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总是想搞事业
作者:六度凉白开 | 分类:古言 | 字数:1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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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淮放的新衣
第116 章
淮放的新衣
苦木在演武场看到淮放了,听说淮放当时在宫中受了伤,昏迷了好几天,如今却见每日都在练武,淮放练得很认真,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是没见过的招式。
淮放愿意舍命相救,看来他对公主也并不是全无情谊吧?苦木心想着,不知觉间走到了淮放的附近。
而淮放早已注意到他了,这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听说有个叫苦木的和自己有几分纠葛,不过前几日出门了,这人……
苦木正上前一步,不料淮放滑步而来,便是一拳猝不及防,苦木还算机灵,见势不对,立时右手小臂一举抵挡住攻击,可淮放这一拳倒真是隔肉打骨,小臂都麻了一部分。
苦木立刻正视了起来,左拳挥出从旁拍击过去,淮放那腰杆灵活,弯曲了下去,绕个弯,又携着劲风重拳出击,苦木往后弹跳一步,两手相交来挡,直觉震得发麻,这淮放竟如此厉害!
没几招式下来,额头已然见了汗,而淮放依旧咄咄逼人,苦木全然是被压制的状态。
“驸马!重伤未愈,还是多歇会吧!”苦木匆忙应对中喊道。
淮放立时停了手。
苦木收手喘息着,抬眼见淮放居然气息平稳,似还有余力,不愧是整日战场奔驰的,苦木心下不忿,却也不得不承认淮放有两把刷子。
“苦……木?”声音上挑,有种确认的意思,淮放皱眉看着他。
“属下在!”
“你练你的去吧!”
苦木脑袋糊涂了,但还是点着头走了。
淮放眉毛一挑,听边兴说,这人桀骜得很,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
镇南候文景山远离武威多年,如今年老丧子倒回来了,独子新丧,一时间,前来吊唁的人、攀交情的人数不胜数,文景山闭门不见。
“你带我去买衣裳?”淮放指了指季子越,又指了指自己,这算怎么回事?
季子越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不是很合乎情理的事吗?公主与驸马感情甚笃,一同购置衣物,“现在扯料子做有些晚了,不如到铺里去,有做好的成衣,明日一早还要去外祖府里,还是重视些,穿得更体面些好”。
“好吧”,淮放眉头依旧是紧皱着,“那什么时候,现在?”
“对,现在”,季子越斩钉截铁。
府外车骑已经准备妥当,淮放就跟在季子越的斜后方,春水、秋意竟一个都没跟着,那名叫苦木的倒是在。
季子越行至车骑前面忽而停住了步子,淮放奇怪,稍一侧头就能看见她高盘起的发髻,衣裙像流动的云朵一样被微风吹成自然生动的曲线。
她将手伸了出来,默默看了一眼淮放,眼眸如流朱熠熠生辉,笑意与眼波相映成辉。
盯得淮放发毛,鬼使神差的就将手递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坐上了车骑。
听闻季子越还挺有几分商业头脑,手下倒有不少的铺子,成衣、赌坊、客栈的产业都有几处。
季子越端坐着,仍旧是一如既往得闭目养神,半晌,淮放都坐得规规矩矩,没发出半点声响。
季子越纤长的睫毛娇俏妩媚,微闭的眼皮轻轻一跳,缓缓放进来几丝光亮,便几乎可以窥见外面的世界,脖颈转过几近是难以察觉的弧度,但这足以一览此刻不知在做什么的淮放了。
可真是稀奇!淮放绷直的腰背比季子越更直,一副家风严谨、克己恭俭的模样。
很快,成衣铺便到了,铺名绫罗阁分号,迎来送往的人倒真不少。
二人下了车骑,身后只跟了苦木和另一名侍卫,车骑快速地被车夫驾走了,等他们结束时,自会回来。
掌柜当然是认得自家的东家,立即就被领着进到了特殊领域。
一套套做工精美的成衣被有秩序地展示着,就连伙计身上穿着的都是店里的精美华服,人靠衣装马靠鞍,若不是伙计恭敬喜庆的样子,真还看不出来,效果更直观些。
“你可有什么称心的款式?”季子越四处打量着,并仔细与淮放比较着,淮放肩宽腰窄,修短合度,并不挑衣裳,很衬衣裳。
淮放看得晕头转向,颜色也眼花,款式也眼花,“我……我没有意见!”索性将选择权通通交给了季子越,季子越从小丰衣足食,看过许多好东西,想必眼光也不差。
季子越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觉得有趣,心里更有了几分帮他挑衣裳的兴致,一件一件慢慢挑着,最后,竟挑了十余件之多,本就钟鸣鼎食之家,更不必做比较,统统都买了下来。
季子越又浑身上下打量他,淮放乖乖站着让她看,尴尬之余,竟然多有一丝异样的甜蜜,哪曾有人为他这样悉心做过呀?
