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的小蜜果
作者:帝乙归妹 | 分类:现言 | 字数:12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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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上海来信(三)
方芷若在走进代经理办公室之前,仔细想了想今天走进坟场的经过,她想国风收购戈壁滩上的那片坟场还会遇到麻烦,因为她看见李豹时,他一点热情没有。
这片坟场当初埋人时,并没有说是谁的区域、谁拥有,埋主只知道这是国家的地方,人死了,没有地方安葬,就埋到了戈壁滩上,自古以来天经地义,没有谁说这块地是我的。
这地方埋了许多富海诗职工的坟,也有附近老乡的“一杯黄土”,可是近来发生了争执,本来属于瑞星房地产公司的,富海诗的弋经理潜逃不归,反贪局来调查,以前国资委常总和弋经理与瑞星的合约违规,宣布被取消。
于是附近白狼乡政府先来圈地,在坟场边上种了一圈红柳;富海诗副总经理李豹新上任,就关心这个坟场,以改造职工坟茔为名,在坟场边上堆起了沙子、水泥、石子,趁机办起了砂石厂。
于是这里原是平静的死者安逸之处,又燃起了看不见的烽烟,白狼乡政府派人拉走堆着的水泥。
富海诗是专门有人看管这些水泥沙子的,派的是矿难者的家属,李豹点名要龚二虎去。龚二虎父亲的坟被列为首批改造之列。
李副总经理一上台就关心富海诗职工的生活,给工人涨工资、引进新技术数控开矿,现在又改造职工的祖坟,李豹经理口碑渐渐升温。
再说这天龚二虎在野外帆布帐篷里吃完早饭,准备骑共享车上到附近农家街买些菜。远远的看见一辆卡车停在一堆水泥袋旁边,车上下来几个人,就往车上搬水泥袋,“住手,你们干什么,想偷吗?”二虎想喝住他们。
搬的人不说话,对二虎佯笑只管搬,龚二虎是兰蕙的舅舅,闯过黑社会,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怕代时兴这样的科技文化人,在墓穴受到代时兴的点化,已经改邪归正,“给我搬下来,把搬上去的搬下来!”
但这些人根本不理他,也不怕他,他们人多。龚二虎一面打电话和矿上联系,矿上再和李豹联系;一面上去阻止,拦不住,二虎的二脾气又犯了,他一拳向一个正在搬水泥袋的人砸去。
这时候,一辆劳斯莱斯开了过来,原来它就躲在附近的坟后。同时,天空中盘旋着李豹的直升飞机,落在了远处坟场边的光摊上。
从劳斯莱斯上下来一个戴墨镜的人,“你是什么人?你敢打人!”
龚二虎说:“我是你爷,专门看这些水泥沙子的,你的人来偷,我就打,还要告诉110,把你们抓起来!”
这人说“你敢,这是我们买下富海诗的,你看!”李豹带了几个人飞机上下来,快步朝这里走来。原来弋经理在潜逃之前,因为一个副的要求,又把这块坟地就转让给了A国的娱乐公司。A娱要在这里开发跑马场,这里的白狼乡政府并不知道弋经理通过省国资委、部委重新转到富海诗名下,又卖给了A娱公司。
戴墨镜的人叫阎海云,专门勾结贪官倒腾房地产,就是死皮赖脸找弋经理要那块地皮的人。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A国娱乐公司的人。龚二虎看了公证处公正的地产证书,当时李豹也到了,也站在旁边看到了。
二虎有了后盾,大发其火,他父亲的坟在那里,大爆炸毁了坟,但墓碑还在,李豹答应赔偿补偿10万,原有指示;毁掉的原处重建,解决矿难者后人再就业。现在卖给了A国娱乐公司,人家是全部占有坟地,合同上没有说赔偿之事,估计暗中贪官瓜分了。
二虎啥也得不到,他忍不下这口气,要动手,被李豹拦住,A娱公司人多,他们围了上来。公安的车来了。
这就是方芷若看到的,李豹原来是想叫国风购买、接管这片坟地,富海诗忙不过来,现在见了弋经理背后和大官们做的事,气不从一处来,也无法向芷若交代。
李豹决定起诉A国娱乐公司和阎海云,但人家有地产证书。贪官在位时签订的协议,现在有没有法律效应?
代经理对方芷若说:这个事我们暂时观望,不插手,据我判断,A国娱乐公司最终会输掉的,现在反贪风紧,戈壁滩属于国家,A娱必然马上抛出手,能捞一点是一点,这两天,你在网上多注意A娱的信息。
芷若原来是董事会的助理,兰蕙刘夷一走一失踪,就有芷若临时代理,等待刘夷回来。
芷若提到了龚二虎、兰蕙,代经理想到了兰蕙的来信,就打开电脑看,还没有看完,门岗保安来电话,说有两个陌生人要见他,自称是A娱的,代经理大喜过望,好事来了挡不住。不过,他还是先看兰蕙的信:
第二天,他又来问我“看不看电影?”我看他一眼,但没有笑,自从他“想爱我”以来,我和他见面都没有笑过,他猜摸不准我的,但他的经验向他暗示,这是成功的前奏,不能放弃,女人都是“假正经”,他想我在摆架子。
“买了几张票哪?”
