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在高俅的努力下，终于凑齐了十一人的蹴鞠队伍，训练计划有条不絮的进行着，与此同时高俅密信传书给蹴鞠国家队，一纸友谊赛申请提交。

比赛时间约在一个月后，地点也在阳谷县。

王富贵则是没事就和施耐庵闲聊，潘金莲整天抱着四书五经，偶有问题也会想王富贵和施耐庵请教。

“大郎，你看这个字怎么读？”潘金莲指着四书五经上的一个字问道。

但这四书五经里的字段古代的繁体字，王富贵也有很多不认识，翻着白眼道：“这些都是真正读书人需要的，咱们这公办义务教育，大多数人是没法长期读书的，需要交一些实用的知识，对他们以后要有生活上的帮助。”

“那大郎的意思是……”潘金莲放下书卷，好奇地询问。

王富贵想了想道，“比如说九九乘法表啊，基本算账要学会，简单的识字啊，再加上农业种植，手工作坊之类的。”

“九九乘法表？”施耐庵在一旁好奇地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东西？”

王富贵快速在纸张上写下乘法表，开始逐一解释，但两人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意思，施耐庵惊叹道：“如此精炼的总结，武兄，这是你想出来的？”

“对！”王富贵笑盈盈道，“这样能让孩子们尽快地掌控算术。”

潘金莲俏脸微红，“大郎，你真聪明！”

潘金莲拿着乘法表开始背诵，计划着如何教给学生，施耐庵又埋头思索着江湖侠客传的剧情。

“施兄，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王富贵伸过脑袋，看了一眼那剧情。

“武兄但说无妨。”施耐庵放下笔杆。

“你说啊，你现在写的这剧情，如你写的小说世界真的存在的话，你觉得里面的人可怜吗？”王富贵见四下无人，便问出了这个话题。

“小说世界怎么可能是真是存在。”施耐庵笑出声来，见王富贵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又想了想道：“如果真实存在，那也就意味着，我在操控着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命运在我的笔下成为固定的轨迹，那真是挺可悲的。”

王富贵一时语塞，这正是他所在意的，如果小说世界真实存在，里面的人物皆是笔者笔下的傀儡，命运早已书写。

“可是那又何妨呢？”施耐庵指着其中一段剧情，“你看这里，我写这位豪客在村镇度过三年，仅仅只是一笔带过，如果小说世界真实存在，那么这三年里他的人生有属于他的自由。”

“更何况，这天地间自有天道秩序，鱼儿只能活在水中，鸟儿能翱翔于天地，这是规律，也是大道，世间万物皆活在大道的框架中，也许我们的天道说不定也是个小说家，它创造了世界，写下了大纲，但最后它太监了，故事的发展不再去管它。”

施耐庵的话让王富贵似乎理解了什么，但又抓不住想要的点，施耐庵拂着胡须，突然道：“小说世界的万物有了灵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位故人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王富贵也被吸引了。

“那故人是庙里的一位僧人，法号一点通，他虽悟性高，但生性懒惰，因听主持诵经时瞌睡，被罚在藏经阁抄书，抄经书时也心不在焉，突然出现一位妙龄女子，指着抄写的经书对他说，出现了错别字。”

施耐庵回忆着故人说的话，最后他笑了笑道：“我觉得肯定又是他瞌睡了，但故人却回了我一一个字，灵！”

“灵？”王富贵困惑不解。

“没错就是灵。”施耐庵轻轻舒出一口长气，“万物皆有灵，万物的动与静，美与丑，善与恶，真与假，皆是人类自我的认知，人类的认知过于局限，时常会否定掉万物皆有灵，这笔下的文字何尝不是有着生命，只是人类的认知，觉得文字就是文字。”

“那你的意思是那女子就是经书里的灵？”

“正是此意。”施耐庵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着王富贵：“故人认为万物皆有灵，纵使笔下的文字，在经历……”

在王富贵的注视中，施耐庵原本清明的眼眸慢慢模糊起来，半响之后又恢复正常，施耐庵眨巴着眼睛，“你看我干嘛？”

王富贵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颇为暧昧，两大大男人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实在是有点令人恶寒。

“咳咳！”王富贵重重咳嗽两声，“没……没事，你继续，那故人怎么说的？”

“什么故人？”施耐庵似是刻意地向后挪了一下椅子，他性别男，爱好女！

“你刚说的和尚啊，抄经书时有个女的从书里跑了出来。”

“我说了吗？”施耐庵微微眯起眼，“武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我怎么不记得刚才我们有说什么？”

“我擦，你刚才在讲这事！”王富贵大惊，施耐庵不会是有健忘症吧。

施耐庵挥了挥手，淡淡道：“武兄，如果喜欢灵异的故事，还是去找蒲松龄去吧，莫要和我开玩笑。”

施耐庵没有继续理睬王富贵，继续拿起笔杆苦思着小说剧情。

“有毛病！”

王富贵的兴致全没了，刚一出门就看见妞妞站在门外，斜着眼道：“你不是跟高俅玩蹴鞠去了，在这站着干嘛。”

妞妞耸了耸肩，“不好玩。”

“算了，反正没事干，我也去看看吧。”王富贵伸着懒腰，对于时间的概念他从来不在意，毕竟妞妞说过，在幻境中时间流逝和真实世界是不同的。

“刚才我感应到……”妞妞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我们去看蹴鞠吧。”

……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蹴鞠队伍里人不愧是精挑细选的天才，他们的表现让王富贵很满意，只是目前不知道蹴鞠国家队的实力，但王富贵早就做好多手追准备。

蹴鞠国家队抵达阳谷县，在高俅的引荐下，王富贵自然要请他们吃饭，高俅嘱咐道：“这些人都是蹴鞠国家队，心高气傲，你莫要怠慢了。”

“当然！”

王富贵可是花了大价钱让迎宾阁准备宴会，也越发想见一见那蹴鞠国家队到底是些什么人。

在迎宾阁里，王富贵早早就在等待，随着高俅的推门而入，王富贵急忙站起身，只是高俅的身后跟着十多只……鸡！

准确来说，那些鸡都是被扒光了毛，光溜溜白胖胖。

“妖兽！找死！”王富贵祭出屠龙宝刀。

“住手！”高俅一下子冲了上来，拦在王富贵跟前，“你特么疯了！”

“他们……”

“他们就是蹴鞠队的选手。”高俅狠狠地瞪了王富贵一眼，怒道：“还不把刀收起来！”

“蹴鞠队就是……”王富贵咽下想说的话，一群脱毛的鸡踢蹴鞠？

那些鸡神色有些不满，但在高俅的和颜悦色下，皆是坐在椅子上，高俅低声在王富贵耳边道：“他们不是鸡，是白斩鸡。”

“尼玛！有区别吗！”王富贵无语。

“当然有区别。”高俅义正言辞。

玩白马非马呢！王富贵虽然心底不乐意，但仍是招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