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总是想搞事业
作者:六度凉白开 | 分类:古言 | 字数:1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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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自裁吧
第74章
自裁吧
三人下了船,季子越径直大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暗卫应该也在找自己,码头这种地方一定是不会放过的。
季子越放眼望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码头口那块地界,人来人往,卖鱼的、闲聊的、坐下来喝碗茶的,南来北往的人汇聚在那一处。
季子越瞧好了地方,从腰间取出来一块叠的极小布,抖擞了两下,那布完全打开了。
写着“问卜算卦”四个大字。
“春秋姑娘,你……你要做什么啊?”雀儿一脸疑惑地问道。
季子越取下帷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拍了拍那幡面,“没看到吗?问卜算卦”。
要说这幡特殊在什么地方,大概就在于那幡的右上角有个金色的鬼面,在太阳底下闪着异样的光。
季子越将那把剑穿过幡的顶部,将幡高高地挂了起来。
“当过托吗?”季子越眉毛一挑,示意二人。
雀儿眨巴着眼睛,连连摇头。
宁潇潇笑着往前踏出了一步,“这个我会!”乐滋滋地说着。
三人在角落里小声说着,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处,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注视着三人。
季子越又戴上了帷帽,待到做好了充足准备时,朗声开念:
“来一来,看一看,一州门元天道长亲徒弟问卜算卦,指点迷途君子,唤醒久困英雄,能算皇极先数,知人生死贵贱,如今七州降灾,卦金只需铜钱一枚”。
季子越念着整齐有节奏的词,清亮的声音似乎就像是在唱着歌一般。
果不其然,距离最近的人流仿佛凝滞了一般,纷纷转头看她。
一州门这三个字便有足够的魔力引得人们驻足观看了,更何况仙风道骨、宅心仁厚的天元道长。
这时,宁潇潇出场了。
“骗人的吧”,宁潇潇分寸感拿捏的很好。
顿时四周一片起哄声,“是啊是啊,骗人的吧,元天道长的徒弟会在这儿卜卦?”
“诸位莫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季子越将剑举的幡子靠在了后方一堆不知是什么的货物上。
宁潇潇正要上前一步。
“我来”,人群中一只手突然举了起来,一条道路自动开辟了出来。
谁啊?敢抢我的活,宁潇潇定睛一看,心里一惊,竟是船上那个满脸麻子,个子高大的男人!
男人举着手从人群中站出来,嘴角上扬,挂着满满的笑意,在众人面前,他生出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他,李二狗,要在大家面前揭露这个骗子的骗术!这个人刚才在船上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居然还威胁自己,他一定要将那帷帽下的脸打开花。
“既然如此,元天道长的爱徒就请你给我算算吧!”
李二狗趾高气昂,抱胸睥睨着季子越。
季子越微微一笑,她看到了,她的暗卫们,从四面八方来了!
“请”,季子越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二狗“哼”了一声,还是配合地站在了面前。
“说吧”,季子越盘腿坐下,“你要算什么?是情感姻缘?流年财运,事业官运,亦或是学业、健康什么的?”
宁潇潇拉着雀儿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季子越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更把季子越是长公主的可能性又降了大部分,这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看她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一定没少干。
男人直直地盯着季子越那帷帽下的黑色面帘,似乎要将她看个透。
“就……流年财运吧?”男人嘴一努,说道。
“那是算过去,还是看未来?”季子越又问。
麻子脸的男人手一挥,“当然是算未来了,过去有什么好算的!”
季子越笑了笑,说道:“算过去你当即就可知道准不准,那算未来自然只能以后知道了”。
“我就要算未来!”男人瞪眼说着,生怕季子越和他耍什么花招,季子越说什么,他都要反着来,哪怕编也要!
“好吧”,季子越答道,随后从身后靠着的幡上取下了剑。
“你……你要干什么”,麻脸男人伸手指着季子越,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季子越一把将剑扔到了男人脚下,“你自裁吧!”
周围人顿时哗然。
男人一跳,霎时破口大骂,“乡亲们,这就是个骗子啊我刚在船上就见过她,她和旁边那两个女的是一伙的!”
围观的群众们霎时炸开了锅。
“乡亲们,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他问我流年财运,我却为何要让他自裁于此?”
看戏的人是没有坚定思想的芦苇,只要你问,就一定有人会附和你。
“为什么啊?”
“对爱情,她说的有道理,为什么啊?”
……
“因为”,季子越伸出右手食指指向面前的男人,“因为他狼心狗肺,命不久矣,活不过一年,谈何流年财运!不如早死早超生,也少折磨一些”。
霎时间群情激昂。
男人气急,“你你……你竟敢咒我!”立马要扑上来。
却没想到,突然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吏涌了上来,立马制住了男人,人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逃犯李二狗赌博打架,回家讨钱未果,手刃发妻,案发后逃窜,行径恶劣,今日逮捕归案”。
一个衙吏手中高举这黑色的官印,厉声念着李二狗的罪状。
“真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坏东西!”
“是啊,这久应该折磨死他!”
……
围观的人义愤填膺着,李二狗已经被押走了。
雀儿和宁潇潇心里大喜,正准备跑过去,俩人肩上各挨了一计手刀,双双晕了过去。
季子越正在池子里泡着澡,就听见了春意、秋水急急的声音。
“公主,你究竟去哪儿了,半路接您的人没有找到您,可把大家都急坏了”,春意说话都带着哭腔,秋水俨然红了眼眶。
季子越“哗”的一声出了水,赤着脚走着,伸手拿了屏风上的宽袍就裹在了身上。
走过屏风,便看到了那两人。
“我不是安排好让你们二人去献州吗?你们怎么还在这!”季子越看着二人,沉眸说道。
春意连忙向前解释,“苦木已经带着大部队走了,公主,您不必担心,七州的灾情已经很好的抑制住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现在的情况你们压根就不该犹豫地去献州”,季子越看着二人,继续往前走着。
二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都再没有说话。
“对了,那两个人安置好了吗?”季子越突然想到宁潇潇和雀儿。
“是,按规矩,并没有带她们来这儿,人已经被苏合带到城外的地方休息了”。
“哦,那就好”,季子越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说。
黑暗的小屋子里,宁潇潇和雀儿相互依偎着。
“小姐,你说这谢春秋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只有咱们两个来到了这破地方?还有,她为什么能算出来那个麻子脸的事啊?.那官兵怎么就刚好能赶到呢?“
雀儿说话絮絮叨叨的,声音都是抖的。
宁潇潇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雀儿的手,一只手安抚着她的背,她知道,雀儿胆子小,也软弱些,她一定害怕坏了。
“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忽然,“咔”的一声,门开了,一道光亮直直地照了进来,光影下,是一个戴鬼面面具的高大身影。
“你,你是谁啊?”雀儿的声音抖动的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快无法呼了。
“我是长公主派来考验你们的”。
本以为是地狱里恶魔的低语,可那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个教书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