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语躺在陆晨风的怀里，看起来糟糕极了。

她想要让顾相思和商州相信她的错觉，但是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头痛的好像有千万根针根根的从里面刺出来，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猛烈，尤其她想要努力去回忆的时候，倍加的煎熬，整个人都要虚脱掉，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不要紧张，深呼吸，慢慢吐出气息，把手给我……”顾相思牵住莫小语努力想要伸过来的手，声音格外柔和的慢慢安抚莫小语，直到莫小语心口处不在剧烈起伏，呼出一口气，她才放开莫小语的手，直到莫小语已经自我恢复，而他们也站在那里没有让莫小语解释。

等莫小语安静下来，主动坐起来说她没事，可以继续谈谈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们安排出去寻找线索的人，还没有发现有可以提供的有利消息，小家伙宛如人间蒸发，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工厂的人抓走，还是他自己为了摸清楚陆晨风提及的地下室，偷偷跑去没有办法跑出来，无论哪一种猜测，对他们而言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事，他们的心情很沉重。

“你们知道小家伙的身份，对吗？”顾相思忍不住，认真的询问陆晨风和莫小语。

经过她跟商州的半天讨论与重重推测，得出了一个他们也不愿意相信的结果，小家伙很大的几率不只是陆家私生子那么简单，而是一直都潜伏在陆家的保护之下，做他想做的。

从他的隐藏到高调出现，所做的一系列事情，证明小家伙时他们中间头脑最清楚，也知道这整件事背后有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陆晨风和莫小语能得到小家伙的认同，愿意带上他们过来，也说明了小家伙知道陆晨风和莫小语的身份，更是知道陆晨风和莫小语身上有什么样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才让他认同陆晨风和莫小语，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一份子。

陆晨风和莫小语只是有片刻的惊愕，脸上没有太复杂的情绪，只是他们动了动嘴角，却不知道从何说出来，他们是认识这个小家伙的，并且还知道这个小家伙……不，陆晨风忽然也觉得头很痛，跟莫小语刚才的症状差不多，他才想要说，说什么来了呢？他刚才要说什么？

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脑海里流失，被强制的直接剥离了他的身体，很难受。

“陆大哥？陆大哥你怎么了，你跟小语是不是都一样……”顾相思看陆晨风捂着头，就知道他不可能回答他们问的问题，跟莫小语一模一样，好像中了毒，丢失了什么一样。

“啊，什么？”陆晨风用力的压着太阳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她，“相思你刚才再问我什么呢？你在说一遍吧，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一样，很奇怪的状态。”

顾相思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了，莫小语跟陆晨风的情况，很清晰了，问什么他都没有办法回答，还让他们自己本身遭受到某一种反噬，痛苦不堪，所以她实在不忍心追问下去。

“没什么了，我们刚才在聊小家伙今天消失的事情呢，现在也没有得到什么准确有利的信息，我就是担心小家伙自己偷偷跑出去，被人半路拦截下来。”她笑了笑，撇开话题。

陆晨风和莫小语面面相觑，他们的眉头都紧紧的拧在一起，看起来他们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对。

陆晨风点了点头，镇定的说道：“我回去，我那边还可以联系到一些人，我让他们帮忙寻找看有没有消息，小家伙很聪明，他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们也先不要自乱阵脚。”

“可是陆大哥，你难道不觉得我跟你现在的情况，很像是魂魄缺失的感觉吗？我能察觉到我脑袋里缺少了什么东西，那个角落很空挡，我也认为那缺失的部分对我很重要，即使也有可能会让我深陷入可怕的危机，我也认为那对我来说十分的珍贵。”

“小语，这可不是失忆，那种事情虚无缥缈，我们现在就脚踏实地，看得到相思和商大少爷，不可能是在做梦，你不要一紧张就分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莫小语打断了陆晨风，站在顾相思和商州面前，认认真真的开口：“我和陆大哥现在很奇怪，我们身上有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我跟陆大哥一开始也是被安排出来，出来……对，我们是被安排出来接近相思，我们要跟相思成为朋友，然后监视相思的一举一动报上去。”

身为当事人的顾相思：“……”

她是知道这么一回事的，早就跟陆晨风坦白，不过她到时有点意外，小语竟然当她的面说出。

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就是觉得，嗯，觉得有点怪怪的，即使她并不在乎，因为已经想到。

