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旷寂寥，所有的情绪感官都会被放大。

由于没有佛珠，靖瑾瑜习惯性的那食指和拇指轻捻了捻……

而后整个身子往她那挪了半寸。

紧贴着她。

“月月……你离那么远听不清。”

顾锦月：“！！！”

您老是耳背了吗？

听不见！

靠那么近！

怎么不直接说自己聋了。

“夫君隔音不好。”顾锦月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成功换来靖瑾瑜的一句闷笑。

“咱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夜晚的风有些冷。”他忽然不着边际的说了句，“靠近你就很暖。”

顾锦月是打算讲完就睡觉的，这下好了，他这么总是骚操作一堆，她还怎么长话短说？！

“出门在外，懂得你会心有不安。”

“不过，安心……一切有我。”

今日，她临窗而坐了半晌，他是知得。

他说话漫不经心，就好似在闲话家常，偏又每个字眼都透着暧昧，往人心底钻。

而此时靠得有些近了，顾锦月明显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沉檀香气。

窗外灯火洒在他背后，他半边身子都笼罩在阴影里，禁欲慵懒，却又充满了诱惑。

可这个角度，顾锦月微微仰着小脸，想要借着微弱的光将他眉骨，睫毛，明眸……每一寸都瞧的清晰，刻入人心底。

周遭静得似乎只能听到两人轻薄的呼吸声。

“月月这边深情的凝望……我恐把持不住。”

靖瑾瑜轻笑一声将她拥的更紧……大手覆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

“说吧……我听着呢。”

“我是在想，如果平王的人和瑞王的都想先与夫君扯点关心……夫君不若先应下平王人的邀约。”

“然后相约的地点稍稍远一些……”

顾锦月说话平而缓，她入事很快，最初的悸动已经平息，现在剩下的只有认真。

靖瑾瑜始终维持着轻抚她发顶的动作，一下又一下，似是在给她勇气一般……平复她嘈杂且起伏不平心。

时光流转，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色，拥着娇人的靖瑾瑜，才稍稍动了一下。

垂眸瞧着怀中眼眸紧阖，睫毛修长，眉峰微蹙的顾锦月，他有些不舍的抬手轻触了下她的面颊。

她的方法确实不错，甚至比他想出来的还要节省时间，只是这样一来……也就预示着与她分别时间也要到了。

二十几年来，不论是争战沙场还是谋城掠地都不曾有过犹豫。

兵法韬略，用兵布阵，甚至是政学论语……许多同龄人无法平心静气的事物他都会愿意花心思。

不过，这次还是头一回，认真琢磨关乎女人的事，也是头一次优柔寡断。

……

次日清晨，雨停风住，明晃晃的日头破云而出，稍露夏日的暖意。

昨晚靖瑾瑜彻夜翻涌的心思无人知晓，顾锦月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

靖瑾瑜不着急赶路，用过早膳后的顾锦月在屋里无所事事，翻了会儿书，觉得眼睛酸累，便到外面眺望满塘荷色。

街头客商匆忙赶路，两旁商铺也是玲琅满目。

街对角有家首饰铺，看门面装饰，极为贵丽。

刚要进铺子时却被人拦住去路，那人一身黑色披风，腰间乌剑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