“当然是一张,昨天的,作废了!”
我不说拿来,装作看一份画报。
“今晚八点,”他说:“在天潭大剧院门口等,票我在网上买好了,到那里取!”
我说:“没有事,我就过来。”我的表情冷酷,他再次疑惑,然而我的半推半就,使他更加想入非非、更加喜欢我,确定我是真真的知识姑娘,没有开苞的花朵儿。
我表面上很平静,似乎不在乎和领导看场电影,我很开放,只要你敢伸出手,想要的,就是你的,但实际上我的心里波翻浪逐,主要你待在我心里。我在上复旦时,就和同学去在上海南京路上大光明剧院看过电影。
有一个同学一次看电影时,握住了我的手,被我打掉。和他看电影,作为同事、上下级,正常,如风中的旗子,尽管招摇;而他“想爱我,”就有点不正常了。
深水底下的鱼,以为安全,仍然有上钩的饿鱼。
我平时开汽车,不一定戴手套,而今天晚上去,带了真丝手套。我开的很慢,这样的事情,我感觉不吉利,以后可能没玩、没了,直到躺倒在他怀里、或者离开。
在我看来,他爱我、想得到我并没有错,问题是:他有家了,有老婆,难道他们到这里来,是专门掠取女人和金钱?我长得还算可以吧,这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他伸出了残酷而淫浪的毒手。
一个正常的男人,总会喜欢女人、尤其喜欢姑娘,也不能就此断定为错,喜欢是内心的,不代表外在的占有;女人漂亮,爱的人多,不是为了得到身躯,而是精神上的爱,应该是可以的,我想。
柏拉图说:“爱一个人的灵魂,比爱她肉体更为重要。”是有道理的。
我俩在剧院门口碰头,他先到,他是谁?他是麒麟公司的总经理,老板的铁哥们,想吃我这条咸鱼的猫,这只描已经取了票,站在柱子下,周围人很多。
我是按时到的,人群移向门口,踩在红毛毯上,我感到腿感舒服,这传到了心里,也惴惴不安,究竟是对是错啊?
是4G电影,两个剧院一男一女的工作者,在发黑框眼镜。这个电影看得人不少,剧院快满了。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位子,电影就开始了。
电影是讲一个古希腊王子,爱上一个民间姑娘的故事,老国王和王后都不同意,王子自杀,姑娘得了魔法之后,上天堂找他。
秦总悄悄地在我耳边说:“怎么样,有感觉吗?”我左眼的边光看见他离我耳朵很近,感知他心跳的呼吸,我说:“很一般,没有新意。”我小声细语,没有轻浮的表示,没有扭过脸去,防止他亲吻,我有直觉,他这样说话,是想亲嘴。
他右手伸过来,抓住我的左手,我的手是戴丝手套的,被抓左手时,我右手把他右手扒开,转过头看他一眼,似乎说:“你精神爱是可以的,肉体不能动,不能!”
然而他并不缩回右手,而是非常有力的抓住,我的右手不能赶掉它,反而被他右手——放弃,他左手突然抓住了我右手,像一只螃蟹,紧紧抓住,就怕她跑掉。
我想:“抓吧,反正戴着手套。”然而,大约过了十分钟,——其实,我俩谁也不知道电影在演什么,他的手热得如火,好像在放出一串串的电。
我开始感到手指上热,渐渐觉得有电流像鱼水泡一样,通过我手掌、胳膊、肩膀,最后流进我心里,我全身被电流侵蚀了,麻木几乎不能自主,我浑身颤抖了。
你原谅我吧,女人总是那样被动,你知道,我是做过你的女人的,被你爱过的一枝干枯的禾苗,多么渴望爱的雨露?我的手套不能阻拦他手上发出的电流。
我站起来,我不知道电影演到中间了,还是尾声了,为了摆脱他的手,我必须站起出去,也不给他打招呼,我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见秦总在门口等我,向我微笑,而我没有笑,说:“再这样,我以后不跟你出来看电影了。”他说:“你那么认真啊?”
我说:“秦总,我不喜欢这样的。我不是那种人。”我没有走去座位的道,向出口的道走去,他跟上来。
出了剧院,是热闹的街道,他一直在后面跟着。我突然明白,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低头不见抬头见,他虽然轻浮有点可厌,但他毕竟是喜欢自己,没有太大的错。
我如果没人爱了,谁来娶?做事不要太绝,人家可是本公司经理,主掌着麒麟两千多人的大公司,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主掌着我的命运,把他得罪了,可没有好果子吃的呀。
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台资,在它经理办找到了自己的位子,现在我是代理主任,进来时他就说:“干好了,很快就会提正式厂办主任、财务科主任。”
现在要是得罪他,主任就打水漂了,还有可能被赶出上海麒麟机械股份有限公司,想到这里,我好像站在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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