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晏无悔道，“如果我们拥有火器，那么匈奴人将从此臣服，再不敢进犯，除非他们也迅速学会制造并使用火器。”

“火器？那是什么？”凤九霄不解地问，但是他的眼神已经亮了起来，可见他对此很感兴趣。

晏无悔道：“把火药用于战争，那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凤九霄眯缝着眼睛，他第一次将用于放烟火的火药，和战争联想到一起。

“你详细说说。”凤九霄开始认真地听晏无悔说活。

晏无悔将火药的运用告诉了凤九霄，包括火炮和火枪，虽然现在制造火炮的难度很高，但是有了冶铁技术，要制造炮筒并不难。

而且只要制造出炮弹，其实即便没有炮筒，也可以点燃之后发射，威力自然会减少很多，但刀枪棍棒的杀伤力远远不及。

晏无悔甚至亲自画了图解给凤九霄看，这个时代有很多能工巧匠，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制造出火器并不难。

晏无悔一时兴奋，道：“其实不只是火器，我甚至可以为你制造出病毒武器，那才是真正的大杀器，别说十几万人，如果病毒流传，以你们现在的医疗技术，上百万人也不在话下。”

晏无悔一说完就后悔了。

她在说什么？

她一个病毒专家，竟然要违背自己的道德，要让病毒用于战争？

“对不起……对不起，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没有什么病毒武器。”晏无悔慌乱不已。

她觉得自己像个恶魔。

凤九霄看她这样，十分迷惘，问：“你说的病毒武器，真的那么厉害？”

“请你忘掉好不好？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不能那样做。”晏无悔摇头，她要是真的做了，她就会成为真正的恶魔。

漠视生命，漠视人性，漠视她一直信奉的道德底线，她绝对做不到。

哪怕匈奴人是敌人，她也不能那么践踏生命。

她掌握着一头毁天灭地的恶魔，但她有权利不释放出来。

凤九霄拉着晏无悔，问：“你说你会用病毒武器，你曾经那么做过，那年围场密林里，你那么做过，你替我击退了杀手，你救了我，就是用的那种东西，对不对？”

晏无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她还不止用过一次，还有一次是在庆国公府。

她用了病毒，使人变成“丧尸”病毒。

当然并非真的是丧尸，他们依然会死，而且并不具有长时间效用，只短时间内就会迅速消亡，破坏性要小多了。

“九霄，我求你，别逼我。我不能给你那样的东西，那会害死很多很多人，这头恶魔一旦被释放了，没人能控制住，有些病毒会自己演化，到时候我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晏无悔真的很恐惧。

凤九霄看出她的恐惧来，抱住了她，道：“别怕，别怕……我不逼你，不逼你，你别害怕。”

晏无悔在他怀里冷静下来，道：“九霄，我知道你很想赢，但我不想让你这样赢，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将士们去送死，可事情会失控，我们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乖，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你守好这个秘密，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凤九霄道，他怎么舍得逼迫晏无悔呢。

可是这样的秘密实在太危险了。

晏无悔看着他，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除了你。”

“也不要对我说更多，无悔，我也是一个将军，说白了，也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魔，所以你必须要对我保守你的秘密，我无法保证自己不去觊觎你身上的宝物。”

凤九霄其实一直都知道，晏无悔身上有个巨大的秘密，但是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追问，不去探寻。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晏无悔拥有杀伤力极大，足以在战争中所向披靡的武器。

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甚至希望她能够拿出来，交给他来用。

晏无悔的眼里有些许恐惧，但最后还是恢复了镇定，她看着凤九霄，道：“你不会的， 你从来就不是杀人恶魔，你更不会在明知道我拥有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还要使用它，我相信你。”

“别那么相信我，无悔……人性是深渊，懂吗？”凤九霄握了握晏无悔的手，她的眼神充满信任，可真是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晏无悔有些苦恼，问：“你当真希望我用病毒武器？”

凤九霄轻抚她的脸，道：“我只是希望能够赢得这场战争，能够让匈奴永远不来侵犯天元的国土，我希望所有天元子民都能过上太平日子，不再受战争的威胁。”

晏无悔当然明白。

可是病毒武器已经超越了人类的道德底线，哪怕是匈奴人，他们也不该承受这样可怕的后果。

“所以我建议你开始研制火器，有了火枪和火炮，匈奴人也不会再敢侵犯天元，而且这会大大降低我方的死亡率。”晏无悔道。

“火器……的确是个好的建议，不过要制造出来也并不那么容易。”凤九霄道。

晏无悔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会帮你，而且只要你足够重视这个，技术会不断地发展进步，你会拥有越来越强大的火器。”

凤九霄温柔浅笑，将晏无悔的头发理了理，道：“好。”

火药的制作方法倒也不难，难得是怎么增加火药的威力。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火药发挥多么巨大的威力，制作成现代那种“窜天炮”都能让敌人吓破胆。

尤其是匈奴人的骑兵，一旦马被惊了，就会慌不择路，失去战斗力。

这对匈奴人绝对是很致命的打击。

晏无悔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凤九霄，凤九霄倒是觉得很有可行性。

“等下，我让冷将军进来，他对燕州比较熟悉，应该知道怎么组织人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制造火炮。”凤九霄道。

晏无悔点头，心里也跃跃欲试，如果在她的帮助下能够守住阳城，等到援军赶到，尽快结束这场战争，那真是太好了。