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翡也在名单当中。

念到她时阿喜微微一顿，她则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帝姬，却没敢盯着帝姬的脸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暮摇婳像是无意地也看了看她。

拢共念了十二个人的名字，这十二个人中包括所有向着七菱的。

“本宫为什么要遣散这些人，因为她们不是懒惰散漫，便是无、事、生、非。

“当然，根本原因在于，这帝姬府就本宫一个主子，没有太多事可做，以至于某些人压抑不了自个懒散、爱凑热闹的天性，那怎么办呢？只能把她们送到又活干的地方了。”

她垂着眸，不温不火地道：“被叫到名字的出列，如果有觉得本宫误会了你的可现在就告诉本宫，不要事后再在私底下抒发不满和埋怨。”

那十二人缩着脖子站到了最前面，是有人心里不服气，可自己没做什么事是真的，理不直气不壮的，便任由帝姬处置了。

唯独阿翡不这样想，她是伺候在帝姬身侧的，从来没偷懒过，凭什么她也要被遣走？

“既然无人……”

暮摇婳刚开口，阿翡便匆忙跪下，打断了她的话，“帝姬，阿翡斗胆问一句，奴婢哪里做得不合您的心意了，您要把奴婢抛弃？”

“本宫抛弃你吗？”暮摇婳面露诧异地看着她，声音渐沉渐缓，“不是你抛弃了本宫？”

阿翡摇头，但听她接着说：“就像七菱抛弃了本宫那样。”

后面这句说得太轻太轻了，仿佛一出口便飘散在了冷风中。

众人皆绷紧了背脊，阿翡脸色微变，“奴婢不知……不知帝姬的意思。”

“七菱是江嬷嬷带进后宫陪着本宫的，本宫念旧情，待七菱足够宽宏大量——她伤的是父皇御赐给本宫的黛黛，被父皇知晓了会是什么后果你们猜不到吗？”

故意伤害圣上赐出的猫，那是会……人头落地的。

阿翡双唇血色褪去，“但……但是帝姬，这与奴婢并无关联。”

“不是你说七菱人都死了还有人对她做过的事指指点点，对她很不尊重吗？”

“是……是奴婢说得没错，帝姬，她跟了您那么久，您就不可怜可怜她的名声？”

阿绾能到处说那些话，肯定是帝姬授意，阿翡想。

“本宫已然留了她一命，她选择死亡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本宫的名声？本宫前脚惩罚了她后脚她便付出生命为代价将污水泼到本宫头上，是本宫亏待了她吗？

“对自己不负责的不在世上的人，还要本宫顾及她的名声？那活着的人呢？就该被戳脊梁骨？”

暮摇婳稍微有点动怒，也算是对七菱的怨吧。

阿翡垂下了头，“七菱……人都不在了，荣统领只是被说几句……用不了多久这事就会揭过去的……”

“都瞧瞧，你这不是在指责荣见的无情和本宫的惩罚逼死了七菱？”暮摇婳好笑地觑着她，“你可曾想过本宫的无奈和心碎？你偏向谁一目了然，那本宫为什么留一个不忠于自己的侍女在身旁？膈应自己么？”

“您是帝姬，为何要同我们这些奴婢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