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点点头，扫一眼，便知图与康爷所言相应合，没有错处。

见二人还是不说话，村长安耐不住，道：“十几年前，他们探寻神山，可没有废人能跟着，回来后就多了一个，就不觉得奇怪吗？”

确实，寻找神山，路途遥远，连严寒都不能有效抵挡的普通人，如何能跟随行动，最后还成功返回？

林奕与剑无双早先知道返回三人后，也是疑惑，不过站在更高的层次，已经有些想法。

“若果康爷死了，你们会赶走狐狸吗？”林奕答非所问，负手而问。

村长眸子昏暗，部分情绪，半息后，说道：“会，一个废人，不能为村子出任何力，甚至连寒冷都无法抵御，需要消耗木材取暖，消耗事物，不能参与战斗，几年十年下来，是很大的负担。”

这很让人感到无言，一边是生命，无辜的生命，一边是一群人的生命，也是无辜的生命，早先剑无双还对村子的做法有些不满，但仔细考虑，若是有好些个废人，当真是大麻烦，再这样的环境中，很可能就招致灭顶之灾。

但这样的两个想法，却又彼此冲突，让她难以把握，不知道作何选择，怎样做才是对的。

林奕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走了，剑无双也是如此，这让村长很错愕，与黑暗中驻足许久。

“在法理的世界中，有很多非此即彼的事情，相互对立，但在深层次中，非此即彼，看似两个矛盾的事物，一方存在，另一方就不存在的事情，它们却是可以共处的，甚至彼此不能分离。”林奕道，舒缓剑无双心头的疑惑，以免日后影响出剑。

后者点头，略有懵懂，但大致知晓。

“呵呵，错的不是人，不是村长的冷血，也不是身为普通人的悲哀，而是这世界，它有很多错误。”林奕道，他们如入无人之间，沿着冰壁转了一大圈，几乎将整个村子都逛了一遍。

“你是从哪里离开村子的？”林奕问，现在已经是差不多第二天，暴风雪已经停下，他来到狐狸的窝棚，问他。

后者眨眨眼睛，知晓这个问题瞒不住，他道：“你们要去找神仙吗？”

“对。”林奕笑答。

狐狸点点头，牵头带路，引着他们来到一处小河边，这是地下暗河，水来至冰山，顺着小河而上，能见到许多洞窟，都是天然的通道。

“暴风雪结束时候，有些地方的水会消失。”狐狸解释道，带着他们往上跑去，这里有不少暗合交错，汇聚或者分叉。

“阿爸是最厉害的猎手，在山洞里找到不少可以出去的地方。”狐狸解释道，最后眼前一亮，他们走出了山体，外界是天光。

这里处在雪山山腰，若是雪地车，勉强可以滑下去，难怪狐狸能避开正门出的高台与铁门，偷偷跑出去。

“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让你父亲去采摘那种草？”林奕背对着雪山，身侧是剑无双，好像随时都可能腾飞而去。

“我也要问个问题。”狐狸说，他看向山脚下，那里出现几头黑红黑红的怪物，似乎发现了一些痕迹，寻觅着找到了山洞，村子不可避免的又会战斗，且很长时间都会被纠缠。

“可以。”林奕嘴角弯起，负手身后，转过身来，目光落向狐狸眼睛，后者很不适应，似乎不愿与人直视，但此刻生生忍住移开目光的冲动，他张口道：

“之前父亲说，神仙没希望了，失败了，让我在暴风雪停下后，去一个方向，就能找到可以让我拥有天赋的草。”狐狸复述的很完整，剑无双恍然，难怪有那棵草，还被扔的远远的，是等着狐狸去取回来。

而若是其父亲还能回来，自然就不会让狐狸去冒险了。

“行了，你回去吧。”林奕点点头，似乎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狐狸走了，还有些不舍，似乎还有很多犹豫，还有想知道的事情。

他没有问出自己的问题，被那句‘你回去吧’唤醒了什么。

“狐狸父亲怎么知道自己至少能活者回来，而不是死在裂缝中，平白害了自己血脉。”剑无双好奇道，之前看似说得通，但存在很大问题。

“自然是有把握才会这样说，那裂缝很危险，而为了一个废人愿意冒险的恐怕就他一人，再看那些痕迹，显然也不是一两次出入，恐怕早有预料，探索明白。”林奕猜测道，他们腾空远去。

“告诉狐狸的话，其实是以防万一的遗言，但最后还是出了问题，是那脚印的主人所为？”剑无双惊异，他们此前在裂缝底下发现一些脚印，不是双翼者的脚印，暴风雪中，恐怕连裂缝底部，也对它们有不小的压制。

“可能吧。”林奕点头，他知道的与剑无双知道不一样，因此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村子中，紧张的氛围浓郁，因为有怪物找到了这里，在攻击大铁门。

石台上围了一圈人，有气息恐怖的村长，他皮肤上亮起一条条蓝色纹路，法理如化实质，但不及在暴风雪中的威能，没有加成。

其他人亦是如此，非常紧张，发丝或者皮肤五官等，都有少许神异外显。

咚！

这时，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外界有东西突破了山洞的防御，很快冲进来，透过铁门缝隙，能见到那是一只像是狼的生物，体型不小，匍匐着钻进山洞，身体上的毛发全部掉光，露出黑红的皮肤，脑袋上只有两只血红的眼睛，鼻口耳全部封闭，不见喘息。

这怪物往前窜的速度飞快，咚一声撞在了铁门之上，让其哐当作响，吱吱嘎嘎，土石坚冰碎块乱飞。

石台上阵阵惊呼，这样强大的力量让他们畏惧。

“怕什么！打起精神来！”村长厉喝，面色严肃，而长久有序的安排也出现其效果。

只听得嗖嗖嗖的声音，提前安装在各处的箭矢等射出，也有人施展手段，凝聚出坚冰，远远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