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段倾城高傲，目空一切。

她也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打败她的，哪怕囚禁，哪怕胁迫！

她说不要爱上任何人，可是，在某一个刹那，她还是选择了沉沦。

可是，谁又知道，躲在那背后的，究竟是什么呢？

当她缓步走了出来，连脚步都有些不稳。凌乱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把刀子，千刀万剐凌迟着她的心。

“小泪……”当真的看见她时，他还是觉得一阵心虚。

“天傲战，这才是你的名字吧？”她浅笑着，一步步走来。

“你怎么知道？”他惊问。

“天阳二皇子，与太子天傲正不和，假意离开宁国，引太子追杀。太子流连花丛，你便要我去武林梦，却是为了引太子上钩……”她轻声说着，语气从未有过的冷静。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他惊觉眼前这聪明绝顶的女子，仿佛将自己看透了般。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她站在那湖泊边，笑着说道。

她的聪明，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那些谜团，在她这里永远都如明镜。

“你走吧！”他淡漠的说道。

她却是笑着转身道：“走？走去哪？难道你希望……我去揭穿你的所有阴谋吗？”

“小泪，你别怪我！”他说着拔出隐藏的软剑朝她而来，揽月国王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可忽地转身，却是迎着那软剑而来，原本可以避开攻击的她，却是让那软剑刺进了心脏。

揽月国王大惊失色道：“你早已解了那药效恢复了武功，那为什么不躲？”

天傲战见那软剑刺在她的心口，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

他不想杀她的，可她却迎上来了。

她依旧是恬淡的笑容，道：“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就算这把剑杀不死我，换颜蛊也会要我的命！不过不要紧，一切都该结束了……”

“小泪！”凌傲战急了，明明很担心，可是看她的笑容，他就迫使自己狠下心来，他拔出软剑，一时间鲜血四溅，有一滴染上了他的白衣。

“我太累了，如果能解脱，倒也不错。不过，如果我还能活着，你们便永远在地狱里挣扎吧……”

她慢慢说着，说到后来，她撕裂般的笑声，却令人不寒而栗。

天傲战伸手，她却向后倒去，唇边噙着最后的笑意，微微闭上眼，眼泪落下，连同这破碎的躯壳，落入了湖泊之中，很快，便被水流淹没。

“小泪，对不起！”天傲战低声说着，可是，再也没有人听见。

她聪明，却并不是一开始便知道入了他们的局，如此说，只是为了最后的高傲罢了。

血色的泪痕，最终，一切不过化作烟云，随着这流水，消散了罢了。

那些执念执着，困惑于心的情感，终究只是镜花水月，虚空一场。

天傲战因为收复了揽月国，成了天傲新的太子。可成就他的那个人，却成了他一生的痛。

每每想起，天傲战便总是在想，如果重来一次，他是不是还会这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