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嫉恨本宫有一子傍身觉得本宫因此地位牢固，但你为什么要把将珠牵扯进来？你想借此扳倒本宫？事情闹大了便是将皇室的颜面扔在天下人的脚下让他们践踏！”

岚贵妃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连妃丝毫味有波动，眉眼嘲弄地斜视着她，“起初皇后娘娘包容你，后来你又顺利诞下皇子，可本宫呢？！你怎么会理解本宫的苦衷！”

她拍拍胸口，“深宫吃人！本宫无依无靠，没有心机手段早已被啃的骨头都不剩！本宫的苦你能感同身受么，岚贵妃？”

再看向暮摇婳，“将珠帝姬你呢？嗯？”

“后宫不止你一人，苦的更不止你一人，你算计了旁人，却将自己看作最无辜的一个？”暮摇婳只觉匪夷所思，“都是有所图谋，何必冠冕堂皇，没有谁欠了你的。”

连妃古怪地看着她，忽而大笑出声，笑声不停，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妆容精致的面孔近乎扭曲。

直至眼角闪出了泪花，她咳嗽了几声慢慢止住，“人人皆说将珠帝姬获得了天底下最周全的保护，着实不假，都是及笄了的大姑娘了，还能说出这般天真的话来……没人欠本宫？只要我想，人人都欠我的！”

暮摇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有些反感被说天真，虽然事实可能是偏向它，但她已经从象牙塔里走出来了。

连妃状态不对，为防止节外生枝，岚贵妃命人先将她制住。

可一有人向她走近，连妃便反应剧烈地往后退，不小心绊倒了什么，身体失衡，整个人向后倒去。

“啊！本宫的肚子！”她护向腹部，身下有温热的湿润渗出。

岚贵妃眸底印着一抹红，周身窜上寒意。

……

连妃小产了。

本已是不易受孕，此番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真怀上了，但绝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外力。

那一跤摔下去，彻底断绝了她生子的可能。

原先暮远苍说他会严惩凶手，然而事情闹到这一地步，又不是对连妃没半点感情。

暮摇婳看出他的为难，在他开口前便说，全凭他做主就好。

暮远苍一时喉间涩然地说不出话。

后宫里人仰马翻，暮摇婳先行回帝姬府，还没到玄参门，轿子被汪总管喊停。

她未听见汪总管的唤声，便问轿夫，“怎么了？”

“回帝姬的话，汪总管有急事。”他将帘子撩起。

暮摇婳从里面探出上半身，看到气喘吁吁赶来的汪总管，有点莫名。

深深地舒了几口气，汪总管双手奉上明黄之物，“帝姬殿下，圣上让奴才交给您的，圣上原话是您何时拿出它都可以。”

明黄的，圣旨。

暮摇婳更是莫名，却下轿要行大礼接旨。

汪总管忙不迭将她拦住，“圣上说帝姬免礼。”

圣旨拿到手里，等汪总管走开了暮摇婳才打开来看了看，顿时哑口无言。

赐婚将珠帝姬与太子太师席柏言。

只消她点头它便生效。

她便不愿意了就当它没存在过。

暮摇婳拿着圣旨，思绪不受控地换散开。

这算是，补偿？

回去之后，她将圣旨塞在枕头下，疲倦地倒进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