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网友是女帝
作者:惑怀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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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非正式会面
此地不像不周内部一般遥遥的无所尽头,夏青鱼在不断的奔驰之后,终于见到了一丝不一样颜色的土地,由此,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降落在此地与外界相互的交错之处,用身体感受附近的变化。
在地狱呆久了,哪里都是天堂。
此刻所感,没有什么场景能美过身前的景色,哪怕只有一颗发育不良的小歪脖子树,树上吊挂着几枚灰绿色的边缘有些泛黄的树叶,也令他心情一松。
这是,生命的气息。
夏青鱼此刻感觉到开心与畅快之感,甚至想折下树上的叶子挂坠在行李箱上,不过,他想想便放弃了,只是用指头触摸了一下叶子,细绒划过指肚,感觉很舒服。
并用灵气稍微化了一点水进行浇灌,接着便笑嘻嘻的越过歪脖子树向前方走去。
它茕立在此地,可不仅是为了一人。
回头张望,无边际的红色大地之上,在某些领域依旧飘摇着灰色的雪,天空之中密集的云层终于出现断裂,日暮时分的阳光也透过厚重乌云的断层洒落在夏青鱼身上,他只觉得浑身轻快。
即使只在哪里行走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想到以后可能再次回归原地,前往下界,夏青鱼有点头皮发麻,这样的旅程绝对算不上愉快的经历。
夏青鱼正准备继续向天宫赶去,如有所感,他在神识之中感觉到了另一中气息,毫不加掩饰的澎湃灵气,如划过天空的陨星一般,极具震慑力的在夏青鱼神识之中划过。
他目光随即向天空之中追去,在天空之中的身影仿若统领天地的威严,但不如不周的道人,那是一个戴着白色帽兜的男子,男子身上奔涌的灵气,似乎还要比自己更胜一筹,夏青鱼不动声色的握紧了行李箱,这东西可是宝物。
这里不愧是上界,随便碰上一个人都要比自己强,夏青鱼收起了准备一路灵力全开,冲向天宫的心思,做人,只有小心才活得长久。
但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据白衣衣所言,归真境界不已经是山海界修为的顶点了吗?为什么会随随便便便就碰见与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更强的家伙?
难不成山海界现状是归真不如狗,空我遍地走的力量膨胀之景?那现在的修为似乎就有点不够看了。
夏青鱼面露难色,装比,只有在不如自己的地方才能装的起劲。夏青鱼的处世哲学很明白,也很简单。不图一时之爽,除非能爽一世。
无独有偶,在夏青鱼注意到白昼的同时,白昼也注意到了这个在天柱之中走出来的青年,他提着一个古怪的箱子,由未见过的金属材质构成,手中持着不知名材质做成的拉杆,看样子修为不弱。
面色有一些不健康的灰白,身形不像是久经征战的模样,衣着所穿更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古怪,这种古怪的衣装无论白昼甚至没有在书阁的记载中见过,而且他走路的步伐完全就像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颓靡的普通人。
唯一值得白昼侧目的,只有他的修为还算得上出众。相貌在大修行者之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难道是尸鬼一脉有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修士?现在还愿意来天柱这死寂灭绝之地的,大概率只有修习阴寒功法的家伙。
并且,更重要的一点,在陆地上行走的青年身上,白昼隐隐有所感知,正走出朔东之地的青年似乎很招自己的厌恶,好像他抢走了什么值得重要的东西一般。
以白昼这种修为,所感所知绝非空穴来风,当修为高到一定程度之后,对于未来可以有一种模糊的感知。
白昼在空中滑翔速度稍慢,随后逐渐停稳在空中,思索片刻,猛地向夏青鱼落去。
正仰望天空的夏青鱼见到在空中漂浮的身影突然加速向自己冲来,瞬间一惊,莫不是看此地荒无人烟,打算杀人越货不成??