“谁？神秘人给你们下达的命令吗？你们还知道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吗？什么时候在这里出现，为什么要安排你们来监视顾相思，谁想要这么了解顾相思？”顾相思还没有开口询问莫小语，一直没有说话的商州冷冷的一哼，直接质问起脸上发白的莫小语。

“我……我，我头疼，头很疼，我想要……想要寻找答案，找不到啊，好痛，好痛苦……”莫小语双手用力的抱着头，还不顾一切的拍打自己的头想要想起什么，也想要把这种折磨人的痛苦从她的脑海里拉出来，不想被左右，痛苦的要死掉。天天小说

顾相思看了商州一眼，看到商州缓缓点头，急忙走过去安抚莫小语，好一会儿莫小语才稍停下来，但也因为被折磨得有气无力，不安的闭上眼睛昏睡了。

这个情况是商州和顾相思没有料到的，他们也没有想到莫小语和陆晨风忽然出现如此反应。

看莫小语睡过去，他们便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的陆晨风。

陆晨风深呼吸，端着茶杯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说明他现在也心有余悸。

“陆大哥，没关系的，你不用，也不要去想，就当没有发生什么，我们还是先等小家伙给我们发消息主动联系，或者等到最坏的消息，传来小家伙被人抓走，总有办法应付的，你和小语就算忍着痛苦折磨自己也想不出个头绪，你跟小语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和他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我们很快就回来，这里很安全，你们不用担心。”顾相思摇摇头，没让陆晨风说。

陆晨风也想要跟他们说带上他，也许会因为他奇怪的反应得出什么蛛丝马迹，顾相思和商州很果断的拒绝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请求。

“我会保护她，我们会很快回来。”很少愿意主动跟陆晨风说话的商州，冷淡的保证。

“我……那你们出去吧，一切小心，我的感觉不是很好，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还有莫小语，我们都是这么认为，我们就像是他们投放出去的诱饵。”

顾相思和商州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我们知道，也猜得出来，他们应该是在你们身上动了手脚，也在你们脑袋里留下了毒基因，那些毒因为你们要去触碰，引起了他们的反击，所以才会吞噬掉你们的某些东西。”嗯，销毁掉陆晨风和莫小语的记忆。

这种判断像是天方夜谭，顾相思自己说不出口，感觉离她很远，触及的领域是她想都不敢想象的层次，位于最高顶尖的实验技术，她一个普通人，怎么敢去肖想。

他们心照不宣，所以谁都没有开口捅破让他们细思极恐的大染缸，他们没有能力去应付。

离开别墅，顾相思安安静静的靠在商州的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乖巧得不像话。

“很害怕吗？”商州低笑，伸出手轻轻把她落下来的长发细心拢好，柔声问她。

顾相思唉声叹息的唉了一声，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温柔得不像话的男人，委屈的应道：“我当然害怕啊，你看哦，我们本来以为事情搞定，那些老狐狸没有垮掉也会被吓得不敢造次，只要揪出背后隐藏起来不敢正面交锋的人，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过我们的小日子，可现在呢，从你新婚那天在别的女人房间起，唉唉唉，一切都变了。”

瞧她委屈得翻出新婚那天的事情，商州好笑又心疼的亲亲她额头，“都是我的错，怪我。”

顾相思哼哼，伸手捏了捏他手臂，“你这样敷衍，我更不开心了，一看你就是在哄我，你老老实实跟我说，那天陆凤凰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吗？她怎么说也美艳不可方物，身材又好，你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商州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顾相思，然后勾起嘴角，“宝贝，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呸呸呸，满嘴甜言蜜语的都是人渣！”顾相思想了想，又顾洋狠狠掐了他一把。

商州坏笑，抓着小女人的小手捂住了最温暖的地方。

“你……”顾相思小脸瞬间羞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支支吾吾的，“又，有人，开车……”

“哦，开什么车呢？你在开车吗？”商州很正儿八经的问。

顾相思：“……”

可真是苦了开车的大哥，简直是吃着狗粮还要被辣眼睛，当然，适当的恩爱可以调节紧绷不安的情绪，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顾相思和商州已经恢复了他们来调查的样子。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小家伙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所有蛛丝马迹全部都消磨，来抓他的人更不可能，总会留下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