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不可能。”雪乃想都不想，回道。

“怎么这样，你……”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的语气更加冷漠。

……

几分钟前，比企谷来到侍奉社坐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雪乃，又收回目光，然后又偷偷看她。

“有什么事么？比企谷同学？”注意到了比企谷八幡的眼光，雪乃淡淡的问道。

为什么你对他就不取外号？果然你是看我不爽吧。夜雨很纠结。

“不，那个……”比企谷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个，我想加入网球社。”

“为什么？”

“那个，因为现在的网球社很弱对吧？他们的社长也想提高下网球社的实力，但自从高三这一届离开后，他们的实力就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他们社长希望我能加入社团，他觉得我的网球还可以，或许会给他们社团一些刺激。”比企谷说道。

“不可能的。”听完，雪乃想都没想。

……

“可是，我认为户冢请我入社的想法没错啊，只要能对网球社社员造成威胁即可。一个新社员加入就像一记强心针，他们应该会有所改变吧？”比企谷不服气的说道。

“你以为你能融入团体活动吗？像你这种生物，对方根本不可能接纳。”

“唔……”比企谷说不出话来，不过夜雨觉得他想加入网球社应该还有一些小心思。

“呼。”雪乃发出奇怪的声音，

“你是孤独的专家，根本不了解团体的心理。”雪乃嘲讽道。

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轮不到你这么说。”比企谷也不甘的说道。

她丝毫不理会比企谷的反驳，径自说下去：“他们有了你这个共同的敌人，是有可能团结起来。但那只是为了铲除敌人，并非提升自我，所以问题依然无法解决。这是我的个人经验。”

个人经验？听起来是有故事呢。夜雨拿出早上带的牛奶，准备听故事。俗话说得好：我有酒，请说出你的故事。

“原来如此……咦，你的个人经验？”

“没错。我是以转学生的身分，从国外回来这里念国中。当时班上的女生——不，是全校女生都恨不得把我除掉。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了赢过我而努力提升自己……真是群低能……”

说到这，雪乃的小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笑容，身后似乎也升起了无形的黑色火焰。

这货不会黑化吧？夜雨小心的看着雪乃，内心戏份很足。

“嘛，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会遭人嫉妒也是很正常的嘛。”比企谷的求生欲很强，同时他还不断对夜雨打眼色。

夜雨：？？？？

“是的，只有优秀的人才会遭人妒忌，所以，他们的嫉妒正是你优秀的证明。”

“……是、是啊，你说的没错。论外貌，我可是远远胜过她们，我的精神力也没弱到那样就对她们低声下气。以某种层面来说，会有这种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山下同学和岛村同学其实满可爱的，在男生间也有一定的支持度。但那毕竟只是外貌，若要比成绩、运动、艺术，甚至是礼仪和精神层面，终究是远不及我。既然怎样都赢不了我，她们会想尽办法扯我的后腿也是可以理解的行为。”

没听说过雪之下雪乃这么自恋啊。夜雨扶额，难道这是她掩盖自己害羞的方式？那还有点可爱……个鬼啊，雪之下雪乃怎么可能会害羞？

她大概是一次讲太多话，正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脸也有些发红。

“……不要跟我说些奇怪的话，我会认为你对我有好感。”

两人：……

“为了户冢，有没有什么让网球社变强的方法？”比企谷开口，他似乎挺重视那个叫户冢的男生。

不过可惜夜雨不记得剧情了，只记得有个彩加，也是网球社的，不过户冢是哪个？夜雨陷入沉思……

雪之下闻言，瞪大眼睛问道：“真稀奇……你也会担心别人吗？”

“没有啦，因为第一次有人找我商量事情，所以……”

夜雨敏锐的抓住了“第一次”这个词，果然还是有点可怜吧？

雪之下闻言，像是要对比似地说：“经常有人找我商量恋爱方面的烦恼。

她得意地挺起胸膛，但表情又渐渐黯淡。

“……可是，跟女孩子谈论感情问题，通常是为了牵制对方。”

“啊？什么意思？”夜雨也有些好奇。

“只要先说出自己喜欢的对象，周围的人便会有所顾虑吧？这就如同主张所有权。如果知道对方喜欢谁还去追那个人，自然会变成女性公敌，连对方主动来告白也一样。为什么我要被她们讲成那样……”雪之下的背后不知何时又燃起无形的黑色火焰。

听起来女生之间的谈话太可怕了，个个都是心机婊。夜雨心中暗道：还是男生之间简单的多，你抢我看中的女生，咱就来打一架，打着打着你就会发现，女生哪有游戏好玩？并且你还多了一个能一起打游戏的好基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雪之下像是要摆脱过去讨厌的回忆，自嘲地笑着说：“我要说的是，并非每个人来这里咨询，都能靠倾听和帮忙便解决问题。古人不也说过吗？‘狮子会将自己的儿子推入深谷杀死它。’”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如果这样做了，狮子早就绝种了吧！

“不能杀掉吧。”比企谷抽了抽嘴角。

“那你会怎么做？”

“我？”雪之下歪着头眨眨眼睛开始思考，“让他们跑步跑到死、挥拍挥到死、练习到死吧。”

妈呀，雪乃好可怕。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雪乃看向一直沉默的夜雨。

夜雨：？？？

“让他们努力吧……”他不确定的说道。

说到底，夜雨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超能力，没有特殊机遇，就连唯一一个能称作特殊的穿越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顶多就是小学吊打各路学霸。

但到了中学就不行了，现在已经被各路学霸吊打了，只能勉强混个大学这样子，所以他绝对是个很假的穿越者。没有金手指就算了，就连学习都被人吊打。

可是，即便他不喜欢，他也只能想到：努力。

夜雨很讨厌劝人努力的自己，但他没有好办法，他能想到的，只有努力而已。

用一句老话说：

我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样子。

所以，我们，

终于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