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请离婚
作者: | 分类:游戏 | 字数:1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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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转机
空空荡荡、毫无声音的房间,我生出十分不好的预感。(
他走了?
我着急忙慌拿出手机,没电关机,难怪!
急哄哄插上充电器,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开机。状边何亡。
魏峥嵘未接来电,三个。就在我和娜汀出去后不久,间隔时间很短,三分钟之内。看来很急。有很多短信:古意,对不起,我走了。
我去英国,joy说我不去他会死。
你知道,如果我不爱他,他死不死关小爷我屁事。
不要骂我,想想你现在对楚云端的容忍。
我到了。joy好好的,只是初恋不止他一个。
我关机了,不要联系我也不要骂我。
死魏峥嵘,果然一沾上joy就不正常!曾经他是繁华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现在呢,落魄的鬼样子!
果然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狗屁好好嘲笑,只要joy一句请求便马不停蹄赶去。我知道他不会很卑微,然而追去的行为,于他公子哥的个性,已是卑微。
我回拨过去,果然是嘟嘟嘟的忙音。气愤地甩了手机,只是不甘心。和我亲近的人,情路都那么坎坷。
娜汀问起我,我意兴阑珊、草草回答。魏峥嵘对我仗义如此,我对他更不可能毫不担心。joy这个无情无义的小妖精,要是让我碰到了,好好胖揍他一顿!老娘还是有暴力倾向的。
晚饭量相对减少,不过她给我烤了纽伦堡特色香肠。拇指大小,用火一烤,滋滋滋滋,多余的油脂烤出来。我一咬,口感香脆,再加上作料入味,味道很不错。我赞不绝口,胃口一直不好也吃了个饱。
好像来德国没有想象中的水土不服,反而治好了我的胃口。
晚上十点多。我接到了楚云端的电话,沙沙的声音穿越山水撞击我的耳膜,深深渗入我骨髓触动我心脏:那是我再也放不下的男人。我肚子里孕育着他的骨血。
时差原因,涟城应该才凌晨五点左右。他低沉的嗓音让我断定他是通宵忙碌的,他必是被逼到四面楚歌的境地。不然,他为什么要远远地支走我和孩子?
他甚至不愿意和我视频,说什么怕见了我的脸就会飞到德国。
我心里呐喊:那你飞来啊。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想,楚云端为什么不能放弃一切走到我身边。随便找一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安家立业,一家人其乐融融。安享余生。旋即否定这个念头,会太自私。他三十有一,不是爱情为天的年纪,连我自己,都知道安家立业一样重要。
虽然名义上娜汀是楚云端的旧友照顾我,可我住那么久。楚云端不给钱能让我待?费心费力照顾一个陌生人?
终究,我放弃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古意。”深重呼唤。
立马回:“嗯,我在。”
“以后的日子,不要看新闻读报纸,不要关注涟城的任何消息。等我抽空来看你,好吗?”
“你这么说,我更想去看了……”人的逆反心理,我古意向来不免俗。
“我求你,古意。我不会负你,我不想你伤心。你在德国好好的,相信我,等我来。”
应该是楚云端第一次跟我说“求”这个字眼,说得让人心碎。
我不忍心:“好。”
“你该睡觉了。”
“好。”再多再多的思念的话,我都不敢说一句,怕矫情,怕不堪相思之苦。
孤独的、异国的梦,连魏峥嵘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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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我几乎都闷在屋子里看看几本小说,为书里情节哭哭笑笑。克制住好奇心,像答应楚云端的那样,不关注国内的消息。手机却时刻放在身边,生怕错过一个短信、电话。
然而他跟人间蒸发一样。
所有异地恋的惶恐渐渐入侵的四肢百骸。我以前觉得,只要相爱,异地恋有什么,吵吵嚷嚷有什么意思。
可当我真正离他那么远,什么都不能知道,我开始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没完没了地担心他是不是忙得团团转是不是又被逼着娶了另一个豪门千金……不可能!转而又否定,无限循环。《曾爱》快被我翻烂,本来珍藏的书页起了褶子。结局是,孙嘉遇死了,留给女主一句打动我至今的平安喜乐。
我莫名其妙慌张:我怕沦落到同一个结局!
承诺和真相之间,我抉择得好艰难。
《多情种》的歌声响起,我慌忙接听,是魏峥嵘。
“古意。”沧桑之味,不一样的魏峥嵘。
“魏峥嵘,你终于舍得联系姑奶奶我了?”我没好气反问。
“你说,”他丝毫不生气,声音疲惫,“你说一个人受伤几次会死心?”
“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是joy这个薄情的小妖精!”终于有点事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骂得痛快。
丫肯定是受了伤。不想想他以前不要别人时人怎么难过怎么想不开的。突然觉得,很多人更多时候在求之不得,不愿意回头。
“古意,这件事,我允许你看不起我。”正经、自嘲。
我心像是猛的受了一击,这样的魏峥嵘,多么陌生,我忙改口气:“我没有看不起你!我不一样像个傻瓜一样数日子等肚子变大,等楚云端联系我吗?”
