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你就查到了？”瑞维塞德面色微微一僵，“从岩壁教堂那边得到消息，原本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你究竟动用了多少力量？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巨大的浪费？风雨飘摇中的教廷分部容不得你这么胡来！”

“如果你不是总对我遮遮掩掩，我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我总不能放颗定时炸弹在身边。”斯威尔冷笑着补充了一句，“真难为你是怎么准备的如此周全的。”

瑞维塞德心底微微一沉，如果他直接告诉斯威尔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就不会让斯威尔浪费这么多资源去调查他？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个多疑的家伙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总要给自己安排好足够的退路才行。”瑞维塞德的回答让斯威尔面色一变，这是在暗示他做事考虑不周全吗？

“我的计划完美无缺。”见斯威尔的脸色阴沉了下去，瑞维塞德又补充了一句，把斯威尔本就所剩无几的面子，又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几遍。

不这样做不足以表示瑞维塞德对斯威尔的不满和愤慨。早知道斯威尔是这样一个扶不上台面的家伙，瑞维塞德无论如何不会找他一起合作。

“哼哼，完美无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斯威尔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可惜你告诉我的计划并不包括在内。”

“是你自己执行的有问题，跟我的计划有什么关系？”瑞维塞德不服气的说道。

“是吗？那我倒是想请教一下，在你的‘完美无缺’的计划中，是否考虑到了天选之子的存在？”斯威尔冷笑一声，抛出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当然。”瑞维塞德胸有成竹的回答道，“甚至我告诉你的那个计划，就是专门针对天选之子的。”

斯威尔听了之后露出满脸的不屑之色，瑞维塞德完全是在强词夺理，在塞伦特出现之前，他们甚至不知道传说中的天选之子竟然真的已经降临在艾利亚特大陆上，说什么针对天选之子的计划，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猜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话，你觉得塞伦特的真正身份是到了帝都之后才暴露的，对不对？”瑞维塞德一看斯威尔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斯威尔冷笑着反问道。他总算认清了瑞维塞德的真面目，早知道瑞维塞德是这样一个无理搅三分的家伙，当初他就不应该轻信这个家伙，同意了他那个愚蠢的计划。

“斯威尔，你错了！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早知道塞伦特是天选之子的身份，甚至早在弗洛萨肯之战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瑞维塞德傲然说道，“可以说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布局这个针对天选之子的计划。如果不是大灾变导致与圣山本部无法联系，如果不是你侥幸继任成为了执掌教廷分部的红衣大主教，你以为我会让你知道并参与这么重要的计划吗？”

“弗洛萨肯之战……对了，你是那场大战的幸存者……”斯威尔被瑞维塞德的话所震惊了，“原来你从那时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是我小看你，如果你早就知道我要针对的是天选之子的话，还有勇气参与这个计划吗？恐怕你会第一时间投靠到塞伦特那一方去吧？”瑞维塞德嗤笑道，他早已看透了斯威尔色厉内荏的本质。

“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斯威尔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在利用你吗？这些本来就是你应该配合我做的！”瑞维塞德强硬的说道。

“不要忘记现在我才是执掌教廷分部的红衣大主教！”斯威尔底气不足的强调道。

“哼哼，要不是我被派往了弗洛萨肯，你觉得你会有执掌教廷分部的机会吗？”瑞维塞德满腔愤懑的冷笑着，“你不过是钻了我没有从弗洛萨肯及时赶回的空子，伊斯塔冕下在不知道我生死的情况下，才会在仓促间把红衣大主教的职务传给你。”

斯威尔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看着满脸狂傲的瑞维塞德，充满同情的说道：“你可真是一个自大狂！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难道你忘记了伊斯塔冕下最擅长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神谕术？”瑞维塞德并不是傻子，斯威尔稍加提点，他就明白了斯威尔在暗示什么。

“没错。你觉得在选择红衣大主教继承者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掌握着光明之眼吊坠的伊斯塔冕下会放弃使用神谕术吗？”斯威尔微笑着反问道。

“这都是伊斯塔冕下预言后的结果？”瑞维塞德的脸黑了下去，就像斯威尔所说，他之前太自信了，一直以为如果当时他在教廷分部的话，红衣大主教的职位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现在回想起来，哪怕当时他真的在场，恐怕伊斯塔冕下也会遵照神谕术的预示，将红衣大主教之位传给斯威尔。

“如果我们再想得多一些，恐怕我们现在面临的窘境，伊斯塔冕下也全都通过神谕术预知到了。”斯威尔面色凝重的说道。

斯威尔的资质虽然平平，但有一个优点就是思虑周详。之前他完全是被成为红衣大主教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瑞维塞德告诉他那个计划时，描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未来，所以才会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件事。

当塞伦特出现之后，和文森特一起，接二连三的破坏了他的计划，甚至让他顾此失彼威名扫地，这才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事后仔细一分析，斯威尔才意识到一个令他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事实，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找来瑞维塞德商量对策。

“你的意思是伊斯塔冕下这么做，就是为了给塞伦特顺利上位铺路？”被斯威尔点醒之后，瑞维塞德一下就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

“恐怕正是这样。”斯威尔心下对瑞维塞德敏锐的判断力暗自钦佩不已，难怪瑞维塞德自视甚高，他的确是教廷分部中资质最为出色的人，甚至犹在执掌教廷分部数百年之久的伊斯塔之上。或许瑞维塞德真的可以成为教廷分部的出色领导者，可惜……在天选之子的大义名号之下，瑞维塞德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证明自己，注定会被压制的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