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金管家正跟沈易寒汇报那几个歹徒的事，恰巧凌菲进来。

说话声戛然而止，凌菲尴尬的站在门口。

她忘敲门了，欲退出来。

“过来。”靠在床上的男人语气多了几分命令。

凌菲眉头一拧。

走进来后，又听到沈易寒：“你先出去吧。”

他对金管家的语气都比她好？

凌菲心里闷闷的，走到床边，懒懒的问：“什么事啊？”

“一直躲外面干什么？”

凌菲：“……”

“我才没有躲！”她壮着底气坐下来，拿起洗好的苹果帮忙削皮。

沈易寒拉住她的手，指腹刻意摩擦无名指上戴戒指的地方。

如今已是光秃秃的。

凌菲拿水果刀的手一顿，心头酸酸的。

“估计昨晚掉的。”

还有他送她的腕表，也被砸碎了。

“再给你补上。”沈易寒抬眸，望着凌菲，眼里逐渐深情。

凌菲躲开视线，低着脑袋：“以后再说吧。”

在拿到检查结果之前，她什么都不敢想，收回心思，专注削皮。

但是，在沈易寒看来，她说这句话，是因为不在乎。

是听到他无痛症时，态度的转变。

凌菲没想那么深，又把水果切好，递给沈易寒面前。

沈易寒看着她，不动如山：“喂我。”

凌菲眉心微动，见他执着，轻叹道：“行，少爷——”

拖长了音，凌菲只是故意调侃，本以为沈易寒会像往常一样被逗乐，却只有掩藏不住一脸的愁容。

“你怎么了？”凌菲担心。

以为他是不是伤口痛？但又想到他说的无痛症……

她还没能完全接受他说的“无痛症”，虽说以前在电视上看过这种病，但对其的了解也仅止于名字。

至于身边患无痛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你害怕吗？无痛症。”沈易寒突然开口。

凌菲微微一愣，他似乎是自己心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

默了默，她笑着反问：“你害怕白血病吗？”

沈易寒眉一皱：“这不一样。”

“我觉得一样。”凌菲拉起沈易寒的手。

她继续说：“至少我们现在都没受它们影响，相反，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无痛症，子弹可能取不出来。”

“你这是安慰我？”

沈易寒紧绷的心一直没放下，他就差没直接问那句：你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我？

第一次，脸上露出了不自信。

接着，他听到女人轻轻松松的一句话：“才没有呢，我说的是事实。”

凌菲站起来，直接坐到病床上，面对着沈易寒：“凡事都有两面性，虽然白血病是挺磨人的，但是如果没有白血病这段经历，我也不会变得这样坚强啊。”

沈易寒：“……”

还说不是安慰？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还有你的无痛症，你都不知道，疼痛有多可怕，我以前最怕打针抽血了，这种东西没有更好。”

凌菲的声音再次响起，故意夸张的语气，似乎是想淡化他低落的情绪。

“吃吧。”

她用牙签扎了一块苹果递到沈易寒面前。

沈易寒低眸看了一眼，拿到手上，想了又想，终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