夏青鱼对白昼报以了极大的恶意揣测,人心隔肚皮,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但也没太过小心,白昼给他的威慑力还并没有到可怕的地步。
若不周道人给他的危险程度算做十,身前的男子仅仅只有一。
白昼片刻之后,便落在夏青鱼身前,目光注视着夏青鱼,没有选择自报家门,反而将帽兜更落了一些,现在白帝应该躺在天宫之中疗养生息,而不是在这荒芜之地。
白昼略一抱拳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所去何方?”
这是问路的?夏青鱼学着他的样子一抱拳,山海界的修士说话之时都是要用这种礼仪的吗?
“在下果元……道人。”
夏青鱼选择将天尊这笔格满满的称呼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思维简单,打不过他,先不装。而且他刚在里面出来,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现在还直直的向里面飞去的家伙决非善类。
一定是某种阴邪一派的修士,想不到啊,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可能是妖邪之修?
“小道自来处来,便往去处去。”夏青鱼文绉绉的拽了一句,“若真要说,小道我将前往前方。”
第一百六十八章 非正式会面
夏青鱼说着,用手指向了他正在行进的方向,也就是天宫的方向。
白昼闻言,目光寻着夏青鱼的指向向远处望去,古怪的望了望夏青鱼手中的箱子,学着他文绉绉的模样,“道友此去蛮夷,不知何为?”
前方是蛮族吗?
面色沉重的望向天际之上天宫的缩影,是不是应该向衣衣要一份地图?
再说就算有地图,夏青鱼哪里都不认识,真觉得他能找的上头绪去吗?笑话,连规制整齐的马路都没有,拿头去找?
还是横穿快。夏青鱼头脑简单的想道。
“道友?”白昼短暂的时间,目视夏青鱼神色数种变化,他又无读心之术,也不知道夏青鱼的想法是多么的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所修不过踏足红尘,旅程不过人生一隅。”
夏青鱼不想告诉他自己将去哪里,可是关键是他对山海界的认知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富安城,一个天宫,其他的地方连头绪都没有,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糊弄白昼。
白昼打算继续试探夏青鱼,又问道:“道友所言之意?”
夏青鱼面色庄重,眼中闪烁向往,沉声而言,“疾风亦是归途。”
“……”
白昼帽兜遮掩之下的神色逐渐古怪,似乎和他的对话就压根不在同一频率之上,自己询问问题,他却在打机锋?
夏青鱼此刻打算反客为主,一直被白昼如此询问下去,岂不是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面向白昼,重新作礼,夏青鱼问道:“不知道友此去何为?”
“在下姓苏。”
白昼此时只能想到这个姓氏,拿来先用一番,“此番游历天下,也算以证己道。”
“原来如此。”
夏青鱼点了点头,丝毫不信,但是依旧说道:“小道观方才道友欲向前而行,正打算叫住道友,小道前几日无事之时,在此地盘旋数日之久,里面的景象犹如地狱人间,恶灵丛生,若道友若旅程不急,不如绕道而行。”
“多谢道友提醒,在下别无所长,一身修为尚可,此地虽乱,但却无法奈我何。”白昼衣衫飘飘,到有几分得道高人,世外修士的模样。
记下来,记下来,这才是高修为修士装比的模样,走路带风,睥睨万物,言语之中透露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傲气。
夏青鱼本着学习的精神,给白昼再作了一礼,“小道不通礼数,妄言了。”
“此言差矣,道友本是善意,苏某应该先行谢过。”白昼笑意盎然,这果元道人说话文绉绉的模样令人好不适应,莫不是读故事读傻了,谁说话这样小道来,道友去的?但白昼依旧笑着道:“若不是手中无酒,到是打算与道友在此地畅谈一番,不失为人间一兴事。”
这便是山海界主流的交流方式吗?和衣衣交谈的时候似乎远远没有这么麻烦啊?书生?一定是书生,他在修行前一定和方儒生一般是一个穷酸书生!
夏青鱼心底诽议不断,却逐渐升起笑容,不就是说话半文半白吗?我十多年的教育生涯不就是等待这一刻吗?