“算了,不讨论这个。”顿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诉你。可靠消息,秦西洲在杜塞尔多夫开了一家饭店。你可以去找,或者,等我回来,我陪你。”
“魏峥嵘,谢谢你。”我无比认真,“但是我第一次觉得,你的回来和楚云端给的承诺一样遥远。我自己去!”
魏峥嵘沉默一会没有异议,草草挂了:他心情很烂!不然以他在涟城对我那担心劲,不会同意的。
我随便找了借口跟娜汀说要去杜塞尔多夫玩。她说陪我,我回绝,说那里有朋友接应。她叮嘱我注意安全,早点回到她家。我满口答应。待久了伙食会平淡,偶尔会是简单的德国食物。这次,她特意又为我准备中国大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
这个可爱的德国老太太,让我想起我逝去多年的奶奶。
刚踏上火车,楚云端的电话就来了:“你要去哪?”
果然,我的消失,娜汀都是第一时间反应给楚云端,难怪他舍得不找我!
“不是让我去玩吗?魏峥嵘在哪里等我,还有,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德国不是暴动国家,别担心。”我撒谎,语气镇定,隔着山水,我连表情都不用伪装。
“听话,好不好?”他像是认定我另有所图。
“我听你的话不关注你的消息,甚至不主动联系你。如果你连纽伦堡都不让我出去,我会关注的,我甚至会飞回来。我现在是自由人。”
“古意,别闹。”他的语气很软,像吼小孩。
我对他,前所未有的坚决:“你知道我有多认真!”
“好。”
我威胁的语气让他妥协,我目前不会告知他秦西洲的事。
而我,终于在凄惶死之前,有事可做。我的妊娠反应来得不早不晚,就在颠簸的火车上。我呕得眼冒金星胃泛酸水,旁边金发碧眼的大美人问了我好几遍“areyouok”,我说了几次我很好。
事实上我很难受。
可是楚云端,我不想一直只让你在努力,只让你在难受。
人生地不熟,我直接把魏峥嵘发给我的饭店地址告诉出租车司机。直达,现在我对花钱都不会眨一下眼。
因为在无法挽回的分离面前,能有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饭店名字很直接,西洲餐馆,中文,下面挂了看不懂的德文。装潢也和中国饭店无意,我走近,精致,缺不了绿色植物装饰,透明的玻璃墙分割了两个世界,又互相映衬。
我选了临窗的角落里的位置,随便点了几样菜,很快英俊的德国男孩上菜。熟悉的中国味道,比娜汀做得地道。糖醋排骨酸甜可口,我吃得尤为多。就是番茄蛋花汤我并不曾动,趁人不备,在里面加了好几勺备好的盐。拿勺子沾了一点点,立马咸得恨不得吐了。忍住吞进去,喝了好几口白水冲淡嘴里挥之不去的咸味。
我招来忙碌的德国男孩,用英语和他别扭交涉,责怪他们手艺不加、坑害顾客。他不信,我非要他尝一尝汤,结果丫喷了我一脸!汤水加口水,我想着就恶心!我拿起纸巾使劲擦,水杯里的水也全泼我脸上用作冲洗,德国男孩也很不好意思,不住“sorry”替我擦拭。
擦了几遍仍觉得恶心,但我逼自己暂时忍忍。我不容退让地告诉德国男孩,我必须要见到那失职的厨师,见到他们的老板,给我个解释。他一开始为难不同意,后来许多顾客张望过来,他大概怕影响不好,让我坐下帮我去叫。
坐下,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又那沾水的纸巾擦了几遍我的脸。
我擦得差不多了,一个穿着白色厨师制服的高挑的年轻男人走到我跟前。我理直气壮:“你的汤太咸!我要找你们老板!你们得补偿我!”
说的是英语,人摘下帽子用德文回我:“我就是老板,尼克。”
“秦西洲!你是秦西洲!”我一口咬定……摘下帽子的瞬间,他的模样我看得更为清楚,和照片里的秦牧洲有五六分相似,棱角更为分明,也多了点阅历。
可才二十岁的秦西洲,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秦家再怎么沦落,都不至于让幼子出来打拼开饭店亲自当厨师吧?
他瞬间惊愕,转而否认:“不,我是尼克。”坚持德文。
我坚持:“秦西洲,我是古意,我有事求你。”说中文。
很排斥我的模样,浓眉拧起:“我是尼克,我不认识你。”说的也是中文。
“不然我就告你故意毒害顾客。” 我扬言威胁。
他耸肩:“你随便。”
我用英语大声添油加醋说明情况,说秦西洲的厨艺如何如何烂。而他趁我不备,快速夺走我的包,一手隔开我的阻挡,麻溜搜出了我用剩下的大半包盐。
我眼睁睁看他完成一系列反击,无力挽回,恨不能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