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彩，然而你还是没有证据。”文森特面色丝毫不变的微笑道。

“被整理过的密道就是证据。”艾尔菲自信满满的说道，“如果您就是凶手，那么密道和地面之间的那个大洞应该是您从密道这边向外打穿的，而不是像后来您告诉塞伦特的是从地面向密道内打穿的，两者留下的痕迹绝对不同。当时塞伦特只要细心观察一定会发现这个漏洞。”

“塞伦特并没有发现不是么？所以这同样算不上证据。”文森特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您下令让光明骑士将空间通道用乱石堵上，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堵上空间通道必然会用到大量乱石，这样一来密道中的现场必然会受到破坏，到时再有经验的人也无法辨别出那个大洞是从什么方向被打穿的。”艾尔菲鞭辟入里的分析道。

“当时我只是不想有人破坏斯威尔布下的神圣封印罢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文森特为自己辩解道。

“这种程度您还不愿承认的话，那么还有一种方法能得到您想要的证据，我现在就可以把塞伦特叫回来，让他对魔金重甲使用一下神圣追溯，到时候就可以证明我说得没错。”艾尔菲笃定文森特不敢让他这么做。

“就算证明了又能怎样呢？不要忘记根据神圣法典的规定，神圣追溯并不能作为证据。”文森特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不要着急，光明圣印同样可以作为证据。”艾尔菲笑着说道，“光明圣印这种武技同样早已失传已久，如果可以留下传承，无疑也会成为神圣教廷的终极秘密，您作为弗伦主教的守护骑士，掌握了这种传承一点都不稀奇。凶手所作的一切，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将魔金重甲和光明圣印传承给塞伦特而刻意做的局。谁会对塞伦特的成长如此关心，又是谁能将这一切安排的如此妥当？当时我就开始怀疑是您，但就像您说的那样，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观点，直到塞伦特向我提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文森特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他告诉我，您说这一切都是弗伦主教通过神谕术预知到，提前安排好的，这样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艾尔菲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弗伦主教的神谕术恐怕早就预知到今天光明议会上将要发生的事，知道您为形势所迫必须暂时离开教廷分部，这里将只剩下塞伦特独撑大局，但塞伦特本身的实力和威望并不足以服众，所以才安排您冒险将魔金重甲和光明圣印的传承以这种方式交给塞伦特。在无所不能的神谕术预知下，一切都在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对吗？”

“艾尔菲，不得不承认你讲述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然而你的故事中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文森特鼓了两下掌之后说道。

“什么漏洞？”艾尔菲觉得自己的推理已经很完美了。

“你清楚我并没有晋阶圣域，但那个凶手却用出了只有圣域级别的圣骑士才能使用的光明圣印。如果塞伦特跟你讲述的足够清楚，你应该知道凶手使用的光明圣印可是完整版，完全不是塞伦特借助光明神力勉强催动的迷你版，这个漏洞你如何解释呢？”文森特笑眯眯的问道。

艾尔菲听了之后呼吸一滞，这的确是一个漏洞，除非……文森特在隐藏实力，其实他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圣域强者了，可是教廷铁律明明还没有失效，这点根本不成立……艾尔菲陷入了沉思当中，手不自觉的伸进了怀里。

文森特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事实上艾尔菲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了，除了拿不出证据之外，艾尔菲几乎完美复原了昨夜密道中发生的一切。他相信有艾尔菲的帮助，塞伦特一定能通过弗伦主教安排下的种种考验。不过除非艾尔菲真的能拿出证据，否则文森特绝不会承认他就是那个凶手——他提出的这个漏洞，任凭艾尔菲智计通天也休想堵上，那本就涉及神圣教廷中的一个巨大的秘密。

“文森特大叔，我知道神圣教廷中为了应对教廷铁律，曾经开发出过某种秘法，可以让十二级巅峰的强者临时突破圣域，使用圣域级别的力量。那是一种舍身技……”

一直风淡云轻的文森特听到艾尔菲说出这句话之后，终于变得不淡定起来，他惊讶万分的问道：“你连这个都知道？莫非是塞伦特告诉你的？”

“不，这个秘密恐怕塞伦特也不知道。我要感谢我的爷爷，他给我留下了丰富的知识遗产。”艾尔菲露出悲痛的表情，让文森特误以为他在怀念他的爷爷。其实文森特哪里知道，艾尔菲这是在心疼他的寿命，刚刚他在失神中又被恶魔笔记钻了空子，愣是用这条情报榨取了他一年的寿命。艾尔菲当然不可能告诉文森特这条情报来自于恶魔笔记，只好推到了那位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爷爷身上。

“你的爷爷可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吟游诗人，竟然知道连神圣教廷中知道的人都不超过三个的秘密。”文森特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探究之色，如果艾尔菲没有说谎，那他的爷爷未免太恐怖了一些。不过文森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这样说无疑默认了艾尔菲的猜测。

“可惜他老人家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艾尔菲的潜台词很明显，就是让文森特不要过于担心，这个秘密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好吧，我承认你的推测丝毫不差，不过我想声明一点，塞伦特在密道中发现的那具尼基的干尸跟我毫无关系，我本来就是从密道的另一头进入的，当我发现塞伦特也进入密道之后，还没有意识到那时就是弗伦主教预言中的时刻，本想立刻退出不与他照面的，没想到他竟然用神圣之力制造了一条神圣之河。这才让我确认那时就是预言中的时刻，为了完成弗伦主教的嘱托，所以我才不得不留下来，完成了预言中的一切。”见艾尔菲已经串起了完整的证据链，文森特也就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毕竟两人并非处在敌对状态，相反就与塞伦特的关系来说，两人应该是亲密的战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