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药和干净布料，剪刀等，被顾相思不屑狠狠仍在地上。

她不屑冷哼一声，娇俏身影一旋，甩门而去，头也没回。

商州身躯一颤，拳头握得生疼，因为她的话，也因为这熟悉的东西。

只是……等他抬眼，却发现她竟然返了回来，在他不远处有些恼怒的瞪着他。

“你这个疯子！你难道都不知道痛吗？”顾相思莫名眼眶一酸，望着满地板上他伤口中落下的鲜红血液，忍不住对这个疯子般的男人怒吼。

要死也不要让她看见，看不见她也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不是放不下，她是……无法容忍这种事发生在眼前，作为奴仆的她无动于衷。

顾相思深深的闭上眼睛，企图用千万种理由去说服自己，她回来不是因为私人情绪，是因为作为商州现在的奴仆，应该做的事情！

“过来，给我包扎！”商州闭着眼睛，依然是冷得没有表情的口气。

说完话的他，都没有想过她会不会过去帮他，就冷漠的转过身子，把鲜血淋漓的可怖伤口露在她视线中。

顾相思的眼皮一颤，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嗯？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商州皱眉，冷冷的提醒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忤逆他，他最后的底线已经给了她，别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继续挑衅，后果很严重。

“看样子，你并没有事，口气还硬的很呢，不痛的话你就多忍耐一点吧。”

商州眯眼，她说得对了一点，他的痛点一直很低，也许是他几乎低得感觉不到活着的体质吧，所以他一直都很少感觉到痛。

惟独……这次忽然痛得这里厉害。

“我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佣，所以这种事以后不需要我在提醒了。”商州像是为自己解辩。

顾相思笑出声，没理他的话，也不否认的点头，只是冷冷的一哼，“既然我是你的女佣，你现在需要我帮你，你开口让我帮你，那就走到客厅吧，我在那里等你。”

没等商州说话，她已经率先转身，走得干净利落，半点都没有女佣该有的行为。

商州挑眉，嘴角微微勾起来，跟这个小女人一前一后往客厅移动。

一路而过，商州滴了一路血迹，顾相思好几次忍不住想叫住他，终是忍住没有出声。

“来吧，不要磨磨唧唧，拿出符合你现在身份的行事风格！”商州躺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提醒顾相思尽快动手，不要耽搁彼此的时间。

“当然，我现在可是你的贴身女佣。”

顾相思有些讽刺的应答，而后也没有跟他开口说话，小心翼翼处理他伤口。

私人……很讨厌这个男人，也不是很想做这种事，但是她的动作伶俐干脆，手法熟悉干练，一点点拖泥带水都没有，很快就替他清理干净，止了血，稳当包扎伤口。

商州已经半靠在沙发上，低头盯着正在忙碌的小女人，深邃的眼恢复了些神采，眼底深处，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心满意足和由心的信任。

小女人半弓着身子，小手很利落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给他缠带子。

“手抬高点，又不是外面那些小罗罗，能不能像个男人有点力气？”顾相思小脸一抬，不屑的嘲笑他。

商州眼神深深的看着对自己命令的小女人，出乎意料的缓缓抬起了手，极力配合他。

私人她说话凶巴巴的，但是眼睛晶亮晶亮，有点点的红红，似乎刚刚有过哽咽。

明知道她是如何的盛气凌人，此刻却忽然给他无法说出来的脆弱，怜惜，他不想承认这是感动，他已经很少有感动了。

除了与顾相思在一起后的那些点滴，那时，他似乎曾有过感动，可什么都消失了。

在她狠心离开后，已经消失了。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你还想跟我发脾气吗？不过也没关系了，你这种喜怒无常的家伙，我也不会指望你不生气。”

顾相思的话，不只没有让他生气，反而听到了商州低沉沉的笑声。

看着他，他忽然有些想念。

顾相思当然不知道商州想什么，为什么会笑，她终于完成手上的动作，松了口气，拍拍小手，端着血水去倒，不想去知道商州此刻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她倒完水出来时，商州已经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问她：“你想要什么。”

补偿？封口费？

顾相思忽然一愣，有些沉不住的怒气往上涌，却很快被她狠狠压制下去，对着商州咯咯的娇笑，俏生生的像个风尘女人那样馅媚：“借我一颗种子行不？让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大胆！”商州手一撑沙发，深邃的眼神瞬间森沉可怕，“帮我上了次药，就想利用我？”

顾相思对商州的反应好像看不到，只是笑的媚生生的：“商大少爷，我这不是暗恋你，想要拿到商大少爷如此优秀完美的基因，才开口吗，也是商大少爷你问我想要什么，难道我回答错了吗？我就是想要这样，我有什么错吗？”

