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好奇的还有一直在无声观望的余沐雪，虽说她没有赤裸裸地表现出“我也想知道”的神态，但看着秦愿的亮晶晶的眼神出卖了她。

“你还有什么法子？难不成去坑蒙拐骗？”程钰儿瘪瘪嘴幽幽说道，“刚刚在虚拟现实中，你也是说有办法过河的，最后还不是把我们直接踹下河。”

秦愿扯扯嘴角道：“那不是假的么，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就算是真正的实战，我可能也会直接踹你们下河。”

“秦兄这是把我们当鸭子打整了？”临行舟笑得温文儒雅。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秦愿干笑两声道，“扯远了，只要联系上北界校区的黄恒教授和付煜教授，我就一定能把这个溶剂卖到一百万。”

临行舟和余沐雪同时蹙眉，两人都是聪明人，在听到黄恒和付煜的名字时就已经明白秦愿要做什么了。

黄恒是北界校区最有才华最有能力，同时也是最自负的一个教授。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遇到学术实验上的问题，依旧能跟学生和其他的教授争得面红耳赤，直到对方认输为止。

而付煜这个教授虽然不到四十岁，却是爱财如命。他家境优渥，从不缺钱，但他喜欢钱。别人送他礼物他不会有多开心，但若是送他一笔钱，无论多少他都乐呵。

他也从不会放弃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哪怕已经做了北界校区名利待遇不薄的教授，他依旧会在外开课，收取课程费。对此北界校区虽然不满，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旧留着他上课。

现在秦愿指名道姓要找这两个教授，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想卖给他们。”临行舟说道，“会不会不太好……”

他一向遵纪守法，没做过任何缺心眼的事情，而秦愿要做的事情不但缺心眼，可能还会违法。

程钰儿一听奇怪道：“卖溶剂而已，有什么不好的？”

“白痴。”余沐雪难能可贵地骂了一句。

“你骂我？！”程钰儿立刻就跳脚了，“你竟然骂我？我惹你了吗？你骂我做什么？”

秦愿刚想开口劝解，余沐雪又开口道：“那一刀我还没找你麻烦，你最好安静一点。”

闻言，程钰儿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蔫巴了。她悻悻坐到秦愿身边道：“我都被人欺负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先欺负人家！”秦愿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能欺负到余美人头上的，也就只有你了，你看看其他人谁有这个胆？”

这种话他自然不想让余沐雪听到，但安慰程钰儿这无疑是最好的配方。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程钰儿便不再计较那句“白痴”了，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秦愿道：“当然是要去卖菜了。”

程钰儿道：“为啥不直接让学校出面去卖？反正也是为了学校才筹钱的。”

“学校出面怕是卖不了一个好价钱。”临行舟道，“只是你这么做会不会卷上麻烦？”

秦愿信心满满道：“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要卖给他们，就有办法处理妥当。”

临行舟还想问问他的到底打算怎么做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秦愿蹭地站起来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的男生是临行舟和余沐雪都不认识的。

程钰儿倒是知道陆小川的，对他拥有随时出入秦愿别墅的权利愤恨不已，确切来说是嫉妒。

陆小川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把祝文禅差人送来的引荐信交给了他，然后满脸兴奋地告诉他自己卖了多少武器、筹了多少款。

秦愿拍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陆小川又对他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他还赶着要去卖剩下的武器。

“这是什么？”程钰儿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信。

秦愿道：“引荐信，这次要联系上黄恒和付煜两位教授，它才是关键。”

他拆开信，发现祝文禅给自己推荐的是南界校区的另一位教授，而这位教授同时认识黄恒和付煜，且彼此之间关系不错。

引荐的内容也很单纯，说自己有位学生研究出了一个好玩的溶剂，想请他帮忙看看其价值如何，顺便还隐约表露了一下要贩卖的意思。

秦愿暗道这老头也忒有心了吧，不直接引荐北界校区的教授，是担心自己一人无法面对北界校区么？

“临公子，能请你和我去一趟北界校区吗？”秦愿笑嘻嘻地看着临行舟，满脸诚意。

临行舟点点头道：“可以啊，都是为学校出力，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秦兄尽管说便是。”

“啊？怎么是他跟你去？我也要去！”程钰儿磨拳擦掌。

“不行，带你去不方便。”秦愿摇摇头。

程钰儿不满道：“哪里又不方便了，我可以开车送你们去，我还可以帮你拎包，就当个助手嘛！”

秦愿扶额：“不需要你开车也不需要你拎包，你好好琢磨一下自己在虚拟现实中的感受，回来提问啊！”

“能不能别每次都是提问提问的，可以换点别的吗？”程钰儿嘟嘴。

“谁让别人都能有所收获就你没有呢？人蠢就要多努力学习！”秦愿毫不留情地批评。

临行舟好笑道：“你俩关系真好，真看不出来秦兄对尊夫人这么贴心。”

“哎，不是……”秦愿刚想解释，便被程钰儿一把推到身后。

她乐呵呵地说道：“临行舟你这话说得贼好，我喜欢！”

她被临行舟那句“尊夫人”叫得心花怒放，只要别人说她和秦愿是一对儿，她都特别高兴，恨不得拉着对方把秦愿平日里各种事儿都说一遍。

临行舟笑笑没有没说话，几人又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便都散了。

……

秦愿和临行舟约定在校门口碰面，一见面秦愿就将一包廉价的西服扔给他道：“一会儿找个地儿换上。”

临行舟惊奇道：“还换衣裳？”

“人靠衣装嘛！”

“那不是应该装上档次一点？”

秦愿道：“这是战略所需，咱们今天的角色是勤奋钻研的穷学生。”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公厕：“走，换衣裳去。”

临行舟愣了一下：“为什么不在宿舍换了再出来？”

“我们的管家不给穿这种衣裳，我还是偷偷带出来的。”

临行舟：……

片刻之后，两人一起从公厕走了出来。还好两人比较帅，不然根本镇不住这廉价西服的掉价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