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慕南溪会打电话把慕白骂个狗血淋头，结果慕南溪只是随意的唠叨了几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后来才从慕影那里得知是刘老师先打电话和慕南溪说明了情况，并告知是自家孙子的问题，希望慕南溪不要为难慕白。

能做到这一步，多数是看在两家人多年的交情上，即便如此，曲悠然还是由衷的敬佩她。

不是每个人在处理自己的私人感情时候，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公平，她那么疼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却依然愿意站在慕白和曲悠然的角度考虑问题。

曲悠然问慕白，“为什么莫老爷子不像你老师那样？”

慕白想起多年前，莫兰有次考试发挥超常，总分足足比正常水平超出100分左右。

那时的莫兰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刚放学回家就粘着莫老爷子要奖励。

莫兰啥也不想要，就想出国玩一次，莫家的经济对于出国这件事还是可以支付的起的，莫老子又向来对莫兰百依百顺，当场就答应了。

结果这件事却被刘老师给压了下去，刘老师认为一次偶尔的小超常，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只有稳定的成绩才能更有利于学习的成长。

况且有点小成绩，就沾沾自喜，要这要那，惯出来的毛病想改都不好改。

所以刘老师又对莫兰提出了新的挑战，如果她可以连续一个学期大考小考都是这个成绩，就答应她去国外玩，并且额外送她个礼物。

没想的是莫兰就真的做到了。

慕白向来和佩服刘老师的管理和教育方式，所以莫兰才能在溺爱的环境下，正常生长，否则性格大概会扭曲成歪瓜裂枣。

“互补吧，不是说夫妻两个性格互补才会长久。”慕白忽然说话似是在回答曲悠然的问题。

不等曲悠然提出质疑，慕白忽然又道，“你不知道，莫家有多疼惜莫兰，莫家几代从未有过女儿，所以她从出生起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说白了，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慕白和曲悠然上了车，曲悠然一声不吭的系好安全带，慕白的声音慢斯条理轻轻的环绕在耳边。

“如果说莫老爷子对莫兰的爱是无私奉献般的宠爱，那刘老师的爱就是克制后的深爱，他们两人只是方法不同。”

“哦。”

曲悠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想起自己的外婆，她过去唯一的亲人，外婆也很疼她，但是生起气来，也会打她，她没被那么多人爱过，想象不出来，被一群人包围在其中的感受。

莫名的有些嫉妒，这小小的异样情绪被她极有分寸的拿捏在心底的某处，脸上是再正常不过的平淡。

“所以刘老师的存在对莫兰至关重要，如果她现在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个正常的人，你会发现，她一点也不像是被惯出来的，她……”

“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想说，你当成妹妹的大小姐是个很好的姑娘？”

慕白一顿，微微看了眼曲悠然。

曲悠然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掩饰的看向车外，目光散慢，没有焦点，十指不由的握紧。

然而慕白下一句话，直接让曲悠然极力压抑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般涌上了心头。

“确实是个好姑娘，配得上足够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