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速后，凌把车停在路边，麦田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满地光秃秃的茬子，一旁用刺杆围了栅栏，再往前是一个小型的葡萄园，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葡萄架，一串串黑珍珠般的葡萄挂的满满当当。他在路旁对照着地图环视一圈，用笔画出了一条线，胸有成竹地上了车。

“乐鱼，想吃葡萄吗？我记得你喜欢吃水果的。”说着朝不远处的葡萄园驶去。

这样的问题的确不需要回答，问题里已有了答案。只是，真的没等到答案还是有些小小地失落，他开着车侧着头看了一眼，乐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从公寓到郊外的村子里，路上用时三个小时，已经从一条精神饱满、兴奋好奇的鱼成了现在没精打采，沉沉入睡的鱼。他弯起指头，在轻轻地勾了勾她的鼻子，“这么快就累了。”

车在葡萄园门口停下，一个人买了葡萄，又重新出发，穿过古声古色的门楼，便到了消息里提到的XX镇。乐鱼还在沉睡，凌有些不忍心还是推了推她，“乐鱼，我们到了小镇，你要看看外面吗？”乐鱼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朝窗外看去。小镇一定年代久远，四处是古房子的痕迹，造型各异，有的房子居然修在小河上，底部是一个带着拱洞的桥梁底座，河水从桥洞流过，上面的房子与其他古屋并无差别。小镇上忙于秋收，并没有太多闲人，街边有一些地摊卖自己的果子，有大饼柿，橘子，山楂，还有的摊位卖一些蔬菜，土豆、番茄什么的。

“看起来一定很好吃。”乐鱼睡醒时手边放了一小包葡萄，一边剥了皮塞进嘴巴，一边惦记着路边的小摊。

“先别着急，我们要住两天呢，慢慢吃。现在先去拜访老先生。”凌说着哄小孩儿一般的话还一身正气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凌尘。”

“为什么突然叫我全名？搞得我莫名紧张。”凌看了看乐鱼，表情不太对，这孩子又在憋什么坏呢……“说出来听听。”

“你去边境服兵役有三年多了吧？”

“恩，和你上大学的时间一样啊。”

乐鱼将一个剥好的葡萄塞进了凌的嘴巴，“那，这么久的时间，你这样的……恋爱天才，没有来场轰轰烈烈的边境之恋吗？”

凌耸了耸肩，“部队是不允许在驻扎地恋爱的。”一个葡萄又递来过来，他张开嘴巴吞了进去。“这个感觉不对呀，一边喂吃的，一边提问题，怎么都觉得像糖衣炮弹，有诱供的嫌疑啊。”

“部队不允许，那意思是如果允许的话……”

凌无奈地接受一个又一个的葡萄塞过来，笑出了声，“嗨，丫头，你不会有危机感了吧？现在锁定还来得及哦。”

“才不信人可以锁定呢。自由的时候心甘情愿的靠近这样才有意义吧。锁定了，又分开，还不如自始至终我们都各自属于彼此呢。”

车子七拐八拐，继续向前，顺着一条斜坡上去，是一排农家院子。凌尘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一棵老槐树下。“到了，你抓紧吃几个葡萄，提点精神，一会儿去吃饭。进去之后，我会陪着你，放松心情，配合医生……”

“啰嗦的人。”乐鱼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也算是听进去了凌的话。“是你自己紧张吧？我都出入医院几十趟了。”

凌尴尬地关上了车门，朝第二个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