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骷髅到白骨君王
作者:诡辩阿米托福 | 分类:奇幻 | 字数:3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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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骷髅色彩
双枪交叉横于面前,恐怖的月刃倾轧而上,红骨级别附着了坚固特性的骨枪像是黄油一样,被月刃稳定的切入。
崩碎的月芒将花枪Ⅰ型光滑的外甲割的伤痕累累,如同历经百战,残损不堪。
当月刃将要切断花枪的双枪之时。
一阵无形的波动掠过,原本正直切向花枪的月刃忽然改变了方向,向旁边倾斜。
花枪虽然不知道月刃倾斜的原因,但是敏锐的战斗本能让他抓到了这个机会,双枪顺势一带,接将月刃导至身侧。
突然地失去阻力让月刃无法维持稳定,如同宣纸上散开的墨迹,月刃的辉光不停流散。
没有阻碍的月刃继续昂扬向上,升至大厅顶端。
就像是真正的明月一样,肆意的挥洒着月光,慷慨的好像没有逸散之时。
在半空盘旋了许久的月刃,连墙皮都没有刮掉半块。
那恐怖的锋锐特性消失的无影无踪。
失去动力的花枪也从半空中坠落,不过在将要落地的时候利用风链拖拽了自己一下。
这些都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魂力。
虽然花枪Ⅰ型内部有魂石作为动力源,但是驱动裂解装置的最初始魂力却需要他自己提供。
落地并非尘埃落定,而是真正战斗的开始。
李唐仰躺在二楼地面上,怔楞的看着花枪独自迎接那道恐怖的月刃。
他记得一切,但是一切对他来说都好像失去了意义。
无论是眼前的战斗,还是自己一步步从埋骨之地走出的规划。
自己要做什么来着?
活下去?
为什么要活着,好像这样躺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李唐那原本鲜艳活跃的魂火愈发萎靡,几乎变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红点。
无法想象出,就是这样的红点,也曾燃出烈烈长虹。
“剩下的交给我”
李唐忽然想起自己好像答应了花枪的事情。
那家伙很相信自己。
明明他也没有把握的事情,但花枪却那么拼命……
这个承诺,好像也没有意义。
久违的宁静伴随着灵魂的收拢覆盖在李唐的心上。
意识逐渐陷入虚无。
“我喜欢做两种事,一种是使我快乐的,一种是有意义的。”
“那没有意义,却应该做的呢?”
李唐下意识的重复着和记忆中一样的问题。
“那就做!”
本应该熄灭的魂火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缩减,但也没有恢复正常的燃烧状态。
李唐麻木的撑起自己的骨头架子,嘴里念念有词,黑气从他的嘴角逸散。
“没意义,应该做,那就做……”
像是一具真正的骷髅那样,浑身充斥着死气的李唐推开了二楼的房间门。
房间内的光从缝隙里四散而出,映射的那道死气沉沉的佝偻背影。
“砰!”
双枪顿地。
一道伤痕累累却昂扬而立的身影接下了所有的光。
一上一下。
一个死气沉沉,一个战意滔天。
一个完好无损,一个遍体鳞伤。
两个家伙没有站在同一平面上,也没有相互看一眼,但那脊背却好像死死铸在了一起。
不伟岸,也不高大。
但是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一种愚蠢的、固执的东西将他们勾连在一起,那是一个经历过所有挫折的狼狈,在深埋心底的土壤中和那一条条不可触碰的线缠绕成的茧,郁结出一种名为意志的东西。
明明是极暗的夜,却孕育出了极美的光。
这束光甚至刺破了那漆黑瞳孔中的混沌,倒映出万千碎片。
“这还是第一次在怠惰眷属的眼中看见别的色彩。”温和的声音响起。
白金色长发的男人微微回神,看向身侧的墙壁。
大厅墙壁上有一个半身从墙内钻出的巨人雕塑,四臂怒目,仿若是正在大战中的上古神灵,而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骨球。
那骨球就像是本身就存在大厅之中一样。
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包括白金长发男人。
要不是那月刃偏移太明显,他也不会注意到那里多了一位眼熟的家伙。
“只是这世界,除了大君,没有太多能进入我们眼中的色彩。”男人语气清冷。
这两个骷髅的实力很弱很弱,要不是上面强令他放水,这两个家伙无法在大厅内迈出一步。
他并不理解这个命令。
刚才那一道月刃,也是带了杀意的。
因为上面只让他放活着的李唐进入。
这里面并不包括花枪。
枷伸展开来,坐在巨人的手上,一只腿曲起,一只腿吊在下面晃呀晃。
这都不影响他声音的端庄,“骷髅眼中的色彩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每一个骷髅都能看见不一样的颜色。”
“前提是他活着,如果死了,看过再多的色彩,也没有丝毫意义。”白发男人冷声道。
“不死族,会怕死?”
枷温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
着笑意对男人来说不亚于直接嘲讽,而花枪的存在更像是明晃晃的证据。
男人挥了挥手,所有骑士再次展开了攻击。
而落地的花枪,没有了任何辗转的余地,要面对正面所有的攻击。
凶烈的战斗直接到达高潮。
而白发男人也抬头,仰视着坐在巨手上的枷,“上次正好错开,没有机会请教阁下。”
枷歪了歪头,魂火在眼眶中弯出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弧度。
……
门内好像是进入了真正的亡者国度。
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所有的光亮好像停留在那窗户之外。
寂静的就连空气中的微尘都难以起舞。
李唐的意识早已经被怠惰所淹没,支撑他的就是那仅剩的执念。
他做过承诺。
偌大的空间中站满了各种各样的身影。
有的如同外面的白金长发男人,眉心带着银辉,有的像是人类,但却是灰色皮肤,还有的像是长了赤色鳞片的赛芬,全身蜷缩,蹲坐在地,最奇怪的是一颗小树。
而整个房间正中心的就是一张巨大的床。
黑色的床。
越靠近那张床的身影越少,站在床边的只有一个身着普通铁甲的金发男人。
那男人的面孔也朝向床中间,所有身影视线的焦点。
那是一席黑色长裙的袅娜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