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桐破涕为笑，“我哪有那么傻？你想打我任你打便是，我呀，是想赖着你一生一世的。”

她清澈的眸子湿润泛红，“你若残了，我侍奉你一生，你若早早亡故，待我孝敬完爹娘，也便随你而去。”

“我这生，可是要牢牢跟着你的。”

“说我自私自利也好，没脸没皮也罢，若你没有不要我，我那么喜欢你，怎会先放开你的手？”

玉舒桐收拢五指，与他双手紧密交缠，“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若九瞳眸剧震，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玉舒桐你不能这么自私！！你既然喜欢鸿嘉……”

暮摇婳一掌将她劈晕，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沉，“把这个疯子关押进地牢，如若她醒来再疯言疯语，便堵上她的嘴！”

席柏言问离他最近的御医鸿嘉脉象如何，也好看看自己有没有偏方能救他。

玉舒桐空下的左手抚摸着她心爱的夫君的眉眼，“你莫要说话了，等你好些，你说什么我都听。你便先歇着，养精蓄锐的好。也别睡，你睡着了我害怕。”

“不怕。”鸿嘉话音艰涩，“桐桐别怕，为夫不会闭上眼的。”

“朕问你们，当真毫无办法？”暮摇婳压抑着恐惧和怒气，对着一众御医道。

他们没人敢吭声，只脑袋又往地上埋了埋。

她心底凉了个透彻，几度站立不稳，“不会的，不会的……”

暮摇婳魔怔般地靠在席柏言胸口摇着头，她的哥哥，不会成为废人的……一定不能！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哥嫂二人，崩溃地跑了出去，在一处拐角，无助又迷茫地滑坐在地

“婳婳！”席柏言担忧不已地追出来，单膝跪下将她揽入怀中，“婳婳，对不起，我……”

我没有法子救你仅剩的最亲的亲人。

“席柏言！”暮摇婳抱住他，放肆地哭泣着，“席柏言我对不起你，我方才……我方才有一瞬间，真的在后悔，没答应国师的弟弟第一个补偿要求……

“他让我，要么舍弃与你生孩子的机会，也舍弃我哥哥有孩子的机会……要么让我哥自废武力来偿还。

“可我……我答应过你，要给你生孩子……给你一个幸福的家，我……”

席柏言双眸微湿，有些哽咽，“婳婳，”他喉结轻滚，吻了吻她的眉心，“我爱你。”

没有什么回应比这三个字的感情来得更浓烈，原先抽泣的暮摇婳，就像泪腺的堤坝开了闸，眼泪尽情地奔涌。

她扯着席柏言的衣襟，“我该怎么办，我哥……我哥要怎么办啊……”

男人无声将她拥紧，不时给予她淡淡的亲吻，听着他的小姑娘，哭声渐渐平息。

“老国师……”暮摇婳眼神闪了闪，求助似的望着席柏言，“我去找老国师的弟弟！他应该……或许……”

“你慢慢地先起来。”席柏言冷静地扶着她的胳膊，“小心腿是不是麻了，缓一缓我们便去找他。”

“嗯。”一身龙袍红着眼眶的人在他心里也不过就是个娇娇的小姑娘，暮摇婳神色茫然地点点脑袋，站起来揉了揉膝盖，“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