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殷之夏欢脱的像个兔子，她奔奔跳跳跑上前，当着好些人的面，一把抱住了顾倾城。

这一抱，好些人都知道顾倾城叫憨憨了。

想来这几天殷大人和殷夫人把殷之夏照顾的极好，先前脸毁了之后的阴郁情绪都一扫不见了，殷之夏的性子也欢脱了不少。

“憨憨，我舍不得离开你。”殷之夏苦哈哈的说，心里酸涩的很。

顾倾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会见到的。别伤感了，嗯？”

“怎么会不伤感呢？”说着这话，殷之夏抹起了眼泪。

殷大人见状，趁机说：“既然舍不得，那就别走了，安心在上京城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了。学什么武艺啊，爹娘保护你就是了，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殷夫人也说：“夏夏，你爹爹说的对，你就再考虑考虑，嗯？爹娘实在是舍不得你。”

这样的话，殷大人殷夫人这些天每天都在说，可是殷之夏根本听不进去，她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去鬼域学武，死也要去。

“爹娘，你们不用劝了。”殷之夏放开了顾倾城，擦了擦眼泪，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学武，我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前半生我已经吃了太多安乐的亏，下半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就是因为过的太安乐，她才会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帕里黛，也害得自己毁了容。

爹娘的温柔乡，真的是个美丽的陷阱。

“你学武不是不可以，可你为什么要去鬼域学？那里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你去会有生命危险的，你是在拿你自己的命赌啊！”殷大人苦口婆心道。

“反正我要去，不挑战一下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殷之夏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所以去要去鬼域。

“挑战什么挑战，你就是一个女子，不需要玩命的。”殷大人很凶。

“爹，你就不要再劝我了，你再怎么劝，我都要去。”

“你……”

父女俩谁也说服不了谁，眼看着要吵起来了，顾倾城上前劝起了架。

她明白殷之夏的决心，也知道殷大人的顾虑，于是说：“殷大人，你放心好了，我会让君子麟派身手最好的暗卫暗中跟着之夏的，她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们还是不想让女儿大老远跑去受那个苦。

所以直到现在，殷之夏都要走了，他们还心存一丝希望，想要劝说殷之夏留下来。

殷之夏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父母的心思，他说：“爹娘，倾城都这样说了，你们还不愿意？你们要是再这样，我把小小也带去一起学武了。你们看着选择吧？”

小小还那么小，小胳膊小腿的，又是个娇气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学武的苦呢？

殷大人一听脸瞬间黑了，抱起了正在乖乖添糖葫芦的小家伙，护犊子的说：“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要么我走，要么我和小小一起走，到底怎么办，爹娘自己选一个？”殷之夏道。

殷大人嘴角苦涩，他哀求的开头：“能不选吗？”

“不行，必须选一个。”殷之夏虽然心疼爹爹，但是态度坚定，拒绝温柔陷阱。

殷大人看了看殷之夏，又看了看小小，犹豫了半晌，最终选择了还很脆弱需要大人呵护的小小。

没有看殷之夏，他拧巴着一张脸，道：“……你去吧。”

殷之夏就知道会这样，爹爹疼爱她，爱屋及乌，也很疼爱小小，知道小小之前在铁木尔那里受了很多苦后，他对小小就更上心了。

他不愿意她去学武，更不愿意才几岁大的小小去学。因为小小较她来说，身体更不好，更承受不住的。

小小去学鬼域学武，真的跟送死没有区别。

相比之下，殷之夏至少还能再人暗中保护下活着，小小就不可能了，所以，殷大人只能忍痛让殷之夏去了。

殷夫人闻言不乐意的，幽怨的瞪了殷大人一眼，两人一下子吵起来了，大街上呢，连面子都不顾及了。

顾倾城趁机拉过了殷之夏，对她说：“之夏，你脸上的伤疤，不要担心，我已经在找除疤效果明显的药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没有找到药之前，这话顾倾城本来不想说。可是今天殷之夏要走了，她想给殷之夏一个美好的期待，让她怀揣期待美好的生活下去。

这是她送她的离别礼物。

“倾城，谢谢你！”这是殷之夏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顾倾城既然说了，她就相信顾倾城，她一定可以治好她的脸的。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顾倾城，“再说，现在还没找到能给你用的药呢，等真的找到了，你再跟我说。”

“不管找没找到，我都要谢谢你。”至少憨憨给了她一个美好的期待，让她觉得未来可期。

“你啊！就不怕我给你画饼吗？”

“不怕。”殷之夏笑了笑，道：“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从小到大，憨憨都没有骗过她，所以她相信。

顾倾城跟着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半张脸的银白色面具，面具制作的十分精巧，上面绘制着狐狸面的图像，很好看。戴上的话可以遮挡殷之夏脸上的伤疤，还不会影响她的整体形象，这比戴着面纱方便多了。

顾倾城道：“在没找到药之前，你暂且先戴着这个面具，这比戴面纱方便。”

殷之夏接过了面具，看了看，喜欢的紧，面具上的狐狸真的太好看了，她激动的再次抱住了顾倾城，“憨憨，你对我真好，我太喜欢这半张面具了。”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顾倾城叮嘱道。

殷之夏突然就哭了，还哭的跟个孩子一样，一旁的小小看着，忍不住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母妃真丢人，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殷之夏没有理睬小小，祈求的跟顾倾城说：“倾城，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