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天使倾只是一个普通的天使战士，尽管实力强大。不过就在她死后，却又奇迹般地复活了，我试图追踪她的位置，数次无功而返，最后的一次是在地球上空，”卡尔摇着头说，“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同时也在牵引着我们。天使倾在复活后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我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恐惧。”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我怕那种无助感，个人在宇宙面前的无助感，那么渺小而微不足道。毫无疑问，天使倾定然是受到了‘终极恐惧’的影响，可是这种……不知道是生物还是文明，我却无法探知。以神河文明二十万年的历史试图理解宇宙百亿年终究是一种奢望，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与你！”

沉翦咽了口唾沫说：“那……终极恐惧，会毁灭我的宇宙，提前让我们进入黑洞纪？”

“或许吧，据可观测到未来……”卡尔自嘲地说着：“呵呵，未来……我和太空利用模拟炸开黑洞的虚空碎片做了很多研究，在一次事故中，碎片发生了升华，进而显示出了一钟奇怪的影像。我们看到了一场神与神真正的战争，与我们这些自诩为神的不同，他们真正地掌握了宇宙，在其中一位神明胜出之后，他调动了无数的星辰融为一体，在宇宙的中央创造出了一个引力无比巨大的星体，整个宇宙都被其牵引，甚至连膨胀的速度也接近为零。在经过大时钟的十亿次论证后确定，这星辰能量的来源，就是我们所在的宇宙。”

“这……抱歉，我无法理解，你说的这些很不可思议，如果这件事已经发生，那么我们的宇宙……早就进入黑洞纪了，如果这是未来的话，怎么确定这会是真的呢？”沉翦摇头说道，“我觉得，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卡尔挥了挥手，桌子上散开的卷轴和书籍便全部恢复到了原位，他看着沉翦疑惑且严肃的表情，说道：“来吧，我带看一看大时钟！”

大时钟是目前已知文明之中最为强大的天体级超级计算机，也是蕴涵知识最多的数据库，其次才是凯莎的神圣知识宝库。

沉翦万万没有想到，大时钟竟会如此地宏伟壮观。

“大时钟不止是计算机，它是一个星系，蕴涵了数万光年的距离，”卡尔向沉翦展示着说，“由十万颗恒星提供能量，由于计算的消耗，每时每刻都会诞生新的恒星，也会有恒星消亡。”

“这……里面的知识到底该有多少啊！”沉翦不敢置信地说。

卡尔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都在这里了，不过展示嘛……还需要大时钟的算力。”

“你想演示什么？”

卡尔举起右手，整座星系的恒星顿时开始暴动了起来。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碾碎了无数的强大文明，但大时钟不会消亡，它会作为主生物文明历史的见证，”卡尔自顾自地说着，似乎沉翦的问题不值得一提。

“这里，宇宙！”卡尔话音刚落，沉翦周围的环境便发生了变化。密密麻麻的恒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荒凉的星球。

“这里……”

“不要说话，好好看着。”

神情呆滞的金发男人端坐在这颗行星上，看起来毫无生命的灵性。

“这就是……神？”沉翦不解。

这时，一个人从宇宙的虚空中出现，沉翦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卡尔所指的两位虚空神明，但是这位‘神’的样子，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卡尔却没有告诉自己呢？沉翦看着卡尔的表情，他的面色凝重，但似乎并没有看出那个神与自己一模一样。

两个‘神’似乎在交谈，突然，金发神明抬手，数十颗恒星顿时成为了超新星，瞬间爆炸。强大的伽马射线暴席卷了数十万光年。此时另一位‘神’摇着头，轻而易举地将伤害化解，被引爆的恒星也变成了黑色。

“光与暗的相互转变，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成果……”不知怎么的，沉翦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这句话。

卡尔愣了愣，看着沉翦的眼神便成了忌惮。

经过短暂的交手之后，金发的神明被那个与自己长的一样的神打败。之间他虚空一指，金发神明的眼睛中顿时光芒大放，无数的光点从关莽中出现，飞到了他的上方。

“那些是什么？”沉翦看着这数不尽的光点，不解地问。

“或许是……生命，”卡尔慢慢的说着。

胜利的神明闭上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金发的神明似乎被赋予了‘人’性，两人在经过了交谈之后，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神便抬手召唤出了无穷无尽的恒星，一颗又一颗的恒星汇聚，原子坍塌至原子核再继续压缩，直到成为黑洞。周围仍然有很多的恒星出现着，无穷无尽的恒星在一起凝聚后也形成了极为恐怖的引力，直到这引力足以前车整个宇宙的时候，他才停下恒星的汇聚。

“这就是巨引源，可以牵动整个宇宙的力量，”卡尔惊叹地说，即便是已经见过多次了，但每一次地相见都会让他无比地着迷。

神明随手撕裂空间，将巨引源隐入其中，但巨引源的力量还在发挥着作用。

沉翦皱着眉头看完了这一切，这里面所以的事情都让他充满了不解。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神无比地强大，而自己……他总结着自己的战力，用尽力气，似乎只能推动一颗直径几千米的小行星。

可这里面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又或者，这是卡尔故意来懵逼自己的。

他警惕地看向卡尔，却发现后者的神情呆滞，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你在想什么？”沉翦开口问道。

卡尔看向他，缓缓地开口说道：“绝望。”

“什么绝望？”

卡尔叹了口气说：“我可以舍弃一切，为了文明的进步。但是每一次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触及宇宙的本质时，却发现我所知的还是那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