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果实的无敌永远建立在相对基础上。

青雉够不够强，却在飘飘果实的史基面前一筹莫展。

所以伙伴才最重要啊。

各式各样的伙伴，拥有各式各样的能力聚在一起，相对无敌才可能进化为绝对无敌。

穿越海贼二十年，牛百乐已经聚起了一手好牌，只剩波克慕斯、兰道夫、鹤骑士还没有恶魔果实，最后几张拼图尤为重要。

回过神来，七星剑剑身上的妖火与万雷轰杀纠缠在一处，红月之下，一半是惨绿，一半是闪蓝。

被禁锢了几百年的怨灵们在嘶吼，这嘶吼声似乎只有佩罗娜、黄金周、玛雅与婆婆能听见，四人紧捂着耳朵稍稍颤抖，这不是可怕，是可怜。

可若不释放、不轰杀这些亡灵，只封印的话，七星剑早晚有一日会破封而出，造成更可怕的破坏。

雷神体之下的王直伸出右手紧紧一握，第二枚万雷聚集在右手上空，牛百乐稍稍一呆，敬佩呢喃道：

“不愧是传说啊！”

徒手凝炼两枚万雷，而他必须在方舟雷云的辅助之下，才能凝聚起万雷，相比传说，他还有足够长远的路要走。

这也让他看见了响雷的天花板，若是做到王直这样的程度，大将又如何？四皇又如何？

恶牛家族不再需要回避任何人，任何势力，君临大海。

轰咔咔咔……

第二枚万雷入场，妖火被包裹着撕裂、轰杀，王直要赢了。

一个传说战胜了另一个传说，终究是人定胜天，人力击败妖刀。

万雷圈在逐渐缩小，追杀最后的妖火，地下众人开始紧张起来，包括牛百乐、包括波克慕斯，是战是合，就等船长一句话。

王直雷神体忽然一把抓住七星剑，七星剑闪了闪，被雷神体整个塞入了王直的胸膛。

牛百乐身形闪了闪，身边的黄金周手中多出两柄十手，当年卡丽娜从斯摩格那里“买”来的，用于算计对付艾尼路的十手。

再次出现时，牛百乐立于王直雷神体脑后，一手一柄十手戳了下去。

同样是雷，王直往前一闪，牛百乐如影随形。

“小辈，果然还是要来吗？”

牛百乐一笑：“前辈以为我们之间真的有可能和平吗？”

当然不可能，方才的讲和只是互相欺骗而已，大家都是海贼，恶贯满盈的海贼，场面上互相骗骗，也都能互相理解。

牛百乐先前选择不战，自然是等此时王直消耗之后再战，利绝对大于弊。

而王直同样选择先不战，他不确定恶牛一族会与他正面一战。

若是一直拖延呢？

还要不要净化七星剑？

不净化，月正当空之时七星剑借萨卡之体彻底复活，届时，七星剑便不是一柄死剑，而是有萨卡之体，有智慧、有灵性的活生生的妖人。

那时候，即便是王直也没有把握在未开启封印仪式之下净化七星剑。

可若选择净化，恶牛一族在他净化只是突袭如何？

即便不突袭，一直拖延时间让他无力去净化七星剑，甚至帮助玛雅以封印之法封印七星剑，没有净化怨灵的七星剑王直是不敢碰的，这样就打破了他谋划已久的计划。

最主要的，借来的响雷之力终究是借来的，艾尼路的附身不是永久的，天色一亮，艾尼路之魂再归黄泉地府，让他不但要背负上巨大的偿还因果，更失去了响雷之力，无力完全收服七星剑。

所以拼着消耗，他也要先收服七星剑，至少此刻他成功了，重新拥有了巅峰时期的身躯。

雷神体缓缓收回，手脚完好的王直在牛百乐身前轻轻挥了挥拳，蹬了蹬腿。

“哈！”王直眼眸大亮：“真是要感谢你们呀，后辈，这感觉太棒了！”

牛百乐微微一笑：“何必假客气呢，前辈，反正你活不过今晚的。”

长舒一口气，王直挑起眉头笑问道：“我确实消耗很大，可想要留住我，凭你不够。”

“当然，”牛百乐毫不否认他与王直之间的差距，却依然轻松道：“红月之夜也是月圆之夜，前辈见多识广，一定知道皮毛族的传说吧。”

王直一愣，猛然偏头望去，其实不用望，他的见闻色霸气已经告诉他结果了。

“呵……刚才还真是太高兴，竟然一瞬间分心，没想到是这样的，不得不说，你的底牌不错。”

没有这样的底牌怎么敢和你拼，老子早就带着人撤了。

完全体的波克慕斯和他主战，其他人辅助，今夜一定要留下王直，亲手埋葬一个当年恶焰滔天的传说，似乎很刺击呐。

波克慕斯的体魄近乎膨胀了一倍，原本他手上的椒盐卷饼还感觉过长、过大，可此时却刚刚好。

“兽型剑三式——斩！”

甚至不需要海军四式的战技加成，只轻轻一跃，波克慕斯便出现在了王直头顶，缠绕着武装色霸气的椒盐卷饼奋力挥动，当头一刀。

王直右臂一抬，胸口的七星剑图腾消失，突兀地出现在右手之中，横剑挡住了波克慕斯的斩击。

斩击的余波贴着王直的身躯落下，地上瞬间出现一道上百米长，不知道多深的裂缝。

同一时间，牛百乐两柄十手当胸戳来，兰道夫踏着月步出现在王直右侧，花枪枪头上一抹黝黑的武装色霸气，舞动着枪花，点点向右肋下刺杀而去。

王直暗叹一声，颇有点双拳难敌四手的味道，真是群麻烦的小辈呀。

雷光闪动，花枪和十手扑空，王直化作一道蓝色雷光向着人群坠落。

他的消耗很大，还要硬拼一场的话，得不偿失，索性先挑弱的击杀，尽量挑衅恶牛一族的理智，只要对方几个强者其中一人失去理智被他抓住机会击杀或重伤，不难得胜。

半空中，牛百乐、波克慕斯、兰道夫先后紧贴着王直落下，他们当然知道王直的打算。

人未落地，王直手中的七星剑已经斩了下来，一剑斩下，王直却愣了愣。

奇怪，明明想在人群中一剑，再趁乱击杀弱者。

可为什么自己砍的是另一个方向？

七星剑紧贴着人群边上斩下，斩落了一张画纸，画纸上原本是一团嫣红——斗牛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