“小道乃苦行之修,身旁亦无酒水,此时不能与道友把酒言欢,此乃人生憾事,小道心有所愧阿!”
“道友无需生愧,苏某结识道友已算人生兴事,虽不能把酒言欢,却心有怅然。”
他词穷了!心有怅然是什么鬼啊!夏青鱼内心欢喜,不露声色,来,让我继续给你漏两手。
“有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此番小道相遇道兄,已然是祖有荫德,此番虽无酒,但你我二人交谈甚欢,此乃兴事!”
夏青鱼抱拳,继续道:“今日若别,不知何时能见,若再见道兄,小道必定扫塌以待,所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小道便是舍弃着身周俗物,也要换来两三壶好酒,与君同销万古愁思!”
“……”白昼脑子疼,身前这家伙究竟是在哪里钻出来的?见夏青鱼又要抱拳,白昼连忙推辞道:“道友,在下观此间天色将晚,不若此番先行别过。”
夏青鱼面带痛惜,“难得你我道友二人相谈甚欢,怎可奈天公不作美,值此惋通,既然天色将晚,不若以地为席,你我二人相聚于此,畅谈一晚,与月向和,此不快哉?”
“……”
白昼帽兜遮掩下的眼神都已经愣了,眼前这家伙是真憨还是假憨,再次推脱道:“道友不妥,如今天色果真以晚在下不便在此久留,夜色上涌,此地定越发危险,在下虽修为见长,可也不愿多生无故事端,便打算绕行此地。”
夏青鱼神色惋惜更甚,“今日与道兄相交更甚,此番一别道兄,不知何日能够再会,每每念及如此,小道心情沉重,不若道兄,此地虽非名胜景观,但你我二人相谈甚欢,不若请皇天后土以鉴。在此地结为兄弟,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白昼人都快傻了,他想爆粗口,想抓着前身家伙的脑袋狠狠的摩擦在地上,告诉他,给老子滚远点。
结兄弟?结**!
白昼突兀的一抱拳,面带歉意,连忙道:“道友,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不便在此地久留,再者此地既非名胜,你我相识一场,绝不能草草结拜,今日在下先行别过,等到以后再遇,我定与道友谈酒纵欢。”
“既然如此,小道便不强留道兄,只是道兄……”
夏青鱼拳还没抱起来,只见得白昼再一抱拳,瞬间冲天而起,疾驰离去。
“道友!就此别过!”
夏青鱼面色由遗憾逐渐转为笑意,笑脸盈盈的望向天空奔驰离开的白昼。
干啥啥不行,扯淡第一名。为啥扯淡这么有本事,和白衣衣说哈嘴巴就开始打结了呢?以前扯淡的时候不这样的啊?
夏青鱼觉得自己很不争气,特别不争气。
所行不远,便找了一处背阴的地段,趁着夜色还未涌起,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白衣衣睡前一定会再次联系的,这时候千万不能犯病了,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天宫。
白衣衣结束了一天的修行,她感觉不日便可突破返神,不过是近一两天事情。
在修炼场向寝宫走去,准备与夏青鱼再次联络,刚踏入宫殿,发现苏玫与树宗正杯盏相交,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早些时候,两人举杯而谈,树宗在叙述白昼近几日所为。
“白昼一剑斩了虎圣?”苏玫闻言赞了一声,“果然不愧白帝之名,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苏玫说着,在身旁的绣袋之中取出前几日在殿前收起的石珠,用手心顶住在桌面上搓动,圆滚滚的在石桌面上滚动不停。
“这不是我借给白昼的石珠吗?多谢,多谢。”树宗见此,伸手便要去拿。
苏玫滚动石珠,避开了树宗的手指,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是你的?这是在行刺白昼的家伙身上发现的!”
树宗手僵持在半空,苏玫要做什么他隐约有所料到。
“不多要,二十坛酒,这东西归你。”
“苏玫!你怎么能坐地起价?”树宗猛地一拍石桌,面露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