“呵，真想要这样的奖励？”商州嘴角邪邪一勾，整个人散发一种说不出的黑暗气息。

“哈哈，我开个玩笑，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商大少爷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呀！”顾相思恶作剧笑着回答，转身一掂脚尖，又开口笑道：“商大少爷，我的本职工作结束，你也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商大少爷放心，今天晚上的事情烂在我肚子里。”

商州看着远离他身边的小女人，危险的问她：“你，是在调戏我吗？”

顾相思没有回答，调皮的对他办了个鬼脸，可爱的动作让商州一愣，眼眸越发的深。

就在刚才，有这么一秒，他还真以为她就是顾相思，带了张假面具跟他在玩捉迷藏，有一股无法控制的冲动，叫嚣着他开口把她留下来。

门微微晃动，她的身影已消失在门边，留下那抹味道，恍恍惚惚的清香气息。

这是他怀念的气息。

有意无意，从那天晚上之后的两天内，受伤的商州几乎寸步不离房间，而顾相思身为他的女佣，自然小心翼翼照顾，不言不语。

他在冷漠的看她，她一眼也不看他。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没有责备，商州的口气很清很淡，像在问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他的话，听在顾相思耳边却有如被惊雷击中。

她擦拭着书桌的手顿了一秒，行如流水般在继续，没有回答商州好像无意问的问题，甚至连垂下的小脸，也没有任何情绪。

“听不懂我的话？”商州忍着把她优美脖项给拧断的冲动，沉沉问她。

空气停滞了三秒，顾相思把毛巾往水盆里一仍，溅出的水点把干净地毯污染出清晰水花，代表她对商州质问的口气很不高兴，也不想回答他这么恶劣问的问题。

砰！

商州的手撑在沙发边的桌子上，哦不！是用拍的，用他愤怒的力气狠狠一压，压抑着怒火冷哼：“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对你，我随时都可以像踩死只蚂蚁那样，仍到垃圾堆！”

顾相思看他气得够呛，心情竟然出奇的好，小嘴弯了弯，暗暗的吐槽，火气可真大呀。

“女人！我没有耐心重复刚才说的话！”

“啊……是，是伟大的的号也在问我话吗？”顾相思被吓了一跳，很天真的扬起小脸，很傻很天真的看着他。

身着黑白相间女仆装的她，像个不谙事少女，眨着眼无辜的楚楚可怜望着他，好像她眼里的他大题小作，像个脾气暴躁的大坏蛋。

“跟我装什么呢，很好玩吗！”商州没好气皱了下眉，在她想要可怜的回答时，他断然打断她的话：“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商大少爷，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也不着急啊，我先过去那边擦玻璃。”顾相思端了盆，很友好的朝商州羞涩一笑，把他的问话直接当空气忽视掉，转到阳光洒照的落地窗边擦玻璃。

没想，顾相思才转身，就被他堵在飘着白窗帘，洒着阳光的落地窗上。

“啊啊啊……商大少爷，商大少爷你，你要做什么，人家好害怕，好紧张喔……”

商州嘴角一抽。

顾相思当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阳光下商州的脸半透明，精致迷人的五官光芒璀璨夺目，俊美得让她不由眯起眼。

空气中更安静，安静得只听到顾相思不规律的咚咚心跳声。

商州薄唇忽然一勾，邪邪的感觉把他脸上透明阳光冲散，像个狡猾的猎人一样，轻佻起她精致小巧下巴，墨色的眉沉下，略带沙哑性感声音伴随着他灼人的热气，佛入她脸上：“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他眼底的狡猾，顾相思一定觉得这声音，比恋人间的呢喃还来得让人鬼迷心窍。

“放开你的脏手！”理智在他狐狸的眼底始终清醒，毫不客气一巴掌拍掉他大手，瞪了他一眼。

他说她脏，她也没觉得他有多干净，染满鲜血的双手怎么可能会干净呢。

“呵呵……有趣。”

顾相思被他这嘿嘿，笑得警惕心一起，反射性的转开还没实行就被他大手一伸，整个人被他从地板提起十几厘米，咽喉被他凉凉的手卡得呼吸渐渐不顺畅起来，呛得她想流眼泪。

“你……”

“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我每一秒就脱你一件衣服，光了我便提到大街上游行。”商州在笑，薄薄的唇弯开，明朗朗的笑容，来得比阳光还像光芒万丈，却让顾相思看到了邪恶的森冷和恶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