目光锁定了,是淮放腰间的蹀躞带,季子越心想着,他似乎只有这一个,并且样式很是老气,不曾注意到上面挂了一个银色指环,纹样简单,指环上坑坑洼洼得有了些微小的小凹槽,颜色也并不是那么纯粹,有些发黑。
季子越的视线似乎只是一瞬间的驻留,又漫不经心地到了别处。
“帮你买条新的腰带吧?这条款式很难看”,季子越问道。
真的吗?淮放立马去看,也没觉得什么,但还是回答:“好”。
“就那条,那条躞蹀带”,季子越似乎早都预选好了,一条全金饰面,带身红色,外裹青绫,上缀麒麟的躞蹀带确实看着更奢华庄严些。
伙计将那华丽的躞蹀带拿来,季子越又仔细看了看,正拿手虚虚在空中比对着,却忽然就近到了身前,淮放心里觉得不妥,但面上波澜不惊。
季子越皱了皱眉,似乎还不是很确定,“不如你试一试吧,腰带不似其他,还是试一试的好”,季子越有些试探性地问道,不知淮放究竟对于那条旧带子的态度是什么,或者说对于那个自己忽略了的指环究竟报以何种态度。
“好吧!”淮放很干脆,说罢便动手解着,不料季子越将新玉带递到小厮手上,向前迈了一步,那手凉凉的,软软的,白白的,淮放被拿住的手都有些僵了,这……这是闹哪样?
“还是我帮你吧?”淮放一抬头就对上了季子越的笑眼,当真是从未见过,从未见过啊,这样的季子越,如此看来,他们果真像琴瑟和鸣的夫妻。
季子越亲自替他将旧的换了下来了,那新的也是她亲自系上去的。
那旧的顺手就被递给了不远处站着的苦木,淮放甚至于没怎么注意到,因为就在那当时季子越离他咫尺近。
“嗯~,不错,你就系这一条吧,这带子与你今天的这身衣服很是相配”,季子越似乎终于是满意了,淮放迷迷糊糊地点着头。
出了特殊领域,空气似乎才是新鲜的,淮放觉得自己的生命都比刚才鲜活了。
季子越心情正是大好,今日的收获很是不错,可刚到店铺稍外圈,就被一个人扫兴地叫住了。
“咦?这不是月华公主吗?”声音大的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当即店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声,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鲁赫璇!她怎么在这?卖衣裳的店,她在也不奇怪,可季子越此刻真是无心和这位拌嘴。
“公主今日又携的哪位小相公?”鲁赫璇边走边说,走到跟前,又阴阳怪气道:“哟!公主竟还算偏爱这位驸马,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厌”。
淮放冷眼看着,不知唱得是哪出戏。
周围的人佯装着没有围观,没有偷听的样子,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这位公主究竟会怎么回应呢?
鲁赫璇没想到季子越会如此果决,至少她从前从未这样,甚至于对自己到了放纵的地步,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所以也就越发的不怕她,越发放肆的阴阳怪气她。
季子越伸手抓住了淮放的手,一只是凝脂的白,另一只颜色偏深些,两大踏步就走到了鲁赫璇的跟前。
她伸长脖子,嘴唇几乎就是贴到了鲁赫璇的耳边。
“鲁赫璇,你给我听着,我从始至终,对您那位就没有丝毫的兴趣,以往,我正需要你这张大嘴巴多说些我的烂话,如今我听腻了,你丈夫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前他自荐枕席,只求他仕途亨达,我也不讨什么费用了,只希望你不要来烦我了,懂吗?”
季子越话一说完,拉着淮放就出了门,丝毫不给鲁赫璇反应的机会。
二人出门径直上了久候多时的车骑。
“她是谁?”淮放来了兴趣,方才季子越的话,自己不是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