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给自己和圆圆都做些鱼丸，然后熬了一点小粥，留给江月，等江月睡醒时喝小粥。

江月临近午时才行，睡来后嗓子有些干疼，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来，云可给江月到来一碗热水，喝过水之后才稍微好一点。

“我睡了多久了？”江月问道。

“从昨夜睡到今日午时，江婆婆你身体好些了吧？”云可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多亏了你。”江月昨夜虽然一直处于迷迷糊糊中，但是云可为她做的事情她能感觉到，只是自己好像被囚禁在某个地方，想要醒来却一直无能为力。

“也多亏了圆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真是一直好猫。”云可说完对着圆圆一笑。

圆圆也回应的叫了一声。

“大夫说今后江婆婆你不能再受风了，要不院子里的花便别卖了吧，反正也没剩多少了。”云可说道。

“可是……”江月露出犹豫的神情，最终还是说出心中的想法“一件事情总得有始有终吧，就差最后一点了，如果做完这件事情我怕之后会记住一辈子，你也不想这样吧。”

“那我帮你去卖花。”云可说道。

“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大不了以后风大的天气就不出去了，挑晴朗的日子，总就可以吧？”江月像是在征求云可的同意。

云可想了一下，以江月固执的性格，不然她彻底把这件事情做完，想要让她罢休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只要点头同意了。

之后每日出去卖花的时候，云可都会先出去看一看天气如何，每次出去都会额外的多带一件衣服，云可也担起了主要卖花的职责，让江月待在一处吹不到风的地方。

虽然做了这么多，云可依旧很担心江月的身体状况，好在这几日下来，随着一副副药喝完，江月气色恢复的不错，身体里的风寒已经全部去掉了，这让江月比以往看起来感觉精神。

人一精神就显得年轻，云可开始帮着江月打扮。

“江婆婆你一定要摆脱自己现在的样子，之后要为自己而活，要越活越年轻。”云可看着铜镜中的江月，给她手上插上一朵金花。

结果云可的一打扮之后，江月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老人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瞧见了年轻时候的影子。

“真好看。”云可笑着说道。

“还是云可的手巧，。”江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着说道。

……

晴朗的上午，天空上一片白云，天色却显得比较幽暗。

江月抬头望着天空，说道“看样子，要下雪了吧。”

“好像是。”云可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样的天色不就是下雪前的征兆吗。

院子里最后一束花离了土，院中已经花朵。

这几日卖的花要比平日卖的多的多，但是是云可所为，云可想自己出钱让牙兰府上的丫鬟仆人都来买一些，不过牙兰他们不收云可这钱，事情也是帮云可办的妥妥的，丝毫没有露馅。

云可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院中花没卖完，真放不下心离开，只好有此一策，也是实在没其它办法。

因为就快下雪了。

看着篮子里剩余的花，总算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了。

“最后一天了？”白兰又回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神情有些迷失，以前所有的一切，从今日开始就要彻底告别了吗。

江月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以为自己会一直为那个约定而努力，直到身躯入土之时。

不过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差不多了，都是大半个身体入土的人，也罢，就彻底放下吧。

云可看着江月发呆并没有打扰她，云可知道江月是最后一次回忆这过往。

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了。

过了许久，江月才缓缓的回过身，跟着云可一起走出院子，来到那个老地方。

今日街道上和以往一样，几乎不见几个行人，却没过一会，就有一人专门来买花，付了些钱便离开了。

看着篮中越来越少的花，云可如释重负一般，篮子一点一点就快见底了。

忽然，原本没风的天气，忽然刮起了风，云可急忙拿出衣服给江月披上身上，说道“江婆婆，也没剩多少了，毫不回去了，下午或明日再来吧。”

“不碍事的，在等一会吧，看这天应该快下雪了。”江月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忽然，气温下降不少，云可以及穿上厚实的衣物，也能感觉到一丝寒意，天色已经很暗淡，天空却显得格外的白茫。

在等着最后几人买花，云可不知道还能不能等来人，忽然感觉头顶有东西打落，抬头望去，原来天空中的白茫是落下来的雪。

人没等到，却将雪等来了。

“下雪了。”云可伸手去接着雪。

雪下的很大，不一会街道上便盖满了白茫茫的一片。

江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出树下的庇佑，来到雪中，不一会身上就沾满了雪。

在水乡的三两年里，也见过不少下雪的场景，可唯独这一场意义非凡，所以江月摊开手臂，想要好好感受着这一场雪，会牢牢的记在脑中，永远也不会忘记。

“江婆婆，小心身体。”云可担心的说道，江月刚刚大病初愈，云可很怕她旧病复发。

下雪了，自己也要离开这里了，圆圆虽然可以察觉到她生病，却只能求助，自己一走也就没人可求助了，所以江月更加需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于是急忙找出事先准备好伞，打开来跑过去给江月撑着，江月却主动避开了。

“没事的，就这一回。”江月大声的说道。

所以很大，像是在彻底解放自己，过了许久，江月才躲回伞中，傻笑着看着云可，云可还是第一次见江月有这般如同小女生的笑容，云可用自己衣服的袖口给江月擦了擦被雪打湿的脸颊，说道。

“江婆婆，下雪了没人了，也没剩几株花了，不如我们暂时先回去吧。”

“剩下的花，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