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把伞出现在头顶。

高大的人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宁湛哥？”言沐抬头，看着鬼魅般出现在跟前的少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言沐，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宁湛目光暗沉，眼底隐隐有火光闪动，勾起的唇角，带着压抑的愤怒。

“让开。”言沐突然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冷嘲低吼：“等，你让我等，你一直让我等，我还要等多久？你还要我等多久！”

“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宁湛眼底神色越发暗沉，有些嘲弄的勾唇冷笑：“就这点时间，你就等不了了？就准备出卖自己的灵魂，跟恶魔交易是吗？”

“我等不了！”言沐突然愤怒的大吼，疯了一样用力推开他，咆哮出声：“言欣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你能了解我看到她一天天的变虚弱，一天一天的接近地狱，看着她一次次的被推进手术室，看着她的血染红病床时候的感受吗？”

他不能！

他们全都不能！

欣欣是他妹妹！

“言沐！”宁湛愤怒的低吼一声，眼底火光四溅。

“让开！”言沐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强硬的对上他的眼睛：“我不想对你动手，你让开，我做什么是我的事情，我跟谁交易也是我的事！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言老三！”宁湛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一拳头对着言沐的脸抽了上去。

言沐没有躲。

结结实实的一拳头打在左脸上，立马就肿了起来，腥咸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他抬头看向宁湛，冷笑出声：“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不对你动手，我再说一遍，不要管我，让开！”

宁湛退后一步，让开。

言沐只觉的胸腔难受的要炸裂开来，难受的无法呼吸，手心已经被文件夹尖锐的棱角戳破，黏腻黏腻的。

宁湛看着他抬脚。

“言沐，恶魔是永远喂不饱的，坏人永远都会贪得无厌，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永远只会恶性循环，你妥协了一次，就会次次妥协，直到把自己的灵魂尽数出卖。”

宁湛的声音。

清冷。

平静。

没有丝毫的感情。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言沐脚步一顿，身子几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下。

坚毅的双眸，开始有些动摇。

“你不信我。”

宁湛冷嘲，声音依旧平静。

言沐一步一步往前走，再不说话。

“你不信跟你一起的兄弟，宁愿去相信一个恶魔是吗？”

宁湛冷嗤，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自嘲。

言沐只觉的心开始抽痛，一点点的痛着，死死的咬住下唇，想要去屏蔽他的声音。

“老三。”

宁湛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你记住，你只要走出这一步。”

宁湛声音低沉。

言沐停了下来。

“你就只是言沐，再不是言老三了。”

宁湛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不是警告。

不是威胁。

只是在平静的阐述一个事实。

言沐终于绷不住了，心里悬着的一根弦。

蹭！

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