对不是什么福,不过若是祸的话又是何时惹上的祸?掌柜的有些捉摸不清,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掌柜的,商铺可卖?”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当中,慕容云华望着掌柜的发问,他的语气冰冷面无表情,不过看在别人眼里便是目若冷月寒星,语气好似冰刃,让人心头不由一紧。
“这这慕小王爷所谓何意?您若看上小的这间铺面尽管明说,一点小钱,可千万别谈什么卖不卖的。”掌柜吓得脸色惨白,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哪里招惹了这位小恶霸。
“小王并非强盗,怎能强取豪夺?掌柜的还请开个价。”慕容云华语气依旧平淡。
掌柜的混迹商圈多年,擅会察颜观色,他见慕小王爷眼中似是带着十足的诚意,便也想赌上一赌,于是壮着胆子伸出两根手指:“慕小王爷若是看上本店的话,便两百两银子……”
“成交。”掌柜的话未说完,慕容云华便拍出两张银票在柜台上。
这一幕看得王泰初目瞪口呆,呃,这位爷当真是京都第一恶霸么?这样的行为处事方式与他的恶名简直大相径庭啊,不知老大看了作何感想。
就连掌柜的都惊呆了,愣了半晌笑逐颜开道:“慕小王爷果然有大家风范,爽快,好,咱们这就办交接,对了,今晚的收入全归您了。”
王泰初望了如花一眼,见他面不改色,大为惊讶,不过细细一想,这家伙似乎素来便是这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样子。
掌柜的收了钱,很快便与王泰初办好了交接,而此时慕容云华已经和如花踱进了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商铺。
酒楼里发生的一切早已被好事者传开了去,故而当慕小王爷走进这间杂货铺的时候,老板也不见得有多惊慌,老板娘手中的饭碗甚至都没有放下,边追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喂饭边不时地抬头打量他。
杂货铺老板丝毫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把他迎进店内,这位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脸上带着腼腆的笑,讷讷地望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慕容云华扫了店内一眼,这间商铺比起酒楼来破旧了许多,店里推满了锅碗瓢盆之类杂七杂八的货物,屋角的笤竹上挂着几件打着补丁的衣裳,旁边三四个衣着朴素的孩子坐在小板凳上、围着一只乌漆嘛黑的铁锅吃饭,看来这一家人生活也是捉襟见肘,大大小小一家人全部挤在店内过活。
“掌柜的,店铺可卖?”慕容云华的语气少了些冰冷,多了几分真诚。
汉子挠着后脑勺,勾着脑袋憨憨地道:“嘿嘿,小王爷既然看上俺家这店铺,那征收了便是,小的,小的哪敢收钱。”
旁边追着孩子喂饭的妇人一听急了,抹着眼睛跪了过来,一脸哀苦地对慕容云华抽道。
“慕小王爷,您若征收了俺家店铺,俺一家老小不仅失去了生活来源,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就流落街头了啊,呜呜呜。”
“放心,不会免费征收的。”慕容云华慕容云华眼底闪过一抹怜悯,对汉子道,“掌柜的开个价。”
“这,这个……那就一百两银子吧。”汉子犹豫再三,硬着头皮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